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晚上,團練結束後,國樂社宵夜大隊照例出動,
不同的是,隔天就是小七生日,
大家很臨時起意地買了個蛋糕為他慶生,一整個溫馨到不行;
不習慣過生日的小七很義氣地請大家吃豆花以表心意。
吃完,一點多,回家。
室友還沒睡,但我有點累,
隔天一大早約好了要搭別人的便車回台北,是不該那麼晚睡的;
更何況,這幾天練琴練得有些過頭,整個人就是一個累。
室友走進我房裡,
「可以還給妳了。」她打開雙手,是我之前借給她的十字架項鍊。
那天她在我和bike面前崩潰,
當下一個感動,我把脖子上的項鍊解下來要送給她,
那是我自從戴上之後就不曾拿下的項鍊,
對我而言自是有著很重大的意義。
我說,我不能保證她需要我的時候我就會出現,
可是項鍊可以變成一種記號,
讓她時時刻刻想起她身邊有很多疼愛她的人在,
這樣至少可以讓她覺得不那麼無助。
她說她不能要這麼貴重的東西,
於是她同意用「借」的,等到有一天,她覺得自己沒事了再還給我。
從她手上接過項鍊的的那一刻……
該怎麼說?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嗎?
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我並不認為一個人在受到情感上的傷害之後,
能在短短幾個月裡完全恢復;
但她到底有沒有從傷害中走出來?那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只要她真的能坦然無諱地面對自己,這就夠了。
容許一枚地雷的存在和忽視自己心裡的傷痕是完全不同的。
「希望因為愛而受傷的你,能在愛裡找到重新站起來的力量。」
這是多年前我曾對Lonely說的話,
突然想起,但我並沒有對室友說出。
開學第二天,被bike抓去搭火車玩耍,
我淡淡地對他說:「你二娘把項鍊還給我了。」
「喔。」他想了一下,聊表心意似地回了一聲。
停了一會兒,兩人再聊起這件事,才發現彼此的想法相去不遠。
(果然天蠍座老么都是一樣的嗎?)
很自然地又想起,約莫十年前吧!
在救國團的社團負責人幹部研習營中認識了馥綺
──一個和我同是基督徒的美麗女孩,
她老是問我這句話:「妳走出來了嗎?」
我想,如果再遇見她,她再問我這句話,
我還是會告訴她:「沒有。」
直到今天,我仍然無法從許多事情裡走出來,
也許是我不夠努力,而有些時候,我想是我根本不想走出來。
我走出來了嗎?
妳走出來了嗎?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