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派對上,有任職俄航的朋友送上禮物。每人有一冊明信片,拆開一看,不是著名的紅場、克里姆林宮、冬宮、聖巴素大教堂,而是俄國境內的自然風光,甚是驚喜。
看過明信片,才知道俄羅斯並不止王宮教堂博物館,還有一道道不為人知的風景線在莫斯科聖彼德堡以外等待著遊人到訪。這些美景,有的略有所聞,如世上最大容量的淡水湖貝加爾湖(Lake Baikal)和俄羅斯人的度假勝地,2014年冬季奧運會的舉辦城市索契(Sochi),有的聞所未聞,像遠東地區的色丹島(Shikotan Island)和遍及新疆北部和蒙古西部的阿爾泰山脈(Altai)。明信片中,有山嶽白頭,山下配以紅花似錦,或木屋民居,諧和共對,也有滿山青翠,躺在如鏡水面,若不是那一串漣漪、那一襲落葉的出賣,著實分不出哪面是山,哪面是影。面對如斯美景,有誰看後沒有衝動,想馬上飛到這些風景之中逍遙避世?
席間有朋友看著明信片上的雪山,說要是不道明,還以為是瑞士;我看著一幀霧中山水,也差點誤當桂林。想不到一冊明信片,就帶我們的靈魂在迷人的俄式山水間兜了個圈,我在網上搜尋有關風景的資料,也仿佛上了一節俄羅斯地理課。
一個大國的都市固然存在眾多旅遊地標,原來其邊陲地區也擁有不少醉人的野外風光。那麼,一個人除了外露於人前的美貌、才華和各種優點,其廣闊的內心世界是否也隱藏著一兩片純潔無染的精神境地?就像一個天真而不膚淺的夢兒,在危機四伏的現實中怕被利用無法露面,卻等待著有緣知音的欣賞。這年頭的旅人,好像都習慣了抱著千篇一律的旅遊指南日追夜趕只為在那些「必到」景點前拍幾張照片留念,還有誰願意花時間、耐性和勇氣去冒險,探索主流以外的景色?那麼,沒有地圖、導遊的指引,是否更難跨出那一步,去探問另一個人的心境?
想到唏噓處,是情侶們最初沉醉於彼此的外在優點時,要多甜蜜有多甜蜜,但日子久了,便漸漸生厭,內在的靈山麗水還未發現,瑕疵和陰暗面卻一一暴露,像旅者最初為了一個鐵塔一座教堂踏進一個城市,欣賞過後,卻在某街角落踩中一團貓糞,興致全消。這樣的情人,留著戀愛初時的濃情回憶如同一幀旅遊照上的例牌微笑塞在相冊堆進櫃底證明自己曾經愛過,算是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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