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著要把那個星期六和薛吃飯的事記下來的,
也沒什麼,純粹是對他太有興趣的緣故;
那樣漂亮、心思那樣縝密的男孩子,
儘管是個只求獨善其身的人,但絕對不是自私自利,
他有他非常心軟的一面。
但從小不甚愉快的學習歷程,
卻讓他習慣從高處俯看這個世界正在運行的一切。
薛單身的想法十分強烈,簡直就像認定那已是他的命運一般,
相對來說,我雖認為單身「也許」是我的恩寵,
但仍只是「也許」。
我和他都很清楚自己身上的「癡病」:
我們彼此的生活通常都是不容他人打擾的,
那多半是習慣一個人的人,
或者是太早就對人性失望的人會有的共同傾向。
我和薛小時候的成長過程有幾分相像,
但他顯然比我誇張得多(笑);小學就去考資優班?
那我該慶幸自己的父母在我小的時候,為了賺錢而焦頭爛額,
無暇分心於子女的教育上,
要不,像薛的媽那樣「熱心教育」的母親,
大概只會讓我更叛逆吧!
在某些方面來說,我是羨慕薛,也佩服薛的。
他的態度不至於出世,頂多是有點「大隱隱於市」的味道,
卻也很能認清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某些不可不為的責任;
我對死亡的憧憬則有些壞事,
這種傾向自小便有,我也不能說長大之後就沒有,
更不能說在鬼門關前走過一遭後便煙消雲散,
畢竟死亡對我而言,一直是比活著還要親切的事。
薛的存在感非常強烈,那跟他個性裡的雲淡風輕完全不一樣,
我很難解釋他之所以在我心裡留下此種印象的原因,
也許跟Roger一樣,他們天生就有一種氣質,會吸引別人接近,
那種令人無法抗拒的魅力會使人甘冒滅頂的危險,
也要探探那片既溫柔又冰冷,既深沉又澄明,
無邊無際,不知所由也不知所終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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