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報紙看到陳珊妮抱怨她的音樂過不了濁水溪以南。濁水溪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一個分類標準呢?感覺上濁水溪是一個類似哈利波特一個九月四分之三月台的地方,只要跨過去就可以輕易地劃分出泛藍與泛綠;台客與雅痞,五五六六的支持者和F4的歌迷,會叫的壁虎和不會叫的壁虎。
這個島嶼上面充斥著許許多多的非此即彼的區隔,濁水溪只是一個簡便的區隔。因為不管是南下北上,在統聯、火車經過這一段我都已經睡死過去了,所以我從來不知道這個區隔的定義是怎樣。我的朋友小廣、娜娜女王更是無法理解,這些出生在台北、讀書在台北的小孩,也許只有畢業旅行才會有可能去過澄清湖日月潭,如果交往的對象又是台北人的話,他們大概更沒有機會認識台北以外的世界,對她們而言,台北到東京山手線的距離大概比在屏東到高雄搭通勤電車還要近吧。無論如何,界限這種東西無所不在的,每個人心目中都有一條區隔的濁水溪,小廣的區隔是大漢橋、中興橋。對我而言這個島嶼可能要區分成高雄和非高雄的吧。
不管去了幾次,只要火車到了左營或是尊龍到了九如交流道,心底就會有一些輕微的亢奮,我正要前進到一個比較這種事情當然沒有精密的人類學分析,都純粹是個人的體驗罷了。
小時候每年去高雄姑姑家過暑假,交往過的小女朋友,當兵的時候在高雄變成一個到處睡的男人,性命當中決定命運的關鍵當是在那裡造成,所以高雄自然而然會變成一個衡量的標準。高雄是熱情、高雄是放浪,高雄是逞兇鬥狠,當然並不一定熱情放浪逞兇鬥狠的都是高雄人,但是我認識的高雄人必然熱情放浪逞兇鬥狠。
歷任會分作高雄的情人和不是高雄的情人。像是高雄史迪和不像高雄史迪的……
史迪說高雄有一家KTV,當中有一個神祕的包廂,裡面有暗房推開那個暗房,道德與享樂的濁水溪就會看見一個色情的舞池,裡面男男女女就在裡面嗑藥雜交。
我沒有去過史迪講的雜交舞池,但我去的鋼管舞台差不多是那種墮落的氣氛了。脫衣舞孃和丁字褲猛男混合的鋼管舞台,在舞台的前方坐了下來,桌上放著喇叭和職棒的加油棒。舞台上的脫衣舞孃除了丁字褲什麼都沒有,一個很老實委靡的男孩子被他的狐群狗黨們拱上去了,舞孃很爽利地把男孩子的衣服脫光,幫男孩子口交。中間的空檔是過年特別節目遊樂園的史努比娃娃出來發紅包和賓果遊戲,之後是舞男雙人組,另一個更倒楣的男孩子又被拱上去被扒光衣服口交,看見哪一個喜歡的,就舉手舞男舞孃就會到你身邊跳舞,兩分鐘一百元。男生對男生,男生對女生,女生對男生,完全沒有任何的抗拒和道德譴責 所謂高雄的熱情 因為那個氣氛太歡樂太坦白,所以色情的氣氛完全被稀釋掉了。輕易跨過去野性與熱情的道德濁水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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