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你死了
像一片苔
低下了多水的後頸
依附生者的岩壁
取暖，養育一種四月綠
走入孔隙召喚一次性的
朝露電幻
你是火焰的冷泉
我飲用你
毫無節制也
無所畏懼
用你盥洗我赤裸的
肩鎖
腿踝
足底
女陰
水聲溢流暗紅磨石地板
你又是一種餘燼灰
一個人獃在廁所
點一支又一支香菸
指尖墮落的天使羽毛
你屬於不同類型
你燙傷別人
又灼裂自己
於是這次你化成火種
開啟萬世隱密難諱的文明
陰影之內
你蹲著
俯瞰城市底層的地下水渠
有人擦上一根火柴
作為繁衍的證據
居住的子民紛紛抓了行李往南逃行
撕扯糖果金箔香燭紙
行最後一回祭禮
事已至此你仍舊不飽足
你伸手，你要：
牡丹翡翠糕
波斯菊蕊琥珀酒
用雛鹿之淚細心灌溉
仕女的烏山雲鬢
祖先
我親愛的
父親啊
你如此奢侈
貪婪且寡言
終究百年
天怒人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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