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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2-04 16:16:19| 人氣53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惡夢(極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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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近常在惡夢中驚醒。

不知是否最近公司過多勤務加在他身上導致適應不良，抑或是無法適應甫出世嬰孩的哭啼，他最近睡得不好。轉過身，妻不知何時起身哄騙嬰孩，也或許是累了，妻竟倚著牆腳安祥地沉睡，雙手輕柔地環著嬰孩。

他想起母親曾對他說：最近是難熬的過渡時期，只要渡過這幾個月，等一切都安頓下來，事情便會如同往常一般。

這是初為人父的體驗，他對自己說。

母親欣喜的神情參雜親戚們的祝賀聲響在他腦中炸開，其實他並不想有個孩子。

當初他與父母為了小孩的事情爭執不下，是妻，是妻安撫他並且說服他生下了這個嬰孩。他只想要過著婚前單純的日子，不想為孩子所羈絆。為何結婚一定要生子？這是他不解的疑惑。

最近物價持續上漲，而學者也預估養一個小孩需花費好幾百萬。與其花費這些精神與金錢倒不如兩個人生活來得清幽，而父母的思想卻不是如此。

終究，孩子還是生下來了。想那麼多也無濟無事，明天還要上班，睡覺吧，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他的眼瞼彷彿被鞍上幾千斤重的鉛錘，不一會，他便沉沉入睡。

夢，這幾天持續的惡夢還是在他歛下眼瞼的瞬間迅速醞釀著下次的爆發。

夢裡一片漆黑，他於黑暗中踉蹌前行，黑夜無光。經過這幾天下來，夢裡的他知道這一定是夢，而他依舊循著夢裡的他的直覺前行。

終究，他知道終點是什麼，只是不願想起，即使這是反覆的夢境，他預知結局。

來了。

該來的還是要來。

他憑著直覺在闃黑中摸索，觸碰到圓形的物體，而怪異的物體竟朝他手臂噗噗噗地吐了臭液。物體發出一陣如指甲摳刮黑板的嘈雜使他腦袋的痛楚加劇。

沿著圓形物體下摸，他感覺到如水管般粗細的柱狀物體。此時物體囓住他的手臂，他使盡全力緊握著柱狀物體，直到它無聲為止。

夢裡的他閉眼。

該來的還是要來。

唰──

一道白亮於黑暗之中凝聚並且炸開，白晃的光線刺得他眼睜不開。

女人的尖叫伴隨著白亮的加劇而漸地放大。

他睜開眼瞼。

妻對著臉部刷白的嬰孩掩面哭泣。

「你為什麼那麼狠心……，我們說好要一起撫養他的……」

「即使……即使……」

「他腦性麻痺……」

他再次在惡夢中驚醒。

我要檢舉
台長： 澄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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