學位證書到手整整兩個禮拜,
這兩個禮拜之中,完全沒有想把它拿出來看的念頭,
直到剛剛才把它挖出來歸檔,
過去的三年似乎就是為了這紙薄薄的文學碩士學位證書,
怎麼說好……總莫名其妙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辦離校那天,拿著要繳交給國家圖書館的論文到註冊組去,
把學生證和論文遞給負責的小姐,
她面無表情地在名冊上找到我的名字,
把名冊遞給我要我簽名,
喔,我總算看到我的口試和畢業成績了,
趁我簽名的當下,她找出我的學位證書,
跟翻一般公文書沒兩樣,
手續很快就完成,
厚厚兩百頁的論文換來薄薄毫無重量的學位證書,
這是努力過的證明啊,
但我卻絲毫不覺得興奮。
如果過去三年在研究上的成果可以用論文和學位來概括衡量的話,
那我的回憶和生活上的點滴要用什麼來評估呢?
離校手續是一道道銀貨兩訖的大地遊戲,
在各關卡交出自己屬於這個學校這座城市的證明,
最後,學生證上大大的「已畢業」三個字告訴你彼此之間再無瓜葛,
剛蓋上去的印漬當然很容易抹掉,但既成事實卻不容忽視。
在不免繁瑣的離校過程中,我反覆感受著遭棄的疼痛。
我還是想念那個早晨醒來就能望見滿眼樹海,
夜晚抬頭能看到美麗星空的地方,
尤其台北是個無論如何都讓我無法措其手足的地方,
即使我在這裡住得最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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