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0年,厚待海頓的埃斯特哈齊(Esterházy)家當家主人尼可勞斯侯爵去世,繼承家業的安東•埃斯特哈齊侯爵對音樂不感興趣,辭退家裡大部分音樂家,海頓就退休而到維也納。
當時,經紀人彼得•沙羅門(Johann Peter Salomon,有時譯為所羅門)定期在倫敦舉辦「沙羅門音樂會」,跟他打對台而競爭得很激烈的有「專業音樂會」。尼可勞斯•埃斯特哈齊侯爵在世時,「專業音樂會」曾經要聘請海頓上台指揮樂團,但尼可勞斯侯爵硬是不答應,因此只好請別人指揮。
沙羅門知道這件事,因此一聽到尼可勞斯侯爵去世,就以破天荒的報酬聘請海頓。據傳,所謂破天荒的報酬,是:對每一首新創作的交響曲付300英鎊,指揮這首新作品上演,再付120英鎊報酬。據說,海頓在埃斯特哈齊家工作30年只儲蓄200英鎊,可見這報酬多「破天荒」。
於是海頓在1791、1792、1794等3年,上台指揮「沙羅門音樂會」,為此還創作第93號到第104號所謂「沙羅門系列」(亦稱「倫敦系列」)的12首交響曲名作。就這一點來説,我們應該大大感謝沙羅門。
第1期沙羅門交響曲(第93號~第98號)
自1791年到1792年間創作與演奏的6首作品,通常稱為「第1期沙羅門交響曲」。這6曲又分為91年作曲,當年就首演的96號(91年3月11日首演)與95號(91年4月1日或4月29日首演)的第1組,91年作曲,次年首演的93號(92年2月17日首演)與94號(92年3月23日首演)的第2組,以及92年作曲,當年就首演的98號(92年3月2日首演)與97號(92年5月3日或4日首演)的第3組。
1791年海頓上台指揮的「沙羅門音樂會」開始於3月11日,之後,大致每週舉辦一次,最後一次是6月3日,另外在5月16日舉辦一次慈善音樂會,因此這一年一共舉辦13次音樂會。這些音樂會獲得出乎意外的大成功,「聽眾表現出幾乎可以説是瘋狂的熱情」。海頓到處受到民眾狂熱的歡迎,牛津大學還送他名譽音樂博士學位。於是沙羅門發表次年也要聘請海頓舉辦音樂會。
1792年,「專業音樂會」上演海頓的作品,「沙羅門音樂會」則上演伊格納茲•約瑟夫•普萊耶爾(Ignaz Josef Pleyel,1757-1831)的作品。這一年音樂會開始於2月17日,最後一次是5月18日,共舉辦12次上演海頓的作品,之外6月6日臨時加演一場,5月3日與去年一樣,舉行一次慈善音樂會。
第2期沙羅門交響曲(第99號~第104號)
1794年海頓再次規劃在英國舉辦音樂會。不過,當時的埃斯特哈齊侯爵形式上還是他顧主,説,「老人家最好過平靜的生活」而不輕易允許海頓渡海到英國指揮演奏會。其中情形,現已無從知悉,但最後好像侯爵瞭解在英國的音樂會帶給海頓很大的收益,也就答應他請假赴英。結果,這次產生直接延續到貝多芬交響曲的偉大作品。
1794年的音樂會並沒有引起以前那種瘋狂的熱潮,但還是很成功。音樂會開始於2月10日,與往常一樣,每週舉辦一次,直到5月12日。在這次音樂會演奏第99號(93年作曲,94年2月10日首演)到第101號(94年作曲,當年3月3日首演)的3首交響曲,其中第100號交響曲「軍隊」(94年作曲,當年3月31日首演)尤受好評。
法國革命使歐洲動盪,沙羅門愈來愈不易招致優秀的歌手,也就難以舉辦音樂會。到1795年1月,他不得不宣布中止當年的音樂會。但是英國的音樂家團結舉辦「歌劇音樂會」,海頓就在這次音樂會中發表最後的3首交響曲,也就是第102號(94年作曲,95年2月2日首演)、第103號「擂鼓」(95年作曲,當年3月2日首演)、第104號「倫敦」(95年作曲,當年5月4日首演)。因此如果嚴格來講,這3首不應該算在「沙羅門系列」中,但一般都不那麼細究,仍然算是沙羅門交響曲。這「歌劇音樂會」在2月2日開始,每兩週舉辦1次,一直延續到5月18日,共舉辦了9次,因獲得大眾歡迎,後來還在5月21日與6月1日各加演一次。
據傳,海頓因這次英國行得到2400英鎊,費用支出則為900英鎊。他就用這次收入,在維也納郊外的別墅,遠離煩事,渡過很幸福的最晚年。他説,晚年在英國渡過的時光,是「一生最幸福的時期」。
有關海頓「沙羅門系列」(「倫敦系列」)請參閱本台以前海頓交響曲各文。
交響曲第94號G大調 Hob.I:94,是海頓1791年譜作的作品已如上述。此曲由4個樂章構成,屬於海頓所有作品中最有名的一首,且因其第2樂章而有「驚愕」之暱稱。
其第2樂章的開頭很平靜,但幾小節過後,出現令人一驚的大音量,因而有「驚愕」之暱稱。但也有人説不是受大音量驚嚇,而是驚訝於在徐緩樂章使用小號的配器法。這在當時是超出常識的作法。然而最有趣的説法是,當時附庸風雅的貴婦們,到交響曲演奏到第2樂章時常在音樂會場打嗑睡,海頓就在第2樂章安排大音量把打嗑睡的貴婦們叫醒。
第1樂章 慢板-甚快板(Adagio - Vivace assai)
(Alberto Lizzio指揮 Camerata Romana ) https://youtu.be/TFcONi1ynIM
G大調,由3/4拍子的導奏與6/8拍子的奏鳴曲式主部形成。第2主題較少旋律性,在切分音的節奏上,有走句風格的樂句流動。呈示部要反復。尾聲主題有對位法風格的曲趣。
第2樂章 行板(Andante)
(Alberto Lizzio指揮 Camerata Romana ) https://youtu.be/4Cs_f3GupCo
C大調,2/4拍子,主題與4段變奏曲。弦樂器以弱音奏出變奏主題前半段的前8小節,再以最弱音重複一次,正要進入變奏主題後半段時,全樂器忽然以最強音插入一個和弦,這就是令聽眾驚醒的地方。這也是機智而喜歡開玩笑的海頓,才會開的玩笑。第1變奏由長笛與第1小提琴在高音域加裝飾旋律,第2變奏轉入c小調,後半段就以強音戲劇性進行。第3變奏由雙簧管與長笛等木管樂器擔綱。在第4變奏築起高潮,尾聲部則由雙簧管與低音管奏出主題而靜靜結束。
第3樂章 小步舞曲,甚快板(Menuetto. Allegro molto)
(Alberto Lizzio指揮 Camerata Romana ) https://youtu.be/JESXMWrwzVQ
G大調,3/4拍子,3段體。海頓的小步舞曲中,這一首有最快的速度記號。
第4樂章 終曲,甚快板(Finale. Allegro di molto)
(Alberto Lizzio指揮 Camerata Romana ) https://youtu.be/yb9DM9Tf5fo
G大調,2/4拍子,奏鳴曲式。小提琴奏出第1主題後,立刻由長笛重複一次。第2主題在輕快的節奏上流動,小結尾也是強奏樂句。發展部開始於第1主題,反復轉調而進行。進入再現部後第1主題再現,轉入g小調後,第2主題依式再現,最後是以第1主題的動機為基礎的短小尾聲。
(Bernstein 指揮 維也納愛樂管弦樂團) https://youtu.be/eVXalu0p1wo
(Mariss Jansons指揮柏林愛樂管弦樂團, Robert Levin解說)
https://youtu.be/3zaLaqt-y80
這部影片把海頓的「驚愕」解說得很詳細,不過用英語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