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小夜曲」,一般指年輕男生,晚上在情人房間窗口下,彈著吉他等樂器唱傾慕之意的愛之歌,但到19世紀就幾乎沒有人譜寫這種音樂。雖然如此,還有布拉姆斯、柴可夫斯基、德弗乍克等人,留下很出色的「小夜曲」。(請參閱本台「漫談小夜曲」一文)。
德弗乍克在他30多歲時,創作「弦樂小夜曲」與「管樂小夜曲」各一首。
弦樂小夜曲E大調作品22是1875年5月德弗乍克33歲時,在短短11天裡一口氣完成的作品。這首音樂常與柴可夫斯基和蘇克(Josef Suk,1874 - 1935)等人的弦樂小夜曲並稱「三大弦樂小夜曲」。
德弗乍克在1873年,與初戀對手的妹妹結婚。著手寫這首弦樂小夜曲之兩個月前,還通過奧地利政府獎學金之審查(審查委員中有布拉姆斯),其金額每年有他自己的年收兩倍之多,而且支付5年之久,於是他能夠在安定的生活環境下,專心作曲。這首作品就在這種情形中產生。完成此曲次月(1875年6月),他著手寫滿載斯拉夫風格旋律的交響樂第5號F大調,花1個多月的時間完成。1877年寫「聖母悼歌」,1878年創作斯拉夫舞曲集作品46等一連串的成功作品,使他獲得國際性名聲。這首弦樂小夜曲E大調在1876年,由布拉格愛樂管弦樂團首演。
此曲的終樂章尾聲部會重現在第1樂章開頭處出現的旋律,這一點很類似柴可夫斯基的弦樂小夜曲作品48,但柴可夫斯基的那一首具有甜美華麗的旋律,節奏則優雅如穿著禮服在宮廷舞會中跳宮廷舞;德弗乍克的這一首則樸素而飄浮著一些無以言傳的哀怨氣息、耐人尋味的旋律,節奏則有如在晴朗的天空下,穿著民族衣裝跳舞的輕快。曲中揚溢著思念情人的柔和聲響,以及樸實無華的開朗情緒,形成令人容易親近的音樂。德弗乍克的主要作品幾乎都在他創作的後半期中誕生,而這首小夜曲在他前半期中譜寫,是很難得的一件事。
此曲共有5個樂章,除終樂章有奏鳴曲式風格(或輪旋奏鳴曲式風格)外,其他各樂章都使用不很嚴謹的3段體。曲中以E大調、A大調等表現溫暖的調性為主,令人覺得很溫心。在後半的作品中比較明顯的波希米亞民謠要素較少,這種情形在小夜曲中,似乎很適合。據說,德弗乍克很尊敬布拉姆斯,因此很想接近布拉姆斯的作風。
第1樂章 中板(Moderato)E大調,4/4拍子。
(Anthony Marwood指揮挪威室內管弦樂團)https://youtu.be/-eBMZkNGo5w
沒有導奏。第2小提琴與大提琴在中提琴刻出的8分音符節奏上,奏出平靜抒情的主要主題。中間樂段轉為G大調,付點音符節奏與跳躍的旋律,形成與主要主題對比的舞曲風格主題。氣氛清爽。回到E大調的主要主題後,結束這輕鬆的樂章。
第2樂章 圓舞曲速度(Tempo di valse)升c小調,3/4拍子。
(Anthony Marwood指揮挪威室內管弦樂團)https://youtu.be/7Q6WQVV1GxQ
這樂章以搖晃似的舞曲旋律開始,這主題帶有一絲愁意。這旋律與蕭邦的圓舞曲升c小調作品64之2的第2主題開頭有同樣的形式。中間樂段轉為降D大調。
第3樂章 詼諧曲:甚快板(Scherzo; Vivace)F大調,2/4拍子。
(Anthony Marwood指揮挪威室內管弦樂團)https://youtu.be/yOBBK2v2JsY
情緒一轉而成為極為輕快活潑的詼諧樂章。使用卡農技法的詼諧主題,呈現之後,馬上在各式各樣的樂句與氣氛中展開。中間樂段是A大調,有點像在夢中的美麗音樂。之後再現詼諧主題,並進入尾聲後結束。
第4樂章 甚廣板(Larghetto)A大調,2/4拍子。
(Anthony Marwood指揮挪威室內管弦樂團)https://youtu.be/5yGyEjY3glQ
平靜而很有情調的徐緩樂章,其悠然流動的旋律與甜美的樂句,夾在充滿精力的第3樂章與第5樂章之間,正好充當緩衝角色。樂章中隨處可聽到第2樂章中間樂段的影子。樂章開始的樂句,很像費里尼導演的義大利電影「大路」(La strada)中羅塔的音樂 (https://youtu.be/XtD1PVkY-pg )。
小調的中間樂段顯得有點波動,但不久就回到平靜的A大調旋律。
第5樂章 終曲,活潑的快板(Finale; Allegro vivace)升f小調-E大調,2/4拍子。
(Anthony Marwood指揮挪威室內管弦樂團)https://youtu.be/HdUSl9nv5nk
以弱起但最強音的下降音型卡農風格導奏開始。這是有疾走感節奏的很活潑的終曲。曲中的大部分地方,總有一兩個聲部在刻劃8分音符甚或16分音符的節奏,還可以聽到有如波希米亞舞曲的旋律。疾走的音樂,回憶一下第4樂章甚廣板的樂句而暫時靜下來
重現導奏主題後進入再現部,不久回憶第1樂章的主要主題,顯得好像要回到全曲開始時的安靜和平中結束,沒想到卻進入指示要急板的急速尾聲部,再現導奏主題,帶著熱鬧的性格高響E大調主和弦3次而結束全曲。
(荷蘭室內管弦樂團) https://youtu.be/CRcbDMg56yg
(Daniel Barenboim指揮英國室內管弦樂團) https://youtu.be/7psI60ZCOdw
(有樂譜)
德弗乍克還有一首小夜曲d小調作品44,是「管樂小夜曲」。這首作品在創作「弦樂小夜曲」的3年後,也就是在1878年譜曲。當年他也譜寫斯拉夫舞曲第1集。此曲雖説是管樂小夜曲,但其配器也包含大提琴、低音提琴等低音弦樂器。倍低音管則可有可無,在德弗乍克的時代,這種樂器很難找得到演奏者。首演於1878年11月17日,在布拉格國民劇院暫時劇院舉行的作品發表會上,由德弗乍克自己指揮樂團演出。此曲呈獻給音評家、作曲家Louis Ehlert。
全曲共有4個樂章:
第1樂章 進行曲風格的中板(Moderato, quasi marcia)d小調,4/4拍子。
第2樂章 小步舞曲,以小步舞曲速度(Minuetto. Tempo di minuetto)F大調,3/4拍子。
第3樂章 速度略快的行板(Andante con moto)A大調,4/4拍子。
第4樂章 終曲,甚快板(Finale. Allegro molto)d小調-D大調,2/4拍子。
(倫敦管樂團與俄羅斯國家管弦樂團合作合奏團)https://youtu.be/bS5Sg-sDi9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