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頭,應該要用「烤肉最怕的十件事」這個冷笑話才對:
一、肉跟你裝熟。
二、木炭跟你耍冷。
三、蛤蜊跟你耍自閉。
四、烤肉架搞分裂。
五、甜不辣耍黑道。
六……
你說你是烤肉(想必你說這話的時候嘴角會向上勾),
會跟我裝熟;
那麼我就是木炭,
不但喜歡耍冷,
還一心想著該讓你多熟?七分熟還是全熟好些?
兩個禮拜前的我,
還想著「怎麼有那麼粗魯的人,跟我裝熟?」
兩個禮拜後之後的我,
卻想著「他在我心裡似乎已經得到了一個適當的位置」。
說真的,我到現在仍很難解釋這種轉變是如何發生的,
很難去辨識到底是從哪一分哪一秒起解除警報的。
那天,硬是巴著你講了很多有的沒的,把你當浮板,
心裡對你卻還有疑慮,有太多難以說明的感覺;
還告訴自己「別抱著太多期待比較安全」,
事實上我已經開始在期待你、在乎你,甚至依賴你了。
你說你本無意介入我的生活,
但我們大概都始料未及的是,
你介入的其實是更深刻的部分,
而我,居然那麼容易就舉白旗投降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開始討厭人。
討厭人多的地方、討厭人的聲音、討厭有人出現在我視線裡。
我的相機裡幾乎容不下「人類」的影子,
下意識地避開有人的鏡頭,
一直到我開始能把人當做是種「風景」才改善了些;
但人群,也還只是風景,並不被我當是「人」這樣的存在。
明明是人,卻怕人,也最受人吸引;
因為人而覺得世界如此美好,也因為人而覺得生命如此波折。
還以為自己應該就會這麼和人群保持著安全距離,
避免任何太過深入、太過私人的碰觸。
為什麼偏偏是你識破了我的結界呢?
為什麼你可以這樣闖進來呢?
果真是同類嗎?能做出結界的人才能進入結界啊!
我終究還是個幸運到該遭天打雷劈的傢伙吧!
或許,神早就知道我是支隨時要氣爆的鋼瓶,
那個壞掉的氣閥卻很要命地鎖得死緊打不開;
於是,你跳了進來,伸手換掉氣閥,
鋼瓶壓力恢復正常,氣體沒有遭受污染,實驗繼續。
你跟神握握手,祂對你說聲「Good Job」~
那麼,為什麼我能讓你進入心裡脆弱地帶的這一點,就說得通了。
如果,我不曾在意你的「侵犯」;
如果,我不曾有過「應該給這傢伙好看」的念頭;
如果,你就那麼知難而退,不再寫信給我;
如果,你沒有主動「引誘」我指出心裡的那些傷痕;
如果,你不曾對我露出那樣令我安心的笑……
現在擺在我眼前的那罐kirin可能就是悶酒了。
謝謝你沒有放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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