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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没把写字当一回事,现在才发现,我对文字其实有着一种独特的痴迷和偏好。
写字于我有两种,一是纯粹的写字,写一个个的字;二是写作。
对于我的字,外界评价不一,有褒有贬。评价最高的是对面的叶兄弟,有时候拿着我随手狂草的便条,也赞不绝口:“好字!好字!”犹如在叹“好酒!好酒!”搞不清为何如此高看,却也乐滋滋,只觉此时的他是最帅、最神圣、最可爱的了。
很喜欢看写得好看的字。或娟秀飘逸,或苍劲有力,或慵懒随意,或如鬼如魅,各有风格,各具特色,往往令我对字和字背后的人心生景仰。
这辈子很大的一个遗憾就是,没有自小熟习书法,写不出令人叹服的铁划银勾。Phoebe说:“这样好啊,照着字帖练反而是束缚和限制,你的字挺有个性呀!”哦~,这种理论真好,心中释然。
林肯说,三十岁之前,面孔是天生;三十岁之后,要对自己的面孔负责。说得很好,人长大了,就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不能老怨家庭和出身。家庭没有给你信心,自己培养;父母没有送你去游泳队,自己去游;爸妈没有指导我练字,我自己去练。
于是,有空没空都写,或随意,或庄重。每当心情苦闷、心神恍惚、心内狂躁,写字可令我心平气静,忘记烦忧。伴着音乐写,字在跳舞;听着《蓝色的多瑙河》写,字里行间也充满了“多瑙河”的节奏。多美的意境啊 … … 这是我想象的。
A good craftsman does not quarrel with his tools. 我的字写得不好,却老怨手中的笔。这支不好,那支也不好,甩了一支又一支。翻箱倒柜地找,然后擦擦桌子,翻翻抽屉,再然后,听着音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吃东西,时间也就这么过去了。
写东西时有个习惯:只用铅笔。似乎更能无拘无束,放飞思绪。不喜欢按行写,更不喜欢爬格子,只拿一张啥都没有的白纸,旷野般行云流水,天马行空。如龙蛇般游走在纸上,痴心妄想尽诉于笔端。------ 此处已作艺术性处理,现场证物实则惨不忍睹,乃真正的涂鸦。
参加2001一北京国际博览会,带回一晶莹剔透的book stand,喜欢睡前将稿纸叠好,连同一只蝴蝶剪纸,用纸镇压于窗前,在清风中晾上一夜,然后修葺、整理、入脑、输出。
身为学语言之人,很惭愧的一件事就是,未能把祖国的文字用至极致。很佩服那些将文字运用得出神入化的人,或清新婉约,或荡气回肠,读之如饮一杯清冽的酒。能写出卓尔不凡的文字,必是卓尔不凡之人。要有几个轮回的修炼,才得那样的起承转折?中国历史太长,上下5000年,都让屈原鲁迅他们风骚尽了吧?
自幼写不好抒情散文,各类文章都曾做过范文,就它叫我咬笔头,或许因为不够才情,不够多愁善感吧?纵观有所成就的文人墨客艺术家,大都是些不很正常的人,最起码的,作息颠倒。白天昏昏欲睡,入夜两眼放光,如齐豫的《飞鸟和鱼》中所唱:“睡不着的夜,醒不来的早晨”。… …一篇篇佳作,就在这“睡不着”和“醒不来”之间诞生。原来当作家要这样的呀?难怪。
闻风而动跑去看了张大导的《英雄》。雄伟的地貌,震撼的场面,独特的镜头,留下深刻印象的很多,张梁的几套衣服,“风!大风!”、“大王,杀不杀,杀不杀?”的呐喊,印象最深的却是一个字:字。
“赵国的字,刚烈过人”。字的性格,淋漓尽致!
走出电影院,梦呓般唠叨的不是“我要练剑”,而是,“我要练字。”
—— 说说而已,以我的毅力,又能坚持多久?
片中有云,剑的第一境界:手中有剑,心中有剑,人剑合一;
剑的第二境界: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剑的第三境界:无剑!
—— 剑的最高境界:不杀!
推而广之,看电影的最高境界:不看!
爱情的最高境界:不爱!
写字的最高境界:——
不写!
~ ~写啊写,写出多瑙河的旋律~ ~
By Jane, an elegant lady's solo trip in Vienna, Austria. 07.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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