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唐朝詩壇名家輩出,千古不朽的詩篇浩如煙海。耳熟能詳的有:『詩仙』李白、『詩聖』杜甫、『詩佛』王維、『詩豪』劉禹錫、『詩狂』賀知章、『詩骨』陳子昂、『詩傑』王勃……等等。說到“鬼詩”,就屬那位行踪不定,文筆弔詭的『詩鬼』李賀。
李賀,字長吉。晚唐詩人。福昌(今河南宜陽)人。祖籍隴西,自稱『隴西長吉』。家居福昌昌穀,後世因稱他為李昌穀。李賀為唐宗室鄭王李亮的後裔,但其家已沒落。他『細瘦通眉,長指爪』,童年即能詞章,15、16歲時,已以工樂府詩與先輩李益齊名。一生體弱多病,27歲逝世。今存詩242首,有《昌穀集》。政治上不得意的悲憤,對宦官專權、藩鎮割據的現實,也有所揭露、諷刺。因其多病早衰,生活困頓,詩中於世事滄桑、生死榮枯,感觸尤多。尤其是寫樹魅山魈、嗷嗷鬼叫、幽幽燐火、淒漆夜雨、秋風悚然,常常讓人感到幽靈出沒,陰森可怖。或許是用鬼事而表心中怨世,或許是另類運用神鬼述說,創造出新奇瑰麗的詩境。不管如何,『詩鬼』李賀,在詩史上也獨樹一幟。摘錄幾首於后:
《過蘇小小墓》
幽蘭露,如啼眼。
無物結同心,煙花不堪剪。
草如茵,松如蓋。
風為裳,水為佩。
油壁車,夕相待。
冷翠燭,勞光彩。
西陵下,風吹雨。
《過華清宮》
春月夜啼鴉,宮簾隔禦花。
雲生朱絡暗,石斷紫錢斜。
玉碗盛殘露,銀燈點舊紗。
蜀王無近信,泉上有芹芽。
《南山田中行》
秋野明,秋風白。塘水漻漻蟲嘖嘖。
雲根苔蘚山上石,冷紅泣露嬌啼色。
荒畦九月稻叉牙,蟄螢低飛壠徑斜。
石脈水流泉滴沙,鬼燈如漆點松花。
《感讽五首之三》
南山何其悲,鬼雨灑空草。
長安夜半秋,風前幾人老。
低迷黃昏徑,嫋嫋青櫟道。
月午樹無影,一山唯白曉。
漆炬迎新人,幽壙螢擾擾。
《秋來》
桐風驚心壯士苦,衰燈絡緯啼寒素。
誰看青簡一編書,不遣花蟲粉空蠹?
思牽今夜腸應直,雨冷香魂吊書客。
秋墳鬼唱鮑家詩,恨血千年土中碧。
《春坊正字劍子歌》
先輩匣中三尺水,曾入吳潭斬龍子。
隙月斜明刮露寒,練帶平鋪吹不起。
蛟胎皮老蒺藜刺,鷿鵜淬花白鷳尾。
直是荊軻一片心,莫教照見春坊字。
挼絲團金懸簏敕,神光欲截藍田玉。
提出西方白帝驚,嗷嗷鬼母秋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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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起鳳,吳縣人,乾隆舉人,是個多才多藝的作家。詩詞、戲曲、古文、小說,皆知名於當時。據說,他曾寫有傳奇數十種。乾隆兩次到江南,官紳所獻演的新戲,即多出其手筆。
在其《蟲書》一則中,借婦鬼葉佩之口,詠“冥中八景詩”,詩雖幾許幽冥鬼氣,但所擬題則妙有趣,摘錄於下:
“鬼門關望月”
灰盡羅衫夜不溫,亭亭碧月照離魂;
滿身風露渾難著,卻怪梨花尚有痕。
“奈何橋春泛”
淚滴煙波別恨長,也催雙槳出橫塘;
桃花莫逐春流去,怕到人間鬼阮郎。
“望鄉台晚眺”
六曲闌幹何處憑?夕陽台閣勢崚嶒;
始知身似秋來燕,飛過瓊樓十二層。
“孟婆莊小飲”
月夜魂歸玉佩搖,解來爐畔換香醪;
可憐寒食瀟瀟雨,麥飯前頭帶淚澆。
“剝皮亭納涼”
腥風一陣晚涼生,血滿羅襟暑未清;
記得豆花棚下戲,輕揮小扇捉流螢。
“惡狗村踏青”
金鈴小犬水聲間,羅襪無塵任往還;
女伴相邀鬥芳草,春風不度鬼門關。”
“血污池垂釣”
萬家碧血引成渠,染出琴高亦鯉魚;
釣得竿頭還棄即,腹中恐有故鄉書。
“點鬼壇飯僧”
佛鼓齋鐘午後聞,散花壇上雨紛紛;
為儂懺悔生前業,佈施還拚殉葬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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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秀才作詩
問:中國叢林晚課時放蒙山餵鬼神。什麼是「放蒙山」?
宣化上人:六祖大師叫惠明到袁州蒙山去住,惠明沒有即刻去,過了三年之後才去住。住在蒙山,他見這一個鬼,這個鬼生前是個秀才,秀才就像現在的博士之類的,但死了做鬼,他還儘作詩,看見惠明大師到那兒,他就作了一首詩,說:
寂寂荒郊夢亦長,古今成敗懶思量;
野草鮮花捻多少,苦雨酸風幾斷腸。
夜與螢光同出入,五更雞唱影形藏;
悔不當初修心地,致墮青山淚兩行。
鬼秀才晚間唱這個詩,惠明大師聽見了就同他說法,把這個秀才超度托生去了,所以就有放蒙山。這放蒙山,就是超度鬼的。
《宣化上人佛學問答錄》
人身難得今已得,勿像鬼秀才一樣,“悔不當初修心地,致墮青山淚兩行。” 人生壽命的長短,是由每個人過去生中所造的業力而定的(這是因果律,不是宿命論)。切記:莫待老來方學道,孤墳盡是少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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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霾零霏,雨雨亂髮。街衢衚衕,行行濕滑。
朔期朦朧,月月隱華。黯默點黟,黑黑風煞。
形雕彤影,彡彡駭乏。卒眾夾坐,人人錯雜。
魑魅魍魎,鬼鬼搭拉。愚怨怒恐,心心鬼話。
琴瑟琵琶,王王出馬。暉暘暐曄,日日神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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