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兔的故事書 「你來過一下子　我想念一輩子 這樣不理智是怎麼回事 才快樂一陣子 為什麼我卻堅持那一定是我最難忘的事」 ──節錄自劉若英《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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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和她和妳和他……》



【六】
比世界快五分鐘



「那時太約是甚麼時間?」交通警察拿著筆飛快地寫著。「應該是下午四時四十五分……啊！是四時四十分才對。」說這話時，我低頭看了看腕表。交通警察奇怪的瞄了我一眼，他當然不明白這五分鐘的意義。就像我那些朋友一樣，整天要我把腕表撥回正確的時間。


腕表快了五分鐘，好處是上班只會早到，壞處是整天覺得別人遲到。我的朋友早就受不了每次和我見面時都看到我那像等了半天的模樣，更叫他們受不了的，是我的「鬼迷心竅」。


妳是第一個對我說：「我愛你。」的人，雖然妳那時只是鬧著玩，但我已像著了魔一般。我不知道我是否第一個聽妳說這話的人，但我相信我是唯一因為妳說過三個字而甘願永遠成為你的俘虜的人。


在收下妳送給我的腕表後不久，我已發覺它比正確的時間快了。曾經想過把它撥回正確時間，但想了一想，妳是按著妳腕表的時間來調較它的吧？


這就是說，我們腕表的時間同是比其他人快了五分鐘。感覺就像是生活在一個只有我倆的世界，在這五分鐘的空間內，沒有人可以打擾我們。特別是當我們的關係不再那麼熟絡時，我不能再天天看見妳，但載著腕表教我仍然感覺到妳的存在。


每當想起這比世界快了的五分鐘時，我就不覺得和妳有距離；遙遠的，只是除了妳以外的其他人罷了。


我以為就這樣下去便已足夠。但是，今天看見一條生命在我眼前消逝，我卻忽然很想再見見妳。原來生命真是這樣的脆弱，要是一天我……不行，即使多唐突也要和妳見一次面。


在電話中，妳沒半點猶豫便答應了，對妳來說，我也有一點地位吧？


看上去，妳的樣子和從前差不多……怎麼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妳今天忘了載腕表？」我實在控制不了自己。


妳笑了笑：「差不多一年前吧，不知怎的有了皮膚敏感，皮革或金屬的帶子都會令我的手腕又紅又癢。」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死心不息：「那妳現在是把腕表放在口袋內……」


我還沒說完,，妳已搖了搖頭。「手提電話上不是有時間顯示的嗎？腕表其實已沒甚麼用途了吧？」我一時不知該怎樣回答。幸好，妳體貼的為我解窘：「我的男友常說，他就是我的腕表。有甚麼重要的事情，他準會準時的致電提醒我，所以說我根本不需要腕表。」


我表情古怪，想笑卻不太容易。妳紅著臉說：「很肉麻吧？我想他是看見我因為皮膚敏感的事不高興，為逗我高興才這樣說的。這些兩人之間的情話，一般是不該對別人說的吧？可能是你給我的覺太親切了，才口沒遮攔的說了出來，真難為情。」


我終於笑了出來，妳抓起我的手腕：「咦？這是不是我送給你的腕表？」我知道我不可以再沉默下去：「呃……我不是記得很清楚了。」


妳再看了看，伸了伸舌頭：「說實在的，我也記不起那是甚麼樣子的了。」


一個男人來妳身後，禮貌的對我笑了一笑。妳抬頭看著他：「八時了？」他點頭，溫柔的說：「妳要不要多談一會？」妳笑說：「再不走便來不及看電影了，而且我們也談得差不多了。」


「對吧？」妳終於再看了我一眼。「對啊。」我答道。


在餐廳門前，一個路人向我詢問時間。看看腕表，指針不知在何時已停了。「對不起，我自己也不再知道了。」



【後話】



你／妳好嗎？你／妳的他／她好嗎？

哎，對不起，在你／妳的世界裡，「我」才是那個他／她吧？

是啊！總是這樣的。有我便有你／妳；有我，有你／妳，又會有他／她。

就是這樣，我和你和她和妳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