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時西門町流行店名叫做「什麼什麼咖啡」,例如南美咖啡、南非咖啡等等的咖啡店,但也提供其他飲料和簡餐。約會的時候通常會去,點一杯檸檬水,坐一下午。咖啡比較貴,記憶中幾乎沒點過。
上班以後,有了收入,偶而和太太去吃西餐。桌上擺放著方糖和奶杯,咖啡端上來後,加入糖和奶,攪勻後才拿起來喝。那時以為咖啡就必須加完糖奶,才能入口。
我與咖啡真正的緣份起自中年,在洛杉磯工作的時候。
小時候,因父親喝茶,他買茶包放在家裡,好像其他家人對茶沒什麼興趣,只有我會去泡茶喝,父親對此留有印象。我上學住校,服兵役時抽到金馬獎,遠赴馬祖東莒小島,父親都會郵寄茶葉給我。寒冬夜裡,我手裡捧著的,不僅僅是一杯熱茶,而是溫暖的父愛。
後來又進入一家茶業公司任職,更是天天喝茶,不喝都不行。老闆規定小妹每日上中下午,一天三次,拎著鋁製大茶壺,用公司自產的茶包,沖出濃濃的烏龍茶。看她瘦瘦的身軀,提著沈重的大茶壺,穿梭在辦公桌之間,吃力地舉高茶壺,往每個人的杯子裡倒茶,不禁有些心疼。
1984年我被借調去洛杉磯分公司,當然,既是茶業公司,辦公室裡有的是茶包,員工儘可自己沖泡。
有時也會接觸旁邊鄰居別家公司,進入他們辦公室,尤其是上午時分,一股濃郁的咖啡香氣立刻迎面撲來,我不禁深吸一口氣,讚嘆:「好香啊!」
那時公司雇了一位越南華裔青年,擔任倉庫扛貨、堆貨的勞力事宜。進出貨的盤點記錄則是我的職責,也會一起去扛和抬箱子。兩人年齡相近,經常接觸互動,彼此聊得不錯。談及別家辦公室的咖啡香氛,他告訴我,他有正宗法式咖啡,可以拿來泡給我喝喝看。
一開始在辦公室裡沖泡,越南式咖啡是滴漏式的,泡出的咖啡,先捧給總經理和夫人,然後我們倆才坐下啜飲。這也是第一次知道咖啡可以直接喝,不需要加糖、加奶。時隔40年,我已忘了法式咖啡的味道,好像比義大利濃縮咖啡 espresso 淡一點,但比美式 Americano 濃上很多。
幾天後,總經理覺得茶業公司裡飄的不是茶香,反而被咖啡香侵門踏戶,孰可忍孰不可忍,憤而嚴格下令,不准再在辦公室裡煮咖啡!
我們只好躲到倉庫角落偷偷煮,可是總經理夫人卻拿著杯子聞香而至,問能不能倒一杯給她?
註:網上看到越式咖啡顯然也有加奶的。
數年後,轉職到加拿大駐台機構。我的直接上級主管住在隔鄰不遠的山坡上,我和另一位同事搭主管便車上班,每天清晨七點出發,還沒八點就到辦公室。那時其他同事都還沒來,於是我自動負擔起每天早上煮咖啡的任務。由於沒人教過我應該加多少咖啡粉,煮出來的是標準的「麥當勞式咖啡」,清清淡淡,倒入玻璃杯中,透過咖啡還能看見杯後的東西。
有一次與同事去參觀外貿協會辦的展覽,有個攤位展示進口咖啡機,桌上擺著小小的紙杯,讓人試喝 espresso 濃縮咖啡。先前去加拿大出差時,在渥太華,接待我的加國人員帶我去逛當地著名旅遊觀光景點百華市場 ByWard Market,在一家氛圍很義大利的咖啡廳店後庭院,第一次喝到 espresso,也學到那是端起來就直接喝的,不加糖也不加奶。
在貿協展會攤位,一起去的同事想説這是試喝的「樣品」,紙杯很小還講得過去。他拿到咖啡後沒有立刻喝,反而向展示人員問糖和奶放在哪裡?展示先生臉帶一抹笑意地回答,這 espresso 不加糖和奶,直接飲用即可。
移民到溫哥華,初期在一家成人職業教育學校工作。茶水間裡裝有一台投幣式咖啡機,同事看我愛喝咖啡(他們很少光顧,大多一早端著杯星巴客來上班),推舉我去負責那台機器。我需要維護機器和周邊桌面清潔,添粉加水,存量不足時打電話補貨,收集裡面的硬幣交給會計。好處是我擁有開機鑰匙,不必投幣就能煮杯咖啡給自己。
從此養成喝咖啡的習慣,連晚上喝都照樣睡得著。也許是從小就喝茶,後來又常喝咖啡的關係,不喜歡喝淡而無味的白開水。不過我茶和咖啡都不求精,對品種毫不在乎,有足夠濃度就可以。而且什麼都不往裡頭加,純粹的黑咖啡就行。
太太不喝咖啡,她總嫌我喝得太多。每次我看到咖啡有益健康的新聞,會拿給她看,説喝咖啡是有好處的。但只要網上一出現咖啡對健康壞處的標題,太太馬上逼我即刻點擊閱讀,誠心地勸我少喝,嚴格限制每天飲用杯數!有時得躲著她,偷偷沖泡半杯即溶咖啡,加兑涼開水降溫,以便儘快喝完,清洗茶杯並將杯子歸位,省得挨罵。
感謝主辦閆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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