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L
昨夜我看見妳
妳出門遠行一趟且過了很久很久……
黑髮黑眼黑袍衫
蒼白的頰窩開著小小的水仙
這次妳回來，妳對我說：
「我回來了。」
而妳也並不回來
我記得妳專屬的小房間
一組形狀模糊的桌椅，挨在牆角
像是等待被某具身體發現
月牙白的蘭瓣前妳微笑、頷首
健康怡然，笑得諸法自在
那半涼的瓷碗裡有翠色的梗芯
等妳吃飯
等妳躺好，拉上麻織的被褥
等妳在百合或桔梗的床榻暫時歇下
上回我們約在咖啡店見面
妳整個人瘦極了，但警敏依舊
像冬日的水鶇棲息於聲音的鋼絃
妳給我語言，修辭中不容一粒雜塵
然後蝴蝶在妳纖細的頸項上唱歌
妳擡起手腕，拂開額前的落髮
半穹的星辰就散向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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