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葡萄牙人當時登陸,台灣的第一個名字可能就會是鹿島,而不是福爾摩沙.
古代的福爾摩沙人身形比起鄰近國家,都算相當高大,大約有一百七十幾,當時遠渡而來的荷蘭男子平均一百六十多而已,在他們的記錄中,福爾摩沙人的身形壯健,營養良好,但他們也發現島上人口稀少,全島人口(平埔族;主要指西拉雅族)十到二十萬.
福爾摩沙的溪流暴起暴落,所以在嘉南大圳興建以前,旱田多過水田,早期抵達台灣的漢人種麥多過種稻,麥寮這類地名就是那時留下來的.
在漢人還未來以前,原始的福爾摩沙更不適宜農耕,沒有水利的改良,只適合火耕.
福爾摩沙人如果當時發明了儲蓄灌溉水的工程技術,那麼也許可以像新幾內亞人一樣,在石器時代就進展到高級農業,這裏確有一道關卡.新幾內亞沒有陷入與台灣一樣的困境,在於雨量極度充沛,全年平均降雨量2500公釐以上(台灣確實也有兩千公釐左右),最高甚至到6000公釐以上,再且新幾內亞是熱帶氣候,雨量分佈各月,這一點可能是最大的差別.
有一點比較費解,新幾內亞人的農業主要集中在一千到兩千公尺的山坡地上,他們不知如何思考出梯田,並且為了控制過多的水量,他們已經出現排水系統.
福爾摩沙人則走向另一條路.
在無法跨過這道關卡的情況下,他們實行了人口節制的政策,這不僅是表現在各族相互獵人頭的習俗(有學者認為這個習俗純粹是宗教性的,譬如泰雅族未獵人頭的男子無法上彩虹橋),西拉雅族的女子在三十六歲以前不准生小孩,如果懷孕,會由尪姨(女巫)加以墮胎.
所以,台灣會被漢化不是沒有道理的事,一方面,福爾摩沙人嚴厲實施人口控制,一方面,火耕的習俗使他們無法在一地久留,一旦遷社,該地就會被漢人佔走,時間一久,可以居住的地盤愈來愈小,最後只好靠清廷的民族保護政策,收番大租過活.也難怪在早期,會有西拉雅女子甘願與漢人結婚,畢竟有機會引進先進的農耕技術,使生存不受威脅.
古代的台灣是一個放棄向文明挺進的反面教材,是以,人類不斷向文明推進是有一股強大的驅力,當這種生存競爭沒有很強大的時候,確實有可能找到一個人與自然平衡的永續相處之道,但一旦一股具強破壞力的外力進來以後,就不得不往前進.
雖然文明也帶來許許多多新的令人不悅的現象,人們卻無法把時間留在某一個時刻,青山綠水,野鹿奔馳的福爾摩沙固然美好使人嚮往,失去卻無法回頭,我們只好不斷向前奔跑,不知將跑到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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