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在日本最常來的店﹐食物很不錯﹐價格也很合理喔。」
可樂和阿本一搭一唱地對著鏡頭介紹起這家餐館﹐天晴微笑著拍攝﹐早上跟著他們跑了一個電臺的通告﹐結束了以後他們就說有一個地方非帶她來不可﹐原來是他們最常光顧的餐館。
而她身後﹐一直有一群歌迷亦步亦趨地跟著﹑看著。
他們一行人熟悉地走到一個包廂﹐天晴回頭看看那些為數不少的歌迷們﹐工作人員正忙著阻止她們靠近﹐她確切地感受到了PRIDE在日本的超人氣。
「你們每次出現都會這麼大陣仗嗎?」天晴看見他們在門關上以後﹐坐在塌塌米上終於得以放鬆的樣子﹐笑著收起了攝影機。
『差不多吧﹐因為常來這裡﹐大家都知道了。』東景笑著﹐拍拍他和以風中間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她看看正在研究菜單的以風﹐聽話地走過去坐下﹐面對著看不懂的日文﹐她只好一頭霧水地對照菜單上的照片。店員在這個時候打開門準備點餐﹐門外的歌迷又發出了尖叫聲﹐PRIDE只好揮揮手致意。
「我幫妳點吧?」以風側過頭看看她﹐她微笑點頭。
看見以風流利地對店員說著日文﹐說不上什麼感覺﹐只覺得他的體貼讓她好高興﹑好高興。
簡單地拍攝了他們推薦的食物和一些花絮﹐天晴就收起了攝影機﹐專心享受眼前的美食。
「妳最近都在忙些什麼呢?」期間﹐可樂好奇地問起。
『沒什麼特別的。』天晴笑著回答﹐『我上司說我還滿有天份的﹐要我轉做娛樂記者。』
「所以一個月後我們回去﹐也許又有合作的機會咯?」
『或許吧﹐你們一個月後會回去嗎?』
「日本還有一個廣告要拍﹐拍完後就回去﹐有一個慈善的演唱會﹐還要參加下一張專輯的籌備會議。」東景解釋著﹐夾了一個壽司放進天晴碗里。
『這麼快就要準備下一張專輯了嗎?』天晴不禁有點擔心﹐『結束那邊的活動以後﹐你們就馬上發了日本單曲﹐接著又立刻籌備下一張中文專輯?』
「要保持人氣﹐這種做法是必要的啊。」龍一若無其事地說著。
天晴微微皺起眉頭﹐看著身邊以風的側臉不語﹐他察覺她的視線﹐停下咀嚼的動作回望著她。
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於是他揚起嘴角﹐將她面前的碗推近一些﹐「拉面冷了就不好吃了。」
晚上的時間﹐天晴在他們的宿舍里﹐自由拍攝他們平時的休閒活動。
阿本和龍一的對打游戲﹐讓她在鏡頭後笑了開來﹐阿本在游戲進行時耍賴﹐干擾龍一的那些動作﹐她決定收進娛樂新聞里。
以風在沙發上﹐觀看戰況的同時﹐也悄悄定睛在四處走動的天晴身上。
她隨意地拍著他們宿舍里的擺設﹐或是回頭來拍攝他們五個在客廳里的笑鬧﹐嘴邊總是掛著微微的笑意﹐不知怎的﹐他的心情也不知不覺地快樂起來。
「這琴是誰的啊?」天晴的聲音從後方的角落里傳出來﹐指著角落的電子琴發問。
『那是以風的。』可樂走過去﹐隨手彈了幾個音﹐『可是是我們五個共用的。』
「這樣啊。」天晴將焦距對准電子琴﹐身後卻忽然傳出阿本的慘叫﹐她回頭看看輸了以後躺在地板上大叫的阿本﹐笑著說﹐「那來合唱一曲吧。」
東景看看以風﹐他不置可否地聳肩﹐走了過去。天晴站在一邊﹐看著鏡頭里阿本被東景拉到琴邊﹐以風回頭看看他們﹐深吸一口氣以後彈起了前奏。
五人默契地唱著﹐是天晴從沒聽過的日文歌曲﹐雖然聽不懂日文﹐他們的歌聲還是令天晴陶醉其中。
她不知不覺將視線定在彈琴的以風身上﹐有種錯覺﹐仿彿他們正身在王奶奶的公寓里﹐仿彿回到那個晚上﹐仿彿她睜開眼睛﹐就又能看見以風沉睡的臉﹐近在咫尺。
稍晚﹐HIKARU桑帶著宵夜來到了宿舍﹐見到天晴的時候﹐他從容地打了招呼﹐就像是那天晚上﹐他什麼話也沒有說過一樣。
「關於他們的感情生活﹐我其實並沒有干涉太多﹐那是因為我知道﹐他們都還把心思放在事業上﹐畢竟﹐他們還是偶像的形象﹐所以他們現在還不到談戀愛的時候﹐至少不到公開的時候﹐妳明白我的意思嗎?」
可是那席話﹐牢牢地記在她的腦子里﹐看見HIKARU桑的那一刻﹐自動重複播放。
後來天晴準備回飯店的時候﹐HIKARU桑堅持送她回去﹐她只好上了他的車。
「何記者﹐今天真是辛苦妳了。」車子停在十字路口﹐他注視著紅燈﹐保持著禮貌的微笑。
『不會﹐我才是麻煩你們了。』
他側頭看看始終避開他視線的天晴﹐忍不住笑了﹐「看來妳真的誤會我了﹐那天晚上我的話其實還沒有說完。」
天晴聞言﹐終於轉頭看著他﹐臉上盡是不解的神情。
「那天晚上我喝多了﹐所以也許說得不是很清楚。」HIKARU桑看看後照鏡﹐在紅燈轉綠的時候緩緩啟動車子。「我的意思是﹐以風和星野的曖昧是大家都知道的﹐就算是這樣﹐也不到公開戀愛的時候﹐因為他們都還是偶像。」
天晴楞住了﹐HIKARU桑的意思是﹐以風和星野杏的確是情侶﹐只是礙於偶像的身份﹐不能公開戀愛﹐他是在婉轉地告訴她這些嗎?
「所以那天晚上﹐我是在告訴妳﹐如果妳拍到了什麼他們之間的親密舉動﹐請不要播出來﹐因為還不是時候。」
天晴低下了頭﹐她的心宛如瞬間掉下山谷﹐這麼說﹐以風真的是星野杏的男朋友﹐他們……真的在一起。
HIKARU桑後來說些什麼﹐她已經聽不進去了﹐滿腦子都是以風對星野杏的體貼舉動﹐星野臨離開前的那個吻﹐還有她到日本的那天晚上﹐他們也是一起從外面回來的﹐這些全都說得通了。
「何記者﹐到了。」
天晴抬頭看看車窗外聳立的高樓大廈﹐回頭向他道謝﹐緩緩地下了車。
HIKARU桑目送她無精打采的背影﹐嘆了口氣﹐眼看著天晴和以風之間越來越靠近﹐他只能用這種方式讓天晴知難而退﹐為了PRIDE好﹐他只能說謊。
天晴靠在電梯牆上的鏡子﹐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發愣﹐懸在眼眶里的淚﹐一清二楚。原來她想念的那個寬大的肩膀﹐那微揚嘴角的溫柔笑容﹐那在琴鍵上來回不斷的手指﹐閃亮的雙眼﹐都是星野的﹐都是屬於星野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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