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人曾在西元700多年時,馳騁在中國北方的遼闊平原上。它所創建的遼王朝和當時中原的北宋政權對峙長達一百多年。三百年後,契丹人卻在突然之間丟棄下了這些巨大的城垣和高聳的佛塔,風一般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通遼地區是在遼上京,靠北一些,這裏當然是契丹人和奚族的本土,是他們的主要聚居地。
所以,我們在這裏發現了重要的契丹人的墓葬。
古墓正處在契丹人當年的疆域內。那麼,這扇木門背後的秘密
就將屬於一個一千多年前的契丹人。
1988年在離吐爾基山不遠處的一座墓葬中,人們就曾看到過鳳凰的形象。在這位墓主人的陪葬品中,她的金冠、銀靴上雕滿了鳳凰。從墓中出土的一塊墓誌銘上人們得知,她是契丹一位皇帝的孫女,墓主人名為陳國公主。與中原的漢人一樣,契丹人也是用龍鳳顯示著皇家的尊貴,象徵著皇室成員性別的不同。
根據史書的記載,契丹王朝延續了近300年,前後共有9位皇后,16位公主,那麼,眼前鳳棺中的會是她們中間的哪一位呢?塔拉現在急切地要到墓中尋找一件重要的東西。
塔拉說,遼代墓葬以前挖了很多,出了好多墓誌。我就想這個墓葬可能也要出墓誌。所以,發掘的時候就安排大家,格外小心要注意,應該是在甬道部分出。
當年人們就是依靠這樣一塊墓誌銘,才確認了墓主人皇家公主的身份。
在歷經了一個多月的辛苦發掘後,塔拉終於可以走進了古墓,去尋找這個契丹人的秘密。在古墓內,考古人員開始清理一千多年來淤積的泥沙,當泥沙被一層層剝去後,墓主人的一些隨葬品先露了出來,這都是些令人吃驚的東西。
一副鎦金銀馬鞍被清理了出來。馬鞍上又一次出現了鳳凰,金黃的光輝下圖案顯得異常精美。墓室裏散發著一陣陣的皇家氣派。接下來的發現更令塔拉驚訝,這只銀盒上面竟然用金子雕刻著一條團龍。
遼(契丹)與各國地界.
史書中是這樣記載耶律羽之的,他曾輔佐過契丹第一位皇帝耶律阿保機建立了契丹王朝,是位身份顯赫的契丹宰相。耶律羽之自然能夠享受金龍的待遇,但這條金龍證明著他只是位宰相,因為金龍的腳上只有三隻利爪。同樣,在陳國公主的隨葬品中,所有的龍也只有三隻爪。因為按照禮制,只有皇帝才能享受四隻或五隻爪的龍。可見,契丹王朝是一個等級制度森嚴的社會。在這樣的環境中,龍鳳是絕不能隨便使用的。
但在古墓中,龍和鳳卻大量的出現。一個神職人員能夠享受這樣的皇家待遇麼?這條金龍和耶律羽之、陳國公主的龍分明有著異曲同工之處,墓主人會不會是和他們身份差不多的人?
塔拉說:“起碼我們現在定的是遼代的貴族。”
遼太祖耶律阿保機.
有著唯一的一位公主。通過對頭箍的研究,塔拉曾經判斷墓主人是生活在契丹王朝早期的人,難道她會是契丹第一位皇帝的公主?如果這個推測能夠被證明的話,這將是契丹考古史上一個重大的發現。皇帝的公主,必定是個身份顯貴的女人,塔拉立刻找來了曾在耶律羽之墓中出土的首飾,他要和吐爾基山墓主人的首飾進行細緻的比對,找到她皇族身份的確鑿證據。
王大方說:“太祖的皇后叫述律後,述律後本身就是一個西域人。她在嫁到契丹本部之後,她帶來了大量的西域文化。”
一個有著西域血統的公主,她的隨葬品中應該顯示出特殊的風情。
在土爾基山出土的隨葬品中有這樣一隻玻璃杯,它曾讓塔拉過目難忘。
勇猛契丹族為何集體失踪?
中國網 2008-05-14
在中國波瀾壯闊的歷史長卷中,曾有一個搏擊長空的鷹之族扶搖而起,又神秘消失,這就是契丹。契丹的本意是“鑌鐵”,也就是堅固的意思。這個剽悍勇猛、好戰凶狠的民族,在二百多年的時間裡確實曾經揮斥長城內外,輝煌一時。但令人驚異的是,這樣一個不可一世的民族,自明代以來就集體失踪了,人們再也聽不到關於他們的消息。
契丹人究竟去了那裡?他們還有沒有後裔?
尋找這個失踪的民族,成為一個誘人的歷史之謎。
據說,遼國滅亡的時候擁有數百萬之眾。那麼,人們不免要追問:百萬契丹人哪
裡去了?
科技日報載文指出,史學界只能推測幾百萬契丹人的命運大致有三種:
第一,居住在契丹祖地的契丹人漸漸忘記了自己的族源,與其他民族融合在一起。
第二,西遼滅亡後,大部分漠北契丹人向西遷移到了伊朗克爾曼地區,被完全伊
斯蘭化。
第三,金、蒙戰爭爆發後,部分“誓不食金粟”的契丹人投靠了蒙古,並在隨蒙
古軍隊東征西討,擴散到了全國各地。
也就是說,契丹民族如同扔在大海中的冰一樣融化了。那麼,這些已融化了的冰
還能找回來嗎?
就在專家們尋找蛛絲馬蹟的時候,一個叫達斡爾的少數民族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達斡爾的傳說
茫茫大興安嶺,清澈的嫩江。遼闊的呼倫貝爾草原。達斡爾人就繁衍生息在這三
道風景交彙的地方。
達斡爾的意思是“原來的地方”,也就是故鄉。幾百年來,達斡爾人就在這裡游牧,但究竟哪裡才是他們的故鄉?達斡爾人自己不知道,因為他們自己沒有文字,只能靠口述來傳承歷史,清朝以前的事就沒有人知道了。
當地的一個傳說引起了民族史學家們的興趣:幾百年前,一支契丹軍隊來到這裡修邊堡(邊堡是達斡爾特有的詞彙,是指一種類似長城的建築。),從此便在此定居下來。這支軍隊的首領叫薩吉爾迪漢,就是達斡爾的祖先。
這個傳說把達斡爾與契丹聯繫在一起,但傳說中的故事會是歷史的真相嗎?
早在清代就有人提出達斡爾源於契丹,也有現代學者通過比較研究契丹族和達斡爾族的生產、生活、習俗、宗教、語言、歷史,找到了大量證據表明,達斡爾人是繼承契丹人傳統最多的民族。
但他們找到的都是間接證據,在沒有足夠的科學證據之前,是不能給出定論的。
雲南“本人” 是契丹後裔嗎?
就在達斡爾人的尋根工作山窮水盡的時候,尋找契丹後裔的另一線在雲南拉開。
施甸,一個原本默默無聞的山區小縣,卻從上世紀90年代開始,吸引了民族學家的注意。人們在這裡發現了一個仍在自己祖先的墳墓上使用契丹小字的特殊族群,統稱“本人”。
在施甸縣由旺鄉的一座“本人”宗祠裡,人們發現了一塊牌匾,上面篆刻著“耶律”二字。“本人”說,這是為了紀念他們的先祖阿蘇魯,並表明他們的契丹後裔身份。
歷史上確有記載,阿蘇魯是投靠蒙古的契丹後裔,他的先祖曾參加西南平叛戰爭。但如何證明這些“本人”就是阿蘇魯的後代呢?畢竟漠北雲南相隔萬里,在沒有確切證據之前,學術界始終未能給這個自稱契丹後裔的族群“正名”。
DNA技術揭開千古之謎
一門新興的技術為解開這個千古懸案帶來了希望。縱然歷史已被遺忘,文字已經失傳,語言已經改變,在契丹後裔的血液中,總還會有一種記憶在流淌———基因。現在,考古學家們要用新興的DNA技術來喚醒這份最後的記憶。
專家們先在四川樂山取到了契丹女屍的腕骨;從內蒙古自治區赤峰取到了有墓誌為證的契丹人牙齒、頭骨;在雲南保山、施甸等地採集到“本人”的血樣;從內蒙古自治區莫力達瓦旗和其他幾個旗和縣提取到了達斡爾、鄂溫克、蒙古族和漢族等人群的血樣。在完成古標本的牙髓和骨髓中用矽法提取的線粒體DNA可變區比較後,他們終於得出了準確的結論:契丹與達斡爾族有最近的遺傳關係,為契丹人後裔;而云南“本人”與達斡爾族有相似的父繫起源,很可能是蒙古軍隊中契丹官兵的後裔。
根據這次測定結果,結合史料,歷史學家們終於找到了契丹族的下落:元代蒙古人建立橫跨歐亞大陸的蒙古大帝國時,連年征戰,頻繁徵兵,能征善戰的契丹族人被徵招殆盡,分散到各地,有的保持較大的族群,如達斡爾族,作為民族續存保留下來,有的則被當地人同化了,作為“分子意義上的後裔”零星分佈在各地。(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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