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
又是秋天了;上班的上班、上課的上課,一切又繁忙起來,放假時城市的慵懶彷彿沒有出現過,而我除了可惜之外,也無力改變。
由於人事變遷的關係,我變成了去回學校都得搭車的一族,期間發生的糗事真是難以估計;雖是如此,但對坐車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因為我容易記起美好的事物而忘卻壞的,就像是美食、好書,還有窗外瞬息萬變的風景。
但我最難以忘懷的一次,是個黃昏;就如同所有出現在你我身旁的黃昏一樣。
那天黃昏,陽光染的海面一片輝黃。陰天,天空的顏色像唐宋古老的畫卷,是陳舊而疲憊的暗黃色,還略略帶些雲彩;陌生的空氣被交疊在一起,顯得有點僵硬;車窗外是一片遼闊的大海,一直延伸到海平線那方。
海的波紋是心跳,起伏是呼吸;就是如此單調卻又壯麗地生存著。
我的視線慢慢轉到在蔚藍色的棋盤上像棋子一般的幾十艘船上,它們沒有規則的排列著,遠的像米而近的似柳葉,一舟又一舟虔誠地向著日落的西方前進;四周突然安靜起來,太陽照射的角度使海微微發亮,我屏息地看著這一刻。
船的船身開始規律的搖晃,膜拜著前進的彼方;我想起佛教徒千山萬水的朝聖,那很美,他們崇拜的是自然力之美和它的不可抗力,就如同現在在我眼中的一般,是神聖而純粹的靈性之美
我記得,之後有一架飛機在高空中沒入淡黑色的雲層中,機燈在灰藍色的天空裡時明時滅,然後慢慢地消失,就像是告別。
天空陷入黑暗,再也看不見一點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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