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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會，我習慣坐在那個ㄇ字形的轉角位子。坐在這，一側伴連友人，另一側是牆角凹處置放一座明式茶几，恰好免去我夾坐在人與人中間的仄侷，緩和我怕孤單又不慣與別人太親近的矛盾心情。

 

我儘量早到，以免其他人不經意先我佔坐了它，雖然這是個輕鬆的聚會，我卻會因為偶而不能坐到那個固定的位子而不能專心，甚至影響整晚的情緒。曾想過自己竟為這等小事所擾覺得可笑，想是所謂「我執」在作怪。

 

問友人是否也會擇「位」固執？

 

她說，坐不同座位有不同角度，有時因而發覺熟悉的環境和人有自己不曾注意到的一面，也是另一番風景。

 

聽來頗有道理。

不過說到女人討論最多的位子——座車的右前座，那就另當別論了。這個被一般人認定的女主人的位子被挪前或移後，椅背、靠枕的角度是否移動，有時竟是得以窺知另一半在自己視線之外的情報依據，更別說在這位子方圓內一根不屬於自己的頭髮、髮夾、口紅所製造的軒然大波了。

 

有形的位子，並非純然主觀的習慣或喜歡，有時是一種「象徵」，甚至「意義」，所以故，無形的位子還是得堅持。這是兩個熟女這天的讀書會心得外一章。

 

【2010∕01∕30 中華副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