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床的必須要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桌子上面的雜物清空
朗文字典→我乾爹伍迪愛倫的照片→鬧鐘→鉛筆盒
一件接一件的像是一種舞步的標準分解動作 1 、2、 3、 4
彷彿沒有這樣的默數著步驟就沒有辦法開始我的很有秩序的一天
而反過來到睡覺就得按照反過來的順序
鉛筆盒 →鬧鐘→ 乾爹照片 →朗文文字典 一件一件擺回去
但在一天之中那樣的次序也不是非如此不可
坐在書桌面前有時候必須用到字典查單字或者是要拿原子筆畫重點
我就必須轉過身去把床上的東西來到桌子上來
字典 →照片 →鬧鐘 →鉛筆盒 再從床上字典→鉛筆盒→字典→鬧鐘
一樣一樣的拿回來 所以偶爾的默數會變成1234、 2234、 3234 一種很無聊的節奏
這樣日常生活的無趣機械性完全都是因為我住在一個很小的房間
如果我蓄意地在地板上傾倒一些柴油 那麼腥重的油氣就會把房間揮發成一種狹小侷促的船艙
是我前室友小鯊魚筆記本線上遊戲聲響像是巨大的海浪一樣把我打到這個小小的房間裡
漂流彷彿魯濱遜 無論是情感的狀態還是真實生活
而我的荒島是桌子床板和衣櫃構成的荒島
魯濱遜在荒島上面都在想些什麼呢 不知道會不會有性幻想
但我可以沒有顧忌讓Holiday 時期的瑪丹娜或是ABBA80年代的舞曲大鳴大放宣示我的主權 這是我的領土 我俗氣熱鬧的八零年代之島
當然不是時時刻刻都會有迪斯可的歡熱心情 Micheal Nyman或是蕭邦總是三分鐘少數反省時刻的襯底音樂
在那種突然分岔出一個念頭想到已經快三十歲還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幹嘛的尷尬時候 冷冷的夜晚退回到了床頭燈下企圖在一本書當中尋找所有疑問的答案(但答案應該不在機器貓小叮噹裡吧?你看錯書囉)
沒入一缸缸熱氣騰騰的溫暖棉被裡
電腦中的音樂弦樂細細碎碎碎的像是浪花 我總有一種在小船上的暈眩錯覺 在海洋的晃蕩當中我不會眷戀不屬於自己的兩人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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