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看YouTube一個短片,可能是某個面試真人秀。一位留學美國名大學得到法律碩士回國的應徵者,面試官要他用英語介紹自己的日常生活,只聽他一個勁的:「Actually ~~~ actually ~~~ acutally ~~~」就是講不下去。
後來他講回中文,把徵才的那間法律事務所特點說得很清楚,顯見事先有做功課,不過為什麼既然是留美碩士,竟講不出英語。對面試官的質疑,他解釋是回國後有一段時間沒說英語,剎那間講不出來。
回憶起當年在台灣一家企業工作,本來日本客戶全由總裁親自聯繫處理。生意逐漸興盛,老闆越來越有總裁架式,不想忙這種小事,於是向外徵求日語業務人才。
原來希望聘請年輕女士,暗藏原因是想同時幫小公子找對象。面試由我和小公子一起主持,英語我來測試,日語部份則由留日的小公子發問。
初審中意的那位小姐英語流利,過了我這關。履歷上說會日語,小公子用日語問了個問題,她還是以英語回答。我們再次說明想知道她的日語程度,結果一個字也沒聽到,她仍以英語回答。
最後逼不得已,改聘了兩位年紀大,和總裁一樣小時受日式教育的退休男士來擔任這個職務。
我們外銷部不缺英文人才,我和總經理都是半路出家的洋涇濱英語,為了彌補此憾,手下聘有幾位英文系高材生。有次收到歐洲那邊某國一個客戶的電報(Telex),他說當地出現動亂,必須撤離( evacuation),無法如原定計劃開來銀行信用狀。向總裁報告時,那位英文系畢業的職員不認識這個字,把它翻譯成「假期」。老闆很不滿意地說:「這些白人就愛偷懶,只顧度假,不管生意!」下令要我們再寫電報去「規勸、說服」對方,貨物均已齊備存倉待發,要其盡速發來L/C。
我趕快解說是那裡發生動亂,客戶正在逃難,不是為了遊玩而不購貨。
以前提過遇到有名的銘傳商業文書畢業出來的秘書高手,全辦公室職員都被她那機槍掃射似的超高速打字功力折服。在這企業我也聘用到一位,面容秀麗,身材高挑,長髮披肩。
與大客戶信電來往,必須上報總裁。一般客人則由業務人員擬好電報稿,經我批可就能發送。
這位小姐拿稿給我,我放在桌面上閱讀。字句有些詰屈聱牙。不明之處請她說明,她站在我座椅旁,彎身向前看我指出的電文,一頭散發著幽香的長髮,垂拂我的面頰,害我感到一陣心神動搖,向旁退讓了一點。
她也感覺到我的拘謹,以後再來做報告,都會保持距離。
新加坡是她負責的範圍,那位代理商初次來訪,提出希望下班能請她導覽一下台北。
這位客戶有些「色」,經常趁機對她做出肌膚接觸動作,令她很是不悅。客戶稱呼她許小姐 (時光久遠,已不記得她的姓名,隨便安一個姓氏),她立刻正色回應:「是太太,請叫我許太太!」
其實她還沒結婚,為了驅趕「蒼蠅」而如此說的。
從此沒有哪位女職員願意在下班後陪同這位客戶逛台北了,但那時的老總卻很喜歡接待他。那位老總和夫人一起宴請他,飯後去piano bar喝杯小酒。老總告訴我們說這是在向他老婆證明,所謂的「酒吧」是高雅和乾淨的,不是不良場所。
時間晚了,小孩在家,需要照顧和催促上床就寢,於是由司機先送老總夫人回家休息。老總則為了生意拼了,他們兩個男士再去有“粉味”的酒廊混到凌晨。
有時老總要我們男職員陪同一塊去,那真是苦差事。我們不必喝酒,因為酒吧賣的酒很貴,老總捨不得花錢給我們喝(這對不會喝的我反而是好事)。也不會叫小姐陪我們,只叫兩位--陪他自己和客戶。慘的是既無聊又得陪著哈拉到深夜,第二天一早老總和客戶他們宿醉不醒,安然睡大覺。而我們這些上班族,卻仍須紅著眼趕8:15之前到公司上班,沒有晚到的藉口與理由。
更糟的是,老總的太太會向婆婆(總裁夫人)告狀,接著總裁就來責罵我們這些被逼去陪的人。當職員的只能立正、垂頭乖乖聽訓,不能申訴,更不敢頂嘴。
幾次以後,大家像躲什麼似的,盡量保密防諜,避免被老總知道有國外客人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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