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城巿 況是青春如日暮 黃花亂落如紅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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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四個大階段,0~20歲/成長學習期,60~80歲/退休養老期,20~40歲/努力拼鬥及責任期,40~60歲/努力拼鬥及準備退休期。人一生中,最辛苦的便是30~60歲這個階段;到了50歲時,你可能早已有房/有車/為人夫或為人妻/有子有女,孩子可能也已經成年,可是你的成就在哪裏？你的夢想達標了嗎？你的健康狀況是否足以承擔繼續拼命的工作？

二天前,我獨自一人在家煮湯,在廚房莫名的一陣急速天旋地轉衝上腦門,身體猛烈的搖晃像喝得銘酊大醉似的站不穩,然後一陣黑蓋了下來便昏倒了。沒事,過了一會,我又自己醒來了,但是那種暈轉的感覺像惡夢般一直記在腦海。我知道我的健康出了問題了,我自己記在心裏,有些事,不說出來反而讓自己更清楚,也不要嚇到旁人或朋友。

今天有位老師問了一個問題：失智和失能,妳最怕自己遇到哪一個？這二個我們都會擔心自己遇到,但是這二種的病症是不一樣的情況,我不自覺的害怕會失能,因為失能的人的心智是清楚的,所以能感受身體或生理上的疼痛和不由己,能感覺痛苦,能意識到自己造成家人的負擔和罪惡感；換個角度,如果以一個照顧者的角度去選擇,你又最害怕照顧哪一個？會害怕照顧的病人,那就是失智了。因為病人失去記憶,始終活在自己的無意識裏,不會有情感的糾結,還會到處走動亂跑,照顧者會十分疲於奔命,又感到強大的無力感,所有的付出對病人而言根本無感,然後力不從心的念頭就愈來愈強烈,照顧者容易罹患憂鬱症。

所以,要是我病倒了,我會希望自己是哪一個？我都不願意,假使我沒有意識能力,我將會造成家人很大的負擔;假使我仍保有意識存在,那我的罪惡感也會造成極大的心理壓力。

（2）

年齡一旦過了50歲,什麼毛病都會莫名其妙的找上門。經常看到有關克流感的新聞,但是從來不會去特別關注,就覺得和自己無關的心態。沒想到,上週日我開始覺得自己的身體很不對勁時,第二天被兒子強帶去診所看醫生,做了快篩後確診為A型克流感,藥需自費,一顆藥一百多元,必須吃完五天,一天二顆。

生病的前三天真是生不如死的感覺,不斷的發燒,全身的肌肉痛極了,咳嗽是幾乎連肺都要擠出來似的,整個人恍恍惚惚,沒有平衡感的站不穩,因為一直盜汗,我根本在床上躺不住,黏乎乎的,即使病成這樣,我還得生活自理,因為兒子帶我看完醫生的那天下午,就得回部隊報到了。

我很擔心我的低血糖跟著發作,所以不時的補充一點甜食,我開始心悸和發抖,一陣一陣的發作,在家隔離這幾天,一個人默默承受的熬了過來。勉強自己煮東西來糊口,甚至還是照樣清理家裏的環境衞生,掃地/拖地/洗衣,照顧狗的飲食和帶出去散步,或許正因為我始終沒有好好躺下來休息,有在動,所以體力不致跌太多,我還可以走動,還可以活動。

很多人都怕死,我卻想著,能死何嚐不是生命的解脫？人活著,最終不就是為了要死的嗎?不管是多麼富有的人,擁有億萬家產,還是窮困貧乏,生計難求的人,但求好死,也不願歹活。我一直以來都是個悲觀的人,也不明白為什麼我的人生際遇會走得這麼辛苦?凡事都不爭,逆境來了就面對,用時間來消磨志氣。

活著,不就是為了要赴死的嗎?

（3）

我一直以來都夢想著能有一塊屬於自己的小塊地,不過目前除了找不到適合的地,也買不起太貴的地,即使只是小小一塊,30坪都好。到新竹或苖栗的山區遊玩時,常看到有地要賣,不過都太大了,加上離家也太遠,都不能考慮。

有時很想放棄這個夢想,因為身體狀況時好時壞,這二個多月來,視力也出了問題,我的飛蚊症愈來愈嚴重,再加上老花,不論遠的或近的也全看不清,不確定不久的將來我是否就會倒下？可能還需要仰賴人照護。

現在頂樓的盆栽我盡量不要再增加盆數,有時還想收掉幾盆；太多盆會造成澆水費力的問題,即使今早上芳鄰/麗君說,去用她家的水沒問題。我們談到了,怎麼就這麼愛種植呢？她種了不少的蔬菜和瓜類,但偏偏她家人全都不喜歡吃,苦瓜/絲瓜/胡瓜/冬瓜/南瓜/小黃瓜,地瓜葉/韭菜/紫蘇/辣椒/皇宮菜/紅鳯菜/九層塔…。每次她採收了都得到處去送人幫忙吃,連她自己都覺得好無奈。

我跟麗君,都是無可救藥的愛著”種植”這件事,不管是蔬菜還是花或樹,我倆都愛不釋手,願意蹲上一整天,手忙著翻新土/換盆/施肥..等等,旁人覺得好累好煩的工作,但對我倆而言,這是致命似的興趣。

麗君有一個健全的家庭,她不用工作就會有錢花,她的先生和二個女兒都會給她零用錢和家用,她可以把所有時間都花在這些種植的工作上,而我則只能利用假日或平日提早回家,才能去照顧這些植物,但是看著長得茁壯的盆植,我感到一切都是很值得的。

有時心情很低潮,就不免在心裏犯嘀咕的會埋怨,但有時自己又會看開,覺得特別珍惜現在的我還能自由行動,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所以因為知足而感恩,因為感恩而對一切不滿和不順就默默的包容。

不懂珍惜,再多錢也無法幸福；

不懂寬容,再多朋友也會離去；

不懂感恩,再優秀也難以成功；

不懂知足,再富有也難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