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於是決定寫信給他
你寫:走之後,也就是走
不會再來了的那人
不會再更早熟的春
你如此確信:再也沒有
同一襲海軍藍的短風衣
可以包覆他的肩膀
凌晨時你醒來
口渴而打翻了火
火焰裡安靜的睡
寫信給他,當他在
永遠流離失所的那路上
已經分不清左與右
上與下
先與後
找不到他批註的短評
寫字時他伏案點菸
菸草蒸黃的指節
被哪個人記惦
在誰都離去的
下午四點,舊房間
像他一樣老
像他走而無情
他必須走,他不能留
十月下旬你學著織圍巾
你就是物質,就是技法
是令他頻頻分心的柔軟空隙
後來你是鹿
等他引水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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