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楝是台灣常見的鄉土樹種,它的生存能力強,抗旱、耐貧瘠而且生長迅速,從濱海平野到淺山林緣都可見到它的蹤跡。苦楝雖然普遍,但並不普通,經常在不同的時節用四季變幻的色彩,聚焦人們的目光。也因為它既漂亮又韌命的優點,所以除了荒野地自生之外,在許多公園、校園和馬路上都可見到它的蹤跡。
唯獨,在家庭的庭院裡鮮少有人種植苦楝,原因無它,名中帶苦,犯了台灣人的大忌,尤其台語名「苦苓仔」,念久了就變成「苦憐哪!」,也難怪在注重風水的台灣民間,不討人喜歡。
不過鐵齒達可並不信這個邪,當小鳥陸續在頂樓陽台的花盆中播出兩棵苦楝小苗時,我就將它們視為有緣樹,不僅將它們留下、移盆培育長大,最後還在2006年和2007年相繼移植蘿蔔坑。
來到蘿蔔坑的苦楝,除了初來乍到時曾被地頭蟲欺負,較小的一棵葉子被啃個精光之外,兩棵小樹很快就適應這裡的土壤與氣候,一暝大一寸地長大。
而除了這兩棵移植的小樹之外,進門不遠處的車道旁也有一棵自生的苦楝樹在默默成長,這位置正是達可未來預計蓋個小農舍晨耕午讀的地方,或許,蓋個苦楝樹屋也不賴。
沒幾年時間,三棵苦楝已經長成大樹,冬天的時候,苦楝會落葉,夠冷的時候甚至會脫個精光,2009年2月寒冬,蘿蔔坑的苦楝就曾脫得只剩烏亮的枝幹。
不過只要一到春陽乍暖時,略帶淡紫色的花苞就會和新綠的葉芽同時萌發。
苦楝的花序成圓錐狀,小花數量多,
綻放時白色花瓣五枚,末端約略帶點淡淡的紫,雄蕊筒則是很美的深紫色,筒緣有雄蕊10枚,筒內包藏著雌蕊的蕊柱。
有些地方的苦楝開花時,新葉尚未開展,滿樹的淡紫色,令人讚嘆。蘿蔔坑的苦楝新葉則大致在花開時同步開展,白花綠葉相襯,又是另外一種姿色。
夏天的苦楝是滿樹的綠,不只葉色由翠綠轉為濃綠,還有花謝之後所結的小果,也像一棵棵的小綠珠,串串串在枝頭上。
到了秋天,苦楝又悄悄換上黃色系的新裝,首先由果實上場,果皮上的葉綠素逐漸消褪,顏色轉淡,然後在秋意的催化下,逐漸變成鵝黃;到了十一月份,東北季風遠道而來的時候,迎接它的,已經是滿樹濃燦的金黃了。
最後,當寒風凜冽的時候,苦楝會在落葉前讓葉色全部轉黃,在葉片落盡前精彩謝幕,可惜蘿蔔坑不知是否因山巒屏障,冬天冷風不夠強勁之故,還不曾紀錄到這樣的景緻。
有時候,當苦楝枝幹因昆蟲侵犯或其他原因而受傷,便會從傷口分泌出琥珀色的樹脂,在樹上凝結成晶瑩剔透的淚滴,這是大自然精美的藝術創作。
苦楝樹長得又高又壯,圍籬邊的苦楝樹早就將枝幹探出牆外了,眼見即將碰觸到外面的電線,為了避免颱風時意外將電線扯落,今年春天蜀龍特地展現爬樹美技,以無尾熊之姿,冒險將太靠近電線的枝幹鋸除。
而附帶效益是,我們多了一座苦楝牌的原木矮凳。
暨南大學
在一谷之隔的暨南大學,校園內有成列的苦楝行道樹,曾經在冬日時分,見到成群的白頭翁與紅嘴黑鵯,無視於樹下鏡頭的瞄準,貪婪搶食金黃色的成熟果實。蘿蔔坑的白頭翁和紅嘴黑鵯當然也懂得吃苦楝,但或許是蘿蔔坑的知名度尚未在鳥界打開,識途的鳥兒較少,缺乏爭奪的樂趣,這兒的鳥兒們不僅吃相顯得斯文,警覺性也相對較強,只要鏡頭一上抬,便迅速飛散奔逃。
暨南大學
達可至今還未拍到鳥兒在蘿蔔坑吃楝果大餐的景象,不過隨著苦楝樹的結果量日益增多,改天達可到暨大的苦楝大道對鳥兒發DM,辦試吃會,相信假以時日,一定可以將暨大的饕客召喚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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