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兔的故事書 「你來過一下子　我想念一輩子 這樣不理智是怎麼回事 才快樂一陣子 為什麼我卻堅持那一定是我最難忘的事」 ──節錄自劉若英《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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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和她和妳和他……》



【五】
三件倒霉的事



在從窗外透進的燈光照射下，漂亮的婚紗在沙發上綻放更閃亮的光芒。我坐在地上，欣賞著你給我挑選的這襲婚紗……。


你說，我穿著婚紗時很美。我當然相信你，我一向都相信你。記得你說過，一個人要是走霉運的話，一天內會遇到三件倒霉的事。若果只發生了兩件，便要留心第三件的發生；若果已發生了三件，便可以放心了。


你說的話果然沒錯。打從拿婚紗時處處碰壁開始，我已知道我今天走霉運了。問題是，餘下的兩件會是甚麼事？


拿著婚紗跑來跑去，跑了一整天的我滿以為回到家就可以休息一下。想不到，只差一點點便到家，居然被困在電梯內呆了數個小時。


或許是受我的霉運連累吧，有一個人和我一起被困。看他急燥的樣子，定必是趕著去約會吧！有期盼的人真好。


和他談話的時候，我回憶起由開始籌備婚禮第一天的事。在這段期間內，不是忙這便是忙那，根本沒有停下來回憶的一刻。


昨天你告訴我，我已很久沒笑過了。我不以為意，也無暇細想。現在想起來，原來是真的。或許是我太認真吧，我只希望婚禮的一切都完美無缺，所以抱著比工作更嚴謹的態度去做。


你說，最重要的，是我們在一起；其他的，都只是點綴。現在我才明白。


不知道我在這段期間的嘴臉趕走了多少人，但至少，我在鏡中看見自己的臉時也覺得有點討厭。這就是你偶爾看著我時會皺眉的原因吧？


對不起，在你離開前沒有讓你多看我的笑容。但你實在走得太快了，我一手拿著婚紗，一手拿著手提電話，還打算向你埋怨幾句。想不到致電給我的是你妹妹，她說你給汽車撞倒了。是我走霉運，對吧？


我們連一天的夫妻也沒當不成，在一起的最後這段日子，我們還過得這麼的不快樂。現在的我，還擁有甚麼？


我本來已下了決心，我以為，沒有甚麼可以改變我的決定。


被困在電梯內時，說起你，我想到很多有關我倆的事。由我們相識開始，到你第三次向我求婚，也就是我終於答應你的那個晚上。期間發生的事，原來有很多我現在還記得很清楚很清楚。


第一次和你約會，我特意買了最貴的一套衣服，想不到你只穿了格子襯衣和牛仔褲；和你一起後第一次生日，在祝賀的傳呼留言中，服務員弄錯了你的姓氏；想著在你下班時突然出現給你驚喜，等了半天才知道你早已走了；說要一起看日出，卻連一絲晨光也未看見便雙雙躺在沙灘上睡得香甜……。


雖然都有一點遺憾，卻全是我和你一起的證明。就像現在，雖然走霉運，但三件倒霉的事都過去了。我失去了你，卻並非失去一切，你留給我的回憶，足以陪伴我渡過未來的數十年。


我把婚紗掛在窗前，同時從手提袋拿出一整瓶未開封的藥丸，丟進廢紙箱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