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舊,天色仍是黑漆一時。
睜開惺忪睡眼,傷悲也走出來,把屋裡的門打開。好讓涼風沿著樓梯掃走一屋子的悶。逆時鐘旋轉水龍頭,嘩啦啦的打在停頓兩三秒眼神後,一樣慣用右手拭乾臉頰來不及擰下的水珠,一抹抹被稀釋在乾燥的毛巾布。
門外。硫磺色的燈泡壞了一陣,沒有念頭去拆除。放任它懸在哪兒都無妨。不哼出沉默,桌面擱著一只斷水墨筆,下一步怎麼寫。打錯的號碼,刮起躁鬱的璧痕。誰又打算來彌補。
有一會兒渾沌氣息,棄在沙發椅下童年玩具。回首張望的,玩伴的模糊身影。照片中搭著肩膀的手臂使力。現實。我們無力搖晃單手告別。茉莉花散開在大風中,冰淇淋來不及嚐過的口味,一併在手心指頭中揉捏。
抽屜裡寫不滿的,作廢。我沒聽過的陌生人。
圖:Picasso Pavlo- Child with a Dove(1901)
The National Gallery. Lond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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