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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3-06 00:56:13| 人氣97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莊子知道 上帝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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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6日 阿摩司書

  莊周是個窮小子,有時候必須編草鞋來餬口。有些同鄉瞧不起他,莊周毫不介意,他也瞧不起這些狹隘的人。


★ 上帝恢弘,當政者真渺小

  莊周讀了《道德經》,得到啟發,看到上帝的大。相形之下,當政者顯得多麼渺小而卑鄙啊。

「彼竊鈎者誅,竊國者為諸侯」(偷小東西的人被處死,偷國家的人卻當大官)。達官顯貴吃得好,是從百姓口裡搶來的;穿得好,是從百姓身上剝來的。今天攻打這國,明天攻打那城,充滿了爾虞我詐,號稱是為國為民而戰,實際上只是想滿足野心。

戰國時代只能用「黑暗」來形容,所以莊子拒絕當官,寧可在大自然裡過清靜的生活。他崇尚自然,反對人為的努力,尤其藐視孔子。他崇拜老子,叫他「博大真人」,寫了十多萬字的寓言故事,闡述老子的學說,也順便駁斥孔孟的思想。


★ 駁斥孔孟的思想

  〈秋水〉這篇故事顯示,宇宙間的真理難以窮盡,就是孔子的知識也很有限,伯夷的正義也不足道。

秋水暴漲,小河的水都匯聚到黃河裡。黃河變得格外寬闊,連對岸的牛馬也分辨不清。於是黃河之神河伯沾沾自喜,以為可以傲視群倫了。河伯順流向東走,來到渤海(北海),看見大海簡直是沒有邊際,發現自己在大方之家面前,顯得多麼可笑啊,不禁對著海洋感嘆起來。

他對海神說:「(意譯)我這種人啊,聽了許多道理,就以為自己比誰都強。我也聽說孔子學問廣博,伯夷氣節高尚,卻有人瞧不起他們,我原本不相信。現在看到一望無際的渤海,才感到天下廣闊無邊,我要不是到你這兒來可糟了,那可要永遠被有學問、有修養的人見笑了。」

北海之神笑著回答:「(意譯)井底之蛙,沒辦法跟他談論大海,因為他受環境的限制,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海。夏天的蟲,不可能明白什麼是冰,他受時令的限制,天一冷就要死去。孤陋寡聞的人,受教育程度的限制,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真理。

你現在離開偏狹的河道,來觀看大海,覺悟到自己的幼稚可笑。這是很大的進步,可以開始和你談論大道理了…」

短短兩千字,包含了深刻的思想和寓意,被後世傳頌,開創了「望洋興嘆」、「北海難窮」、「大方之家」、「貽笑大方」、「河伯見海若」、「井底之蛙」這些成語。

在另一篇故事〈逍遙遊〉裡,一條叫鯤的大魚,長達幾千里,卻只能在海裡過平面的生活,被海岸限制。他沒有自滿,終於幻化成叫鵬的大鳥,遨遊在幾萬里的空中。他的生命成長,境界也提升了。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

大鵬展翅,準備扶搖直上。這些變化、形狀和氣勢都讓人震駭。一群小鳥卻譏笑他飛得太高太遠,認為在草叢裡穿來轉去的,已經夠逍遙了。


★ 與造物同遊

  〈秋水〉和〈逍遙遊〉,都描寫莊子的理想。脫掉「注重功名和自己」的社會理想人格,接受真理,與造物者一同在無盡的宇宙遨遊,就能體察萬物的律動,融合在大自然裡,超越時空的限制,不在乎世間的價值。

這是「至人、神人、聖人」的境界,真是和諧而舒適啊。「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遊無窮者,彼且嗚呼待哉!故曰,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有些學者認為,莊子看到耶穌,才能寫出這段話。

妻子去世,莊子知道這是順乎自然的變化,不需要難過。生命從上帝(自然)來,死後離開形體,回到上帝那裡(自然)去。他也跟學生商量自己的後事,學生主張厚葬,他卻堅持要棄屍野外,用天地當棺材,日月當雙璧,星辰當珠璣,萬物當殉葬。

學生問,被烏鴉吃掉怎麼辦?莊子反問,為什麼要偏袒地下的螻蟻,而怠慢地面上的烏鴉呢?


★ 第一才子書

  《莊子》的最後一篇〈天下〉,有幾段話是「自畫像」:

「(意譯)夫子獨自與天地的精神來往,卻不傲視萬物,不介意任何的是非,就這樣跟世俗相處。他內心充實,不懈地追求,上與造物者一同遨遊,下與「置生死名利於度外的人」做朋友。

他認為天下沈濁,沒辦法講莊嚴的話,只能用無心的話來敷衍敷衍。言論悠遠而荒誕,詞句不著邊際,信口開河,不管應該怎樣收場;但也運用寓言,讓人覺得真實,以便推廣道理。這些書旨意高遠、議論恢弘,卻對人沒有損傷;言詞變化多端,奇特而滑稽,卻讓讀者覺得妙趣橫生。」

《莊子》的故事展翅千里,放得開也收得住。文思奇特而跳躍,境界大開大闔,看起來散漫卻能合理地收束。莊子用上帝的眼光看世界,所以想法像大鵬一樣「怒而飛」(奔騰而超越地飛行)。

金聖嘆等文學評論家認為,這些寓言是「第一才子書」,也就是最有藝術魅力的散文集。它為中國的浪漫主義文學開了先河,有奇特而豐富的想像、博大自在的境界。

《莊子》有五十幾篇,雖然只有三十三篇流傳下來,但是後代的大作家無論在思想或藝術上,都得到無窮的啟迪。那是當然的啦!上帝的大,有什麼東西能比擬呢?遨遊在宇宙裡,有什麼境界能比擬呢?

台長: 魏筱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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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站分類: 圖文創作(詩詞、散文、小說、懷舊、插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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