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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日到關渡探望爸媽。

 

一向嚴肅的爸爸這天興緻頗高，說附近新開了家「砂鍋魚頭」，邀我去嘗嘗，他要請客。

 

山坡上的小社區僅有的一條有幾家店面架式的小路，一家掛著兩個大彩球的小店，矮桌矮凳，三個人坐下等上菜；我突然想到，都半百了，這似乎是我第一次陪伴爸媽只我們三個人用餐。

 

無聊的等待時間不知可以和爸爸聊些什麼，只好有一搭沒一搭地閒扯。

 

說到這一頓的主角「魚頭」，我說有用鰱魚頭的、有用草魚頭的；若自己做這道菜我一定用鰱魚頭。

 

「為什麼？」一直把玩筷子的媽媽問我。

 

「鰱魚頭的髓比較多、比較好吃。」

 

「喔。」

 

砂鍋來了，解除無聊，各自埋頭努力。

 

餐畢，攙著媽媽慢慢散步回住處。

 

「按呢鰱魚比較『巧』！」媽媽突然迸出一句。

 

「嗄？」

 

「鰱魚的髓較多，所以伊卡『巧』！」

 

走在前頭的爸爸噗哧的笑出來。

 

我挽著年初被醫生判定「疑似帕金森氏症」說什麼腦力退化的媽媽，「對啦，對啦，妳和鰱魚相款『巧』！」

 

智力測驗25分的老寶貝！滿分也不過30分呢。

 

我們倆一路笑著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