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ditation 曰:
但是,stone,人們相互間的互助、關懷,民胞物與的情操,該如何捨棄呢?
當科學家們竭盡心力,讓部分人有獲得重生的喜悅,難道要因為其中使用了化學藥物,而予以譴責?
這個藥物,用在這個人身上,這個人因獲得數年快樂而無憾。
這個人看不到下世紀,我們也看不到。我們無法給這個人快樂,而醫師「適當」的處方,卻能夠。
stone 為何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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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想兄:
昨晚跟老同事吃飯喝了一大鍋辣湯,換來一夜好眠,不過起床後難免得跟一些雪特哥哥弟弟們混戰一番,實在是有點辛苦,呵呵,怠慢之處請見諒。
瓦昨晚見王浩威兄那篇文章後,其實主要想講的感想是關於藥物濫用。瓦讀書不豐,對於赫胥黎的怪論更是深感驚訝。
拿藥物跟望遠鏡比,實在是不倫不類(呵呵,想起早前幾個月在達版看到網友貼了一篇何懷碩把鼻子跟性器官比的文章時,也同樣深感不倫不類)。一件是侵入性影響及改變身體本身平衡狀態的化學物質,一樣是物理性的外用工具,這要怎麼比?赫先生(和引用他銘言的王先生)頭腦還算清醒嗎?我真有點兒懷疑。~~呵呵,得罪兩位一古一今仁兄之處,尚望該二位倘或竟能得知時,不要太生氣。
瓦所不認同的是:認為人要靠藥物才能擴大認知範圍、認為扭曲原本天俱的認知能力是值得經歷的經驗、以及因為不了解及不尊重生命的本然潛力而輕視天生自然的認知能力...的這種詭論。要靠藥物才能狂喜?才能幻視幻聽?才能激發創造力及想像力?老實說,我認為這種論調是對人類這種生物的污蔑。尤有甚者,認為靠藥物才能「看到更清楚的世界」,更是對這個世界的污蔑!
這裏我說的都是迷幻藥類的藥物(即jejong網友所談、具ecstasy功效的藥物)。我是極端反對迷幻藥物的保守派,特別是化學合成的什麼安非他命、搖頭丸之類。正好我早年也與些小劇場人士有過往還,我對於藝術圈某些人認為可依賴迷幻藥物幫助創作的這種<惡習>,更是深深不能茍同。我認為,使用藥物必將扭曲人應該為自己負責的心智狀態,進入一種不負責任(生理/心理/社會責任等多重層面上的不負責任)的情狀之中,成為應當令周遭其他個體厭惡與排斥的人;特別是萬一這些人不只守在自我的狂亂狀態中、還逸出來影響到他的家人或社區的穩定運行節奏時,更是為我個人所厭棄。當然,「厭棄」是個非常強烈的字眼,不過我的意思是指:有時候整個社會花在矯治這些自制力薄弱的藥物濫用人士上所耗費的成本,實在是太....不值得了!
不過我也扯到了醫用藥物/治療用藥物,所以好像也該再說清楚一點。
泥提到「人們相互間的互助、關懷,民胞物與的情操」,這也恰正是瓦認為最不該捨棄的;也是緣此,我才會特別反對依賴強勢社會優勢而強烈介入改變基因及疾病狀況的作為,因為那種作法才將使互助、關懷、民胞物與的情操逐漸泯滅--若大家都取得基因上的平等,那麼人類彼此之間將再也沒有互助及關懷的需要;若既得優勢者靠基因技術取得更多的優勢,那麼人類間被拉大的<不平等>,將製造更多對立與仇恨,使民胞物與精神更快逸失。
瓦同意<醫師「適當」的處方,卻能夠給一個病人快樂>,只是問題在於「適當」的尺度如何拿捏。我無法提出嚴謹論述來表達我所認為的「適當醫藥介入」應該是如何,也許這方面我可從 mili 也提到的那本<後人類未來>裏找到參考資料。
關於優生學我還有一點感想。由於自己家有幼兒,難免會注意到一些現代的教養趨勢。望子女成龍成鳳這不必說了,不只現代,好像自古(中國)皆然;只是於今可能猶烈。從準備懷孕階段的優生學(胎教、母體的生機飲食...之類)開始,到小孩出生後的<培養天才/全腦開發/零歲到三歲教出小神童>風,好像只有天才才是我們社會唯一的價值標準似的,真是極為可悲。有些自閉症孩子的家長擁有極高的社會地位及知識能力,我感佩她們在相關病理及教養知識研究及傳播上所做的努力;但對於某些人不斷強調<自閉症兒也可以獲得高學術成就,取得高社會地位>的「宗旨」,卻實在有點兒...難以恭維,好像人生沒有高學術成就和高社會地位,就沒救了似的。由於觀察到那些高社會地位的家長們這樣自然流露的邏輯判斷,我更加感到既有優勢者一定會自覺或不自覺地為自己預留保護空間,在那個空間裏唯有他們的個人價值觀得以存續,因而特別顯得狹隘。
但其實狹隘也不是什麼不好,至少有這種強烈企圖心的家長,不會放任自己的小孩<做壞人,殺人放火>吧!唉!最低限度,我是會努力說服自己相信:過度教養,可能、可能、可能,會比過少教養,少製造一點社會問題人物--的。至少,那些願意過度教養的家長,是對自己孩子有用心的啦!無論如何,好像是比不肯用心的家長,來得好。
扯遠了。可能又要跑...家中某小房間去了,呵呵呵~~~再聊吧![:)]
stone
2002/9/6 Fri 11:50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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