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想爲情人做一頓飯,由頭到尾,一手包辦。
情人節總會爲晚餐頭疼腦癢,商場街道處處都是人,餐廳即使不加價,情人套餐也未必對胃口,而且這種日子,廚師還要上班留下愛人獨憔悴,煮出的菜餚必然跌Watt!還是親自下廚炮製愛心大餐有保障,一來可自己控制食物質素和成本,二來無須像外出用餐般受菜式限制,中式、西式、日式、東南亞……只要喜歡,什麽菜都可做,拼個五顔六色。頭盤先來個鮮果三文魚撻撻開開胃,然後煎個牛排,放少許鹽提味,什麽醬汁都不用,吃時點點法式芥辣就是,接著用蒸熟的鹹蛋黃下鑊推沙做個金沙蝦。主食方面,炒個上海年糕或來個台南擔仔麵,分量不用多,溫一溫肚皮,再上甜品。雖然甜品從來是自己的弱項,就像無味的嘴巴吐不出甜言蜜語,但還是可以簡簡單單煎些蛋皮,薄得透光的,起碼來十餘塊,包裹Vanilla雪糕放冰箱,吃時讓愛人在那「禮物」上用巧克力醬畫個心,或寫些肉麻的話。燭光閃爍,最好來一瓶紅酒,或自製Sangria,反正開心酒,多喝不醉。至於那些烹調時間,就讓情人翻翻相簿,一邊回味往日的甜美記憶,一邊期待下一道菜的色香味。
有一次到健叔家作客,吃他做的地道印尼菜,一試難忘。健叔是印尼華僑,會做很多印尼菜,尤其喜歡他做的沙嗲,用多種香料醃製,醃足一日一夜,老老實實的印尼味道。那次他還用電烤爐即席爲我們烤肉,熱騰騰的奉上,我一連吃了十多根。也曾想過買個這樣的電烤爐,做些沙嗲,再來些大蝦、雞翼,在家中享受燒烤樂,又或在情人的生日,模仿鐵板燒師傅用蛋白在鐵板上寫句「生日快樂」,寫不成就隨便畫兩個心吧,然後在鐵板上炒飯。雖然沒有明火的氣息,但這樣邊做邊吃,氣氛可是一流。
沒有情人的日子,有時也執鑊鏟,做些家常菜如手剁肉餅、欖角肉碎四季豆,有失敗也有成功。無他,烹飪就是經驗和感覺,也像戀愛,喜歡吃甜,便多加糖;喜歡吃辣,可加辣椒,最終煮出雙方都認同的味道,那就是最好的大廚,再高的高帽都受得起有餘。無聊時也會幻想,假如結了婚,平日好食懶飛的我,忽然一天心血來潮,爲妻做個手剁肉餅、白酒煮花甲、涼瓜炒蛋……可能其中一味做差了,妻會硬著頭皮吃下給予口是心非的讚賞,還是沈不住氣敲著我的頭狠批一頓呢?
能爲心愛的人做一頓飯,不管花多少心機、時間,總是幸福的。看著情人吃下自己做的菜,就像把自己的心意細味、嘴嚼、消化,「被吃」的快感,比吃更吸引。那些曾經做壞了的菜,可以改良;曾經遺忘的糖鹽,可以添上,如果還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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