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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4-12 21:16:46| 人氣42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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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和蝴蝶一起飛舞的時候。

風光明媚的密西西比河,寬廣的河面讓人看不到對岸,好像在看海一樣的感覺。岸邊泥土鬆軟,長了滿地的雜草和白色小花。我推著一艘小獨木船,慢慢地往河裡走。天氣非常好,陽光在河面上映成了金黃色的流蘇。

小船上有個人,一個背對著我的女人,長長的頭髮,身上穿著淡藍色的洋裝,很美麗的背影。我開心地笑著,覺得自己非常幸運。美麗的密西西比啊,我不經意地就歌唱了起來。小船終於推到了河面上,水流緩緩,小船慢慢漂著。

我問女人:開不開心呢?

女人輕輕轉動身體,我期待著要看女人臉上的笑容。然而就在女人轉過頭來時,她突然變成了一隻巨大的鱷魚,穿著淡藍色洋裝的鱷魚,張著血盆大口,飛快地向我逼近。我措手不及,頭已經被鱷魚咬住。密西西比啊,我呼喊著。

是夢。

醒來。感覺自己只是軀殼。失去了所謂的自己。手腳不能動,有些負責連繫的東西剝落了,好像秋天的黃葉一般的,輕易就剝落,沒有商量的餘地。

然後痛的感覺強烈來襲,從額頭兩旁,毫不客氣地往腦袋的深處鑽去。沒先寄封將會來打擾的通知信;也沒先敲敲門說聲你好,我要進來囉。那痛像是蠻橫的密西西比河鱷魚,張大口正撕咬著我的腦袋。於是就被痛覺完全佔據,當我連自己都還不是的時候。

痛裡間歇著傳來異態的亢奮感覺。那痛的感覺給了我力量,也給了我理由。我覺得自己可以為所欲為。因為密西西比河鱷魚正在咬我的頭啊。

睜開眼睛,是陌生的房間。

白底上佈滿黃色小花的窗簾,隨著窗口透進來的風翻動,房間內的陽光一明一暗,像極了幻燈片的播放。也不管我是不是想看,幻燈片固執地自行播放著。

這一張看到了黃褐色的木頭桌子,桌上擺了螢幕十分巨大的電腦,隨處可見的那種鍵盤以及滑鼠。還有一個筆筒,裡面放滿了各式各樣的筆;這一張看到了好幾張海報,貼了半面的牆,男女明星的、電影的,還有一張問說你那邊幾點;這一張看到了半開著的大型衣櫥,裡面的空間完全被塞滿,沒辦法躲進去玩抓迷藏。

播放著,定格或者輪流。

然而卻沒有辦法產生聯繫。腦子裡一片空白,恐懼來襲。

慢慢地回想,把漸漸恢復的力量都用來思考。自己怎麼會身在這裡?這是什麼地方?試著問自己看看。然而無法回答,記憶迴路受阻。這房間的氣味和色調沒有提供任何幫助,在陳舊的記憶裡搜索,結論卻是資料不足,一時之間慌亂失措。

等了好一會兒,意識才漸漸恢復。連繫上了。了解到這房間並不陌生,這是青的房間。

碰的一聲,記憶一下子趕來我面前,很不好意思似的連忙開始自己的工作。

這是青的房間,你昨天晚上用自己的腳走進來的,沒有人逼迫你,也不是因為有人邀請,是你自己走進來的。走進來後你就躺在這個床上,盯著天花板看得累了之後就進入睡眠。青對你說話,然而你並沒有在聽。你自己也說了話,說得比青多,大部分的時間都是青在聽你說話。記憶這麼說到。大概是因為感到羞愧,記憶的效率比平時好得多。但是密西西比河鱷魚還沒放過我,我沒辦法再聽記憶說話。


台長: 喬治詩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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