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跟Jesse討論去奇澔家的事情時,
顧不得自己就身處人來人往的星巴克,
說著說著眼淚又狂掉;
我想著,和家人一起吃飯、聊天、吵嘴,
或者出門散步、呼吸冷峭的空氣、看書、聽音樂,
或者看辣妹、看帥哥、和朋友打屁……
這些我們日常做慣的事,
對奇澔來說都已經變得遙不可及,
這對他其實是不公平的。
星期天早上好冷好冷,
(喵的,是誰說星期六最冷的?)
我在奇澔家樓下等其他同學到達:
Jesse、淫魔、貓、大鳥、阿肥、熊、大烏龜、大臀、粽子、小凱,
幾乎是一個小型同學會的規模。
奇澔的媽為我們開門,
看到奇澔遺照的那一刻,
所有人都炸了,
曾經和我們一起同班五年的同學,
現在只能透過放大的照片對我們微笑,
這才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他真的走了。
奇澔的媽把訃聞和他生前在校刊上投稿的文章拿給我們,
看到訃聞才知道,他並沒有跟我們一起跨到2007年……
他媽媽還拿出幾本相簿讓大家傳著看,
是他二技畢業典禮,還有在緩和病房拍的照片。
一句話,瘦到差點不認識這是誰;
要不是那雙超有神的大眼睛,
還有拄著拐杖仍不忘搞笑的一貫表情。
奇澔的媽娓娓訴說著奇澔的事,很多事,
包括他最後一段日子,包括他離開我們的那個清晨;
我們慢慢撿拾記憶裡的他,
好強、熱情、充滿活力、搞笑、偶爾有些機車。
他媽媽提及和他之間難免發生的口角時,
還是忍不住在我們面前灑淚,
奇澔的媽這一哭,所有人又炸了一次。
離去前,我們要求進奇澔的房間看看,
床上放著幾疊衣服,
奇澔的媽說這些都是他生前常穿的,要燒給他;
忍不住要伸手摸摸他的衣裳被褥,
只有衣料的質感,主人的溫度早就不復存在。
這樣一個小小的房間,
就是奇澔不在醫院時的去處,
就是他安靜揮別這個世界的地方。
離開奇澔家,我們找了個地方吃飯,
聊很多事情,當然也聊奇澔,
原本有些人下午跟Vivian約了拿喜餅的,
乾脆叫Vivian和其他同學過來。
由於傳統儀俗的關係,
奇澔的父母親在告別式的很多時候不能在場,
和他同輩的我們變得相對重要,
我們一邊想著怎麼聯絡同學,
一邊彼此約定一定要去送奇澔最後一程,
也許,還可以見他最後一面;
但,二月中旬要結婚的Vivian怎麼辦?要告訴她嗎?
Vivian帶著未婚夫出現,
原本還在想要不要,或是怎麼告訴她奇澔的事,
Vivian卻先開口對大臀說:
「我知道你們今天為什麼會聚在一起的原因了。」
大心。
而且她未婚夫跟貓很熟,
貓一看到她未婚夫的時候直嚷著說對方很不夠義氣,
保密保這麼久~
大家聊到盡興了才散會,
和同學們到停車場取車的時候,
(我是搭便車的~)
熊問:大家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那還用說,
當然是一月二十七日呀!
就當做是辦同學會吧,
讓一直說想當主辦人的奇澔真真正正當一次主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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