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這照片里的女子是誰﹐目前還沒有任何消息﹐據附近超級市場的工作人員說﹐曾經看到一個長得很像張以風的男子出現過…」
『現在記者所在的地方﹐就是PRIDE的宿舍﹐自早上PRIDE的經紀人從那棟公寓把張以風帶回宿舍以後﹐就再沒見到他們出來…』
「PRIDE昨天剛剛宣佈亞洲巡迴演出即將開跑﹐於是網上開始有人質疑﹐這或許是為了演唱會的宣傳而爆出的新聞…」
HIKARU桑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機﹐輪流看著坐在飯桌上沉默的五人﹐最後把視線停在以風身上。
「一個星期後出發去日本的計劃沒有改變﹐但是在那之前﹐要找機會向大眾說明一切。」HIKARU桑看似平靜﹐用日語快速地說著﹐「在收到我的指示之前﹐你們都得待在這裡﹐哪裡都不准去。」
『但是﹐王奶奶那裡…』以風緊緊握著手機﹐想問天晴情況怎麼樣的短信還沒發送出去。
「你是想說何記者那裡吧?」HIKARU桑打斷了他﹐指著封面里的那個女子﹐以風驚訝地睜大眼睛﹐「你以為被打了馬賽克﹐就沒人看得出來嗎? 不只我看得出來﹐DJ他們都看得出來。」
以風看看團員們﹐他們都安靜著﹐等於默認了﹐他只好坦白承認﹐『對﹐那是天晴沒錯﹐所以我們更應該想辦法﹐讓那些記者離開那裡﹐他們只是普通人﹐沒有必要被這樣窮追不捨。』
「如果你當初在住進那裡的時候考慮過這些事﹐那麼現在就沒有擔心這種事的必要了。」HIKARU桑站了起來﹐以風被他的話堵得無言以對﹐只能沉默。「你只要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和何記者同居?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於是﹐以風將從日本回來以後的事全都說了﹐包括和天晴不得不同居的原因。
『雖然我們住在同一個單位里﹐但是房間是分開的﹐我和天晴不是那種關係。』望著HIKARU桑面無表情的臉﹐他緩慢地用日語解釋著。
「那又怎麼樣? 你覺得記者會相信這些話嗎?」HIKARU桑站了起來﹐「記者會上的說詞我會再告訴你們﹐至於何記者那裡﹐我自然會安排好一切。」
說完﹐他大步地走了出去﹐以風看看都沉默著的團員們﹐個個鐵青著臉色。
『兄弟們﹐我真的很抱歉﹐沒有對你們坦白。』他嘆了一口氣﹐緩緩說著﹐『我怎麼都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為了保護天晴和王奶奶﹐我只能選擇不說﹐不是不相信你們﹐只是覺得﹐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們依舊沉默著﹐臉色也沒有變好的跡象﹐以風心想﹐也許自己這次真的太過份了。
『為了表達我的歉意﹐這一個月的掃除工作都由我來做吧﹐真的很對不起。』以風站了起來﹐朝他們深深鞠躬。
牆上的鐘滴滴答答作響﹐時間正毫不留情地流逝﹐空間里始終安靜著﹐他始終彎腰低著頭﹐務必得到兄弟們的原諒不可。
「扑哧!」
聽見笑聲﹐以風疑惑地抬頭﹐看見阿本摀著嘴拼命忍笑﹐可樂和龍一互相擊掌﹐忍不住笑了起來。
「就是在等你說這句話。」東景走了過來﹐搭上他的肩膀。
【啊﹐忍得好痛苦喔。】阿本靠在桌子上喘氣﹐朝他比了個勝利手勢。
『原來你們都是裝的啊?』以風恍然大悟﹐望著身邊的東景。
「我們沒那麼小家子氣﹐固然是最好的兄弟﹐但其實每個人都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秘密﹐不能和別人分享的秘密﹐我有﹐阿本有﹐龍一和可樂也一定有﹐既然如此﹐我們又怎麼能要求你什麼事都對我們坦白呢?」東景誠懇地說著﹐他的這番話的確令以風寬心不少。
『所以你們剛剛都是在假裝生氣﹐只為了讓我做一個月的掃除工作?』
「其實我們是比較希望你說請一個月的晚餐啦﹐不過﹐掃除似乎也不賴﹐日本那邊的宿舍好像很久沒有清理過了﹐那就拜託你了!」可樂雙手合十說著。
『你們完蛋了!』
說完﹐他勒住最近的東景的脖子﹐往阿本那裡走去﹐大家一哄而散﹐笑聲﹑大叫聲頓時充滿了整個空間。
笑鬧的同時﹐以風誠心感謝兄弟們的體諒﹐他知道﹐這種互相諒解與支持的感情﹐從今而後﹐會是他們堅持一起走下去的最大動力。
傍晚﹐天晴到樓下去找王奶奶說明始末的時候﹐見到住戶都聚在那裡向王奶奶投訴﹐看見王奶奶被問得啞口無言的樣子﹐她連忙跑過去解圍。
「你們為什麼要怪王奶奶? 這又不是她的錯。」她扯開一個中年男子抓在王奶奶手臂上的手﹐生氣地質問。
『是啊﹐這不是她的錯﹐但是我們又有什麼錯? 為什麼要這樣被騷擾?』那個中年男子反問。
【我們只是希望這個女生趕快出現給個交代﹐好讓我們恢復平靜的生活﹐這樣下去誰受得了啊?】四樓的家庭主婦高聲說著﹐【我的孩子放學回家﹐被那些記者圍住﹐連這個門都進不來了。】
『這個張以風是不是真的住在這裡? 如果不是的話﹐王奶奶﹐妳要出去說明啊!』二樓的大學生抱怨著﹐『考試快到了﹐我的窗口正對著外面﹐他們採訪的聲音吵得我沒辦法唸書了﹐要是被當了誰負責啊?』
說完﹐大家又七嘴八舌地各說各話﹐王奶奶站在天晴身後﹐暗暗嘆氣。
「別吵了!」
天晴忍無可忍地大喊一聲﹐終於成功使全部人都安靜下來﹐驚訝地看著她﹐她輪流看著每個人的眼睛﹐直到他們不敢直視她為止。
「請問大家都住在這裡幾年了? 請問王奶奶收的租金﹐是不是比任何一間公寓都還要便宜? 請問這幾年裡面﹐王奶奶有沒有起過租金? 請問﹐大家有事需要幫忙的時候﹐王奶奶是不是第一個站出來的? 請問﹐王奶奶有沒有虧待過大家?」
她一連串的問題沒有人可以回答﹐沉默下來的大家臉上都有一點愧疚的神色。
「現在出了事﹐你們不但不站在王奶奶這一邊﹐還反過來責怪她﹐這是你們回報王奶奶的方式嗎?」天晴見住戶終於都平靜下來了﹐便放軟語氣﹐「總而言之﹐請大家暫時忍耐﹐這件事很快就會平息的﹐希望大家不要再為難王奶奶了。」
住戶們面面相覷﹐然後不發一語走到電梯口準備回各自的單位﹐天晴正要回頭安慰王奶奶﹐卻看見上次在電梯里遇到的上班女郎還站在那裡﹐就在她面前﹐直直盯著她看。
「妳…就是照片里的女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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