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弦樂四重奏曲e小調」是威爾第在1873年春天譜寫的他現存唯一一首室內樂曲作品。我們一提到威爾第(Giuseppe Fortunino Francesco Verdi、1813 –1901)的代表作,就會想到許多閃閃發光的歌劇名作,如「奧泰羅」「茶花女」「弄臣」「阿伊達」等作品。那他是不是只寫歌劇?其實,除了歌劇與聲樂曲之外,他還有「羅西尼『塞維里亞的理髮師』序曲」(1828)、「鋼琴與管弦樂的變奏曲」(1837~1838)、「狂想曲」(1838?)、「交響曲C大調」(1838)、「沒有歌的浪漫曲」(1865出版)、「雙簧管與管弦樂的變奏曲」、「小號與管弦樂的慢板」、「低音管與管弦樂的狂想曲」等器樂曲,以及這次我們談的這首室內樂曲。
威爾第本來預定在1873年3月上旬在拿波里上演『阿依達』(捷克語版),沒想到因演唱女主角的女高音泰麗莎‧舒特爾茲(Teresa Stolz,1834~1902,威爾第晚年的情人)急病而延期。於是威爾第在拿波里有一段空閒的時間得以譜作室內樂曲,並在上演『阿依達』兩天後,於1873年4月1日在落腳的飯店,舉行非公開的音樂會首演這首『弦樂四重奏曲e小調』。
這首作品在很短的時間內譜作,威爾第可能覺得寫得粗糙而不夠細膩,因此好像不答應公開首演與出版。他自己評論這首作品說:
在拿波里的空閒時間,寫了一首四重奏曲。有一個晚上,在飯店請人演奏此曲。當時絕沒有跟重要樂曲排在一起,也沒有特別邀請什麼人。客人只有平時會來找我的那7、8位。我不知道這首四重奏曲是美或醜,我只知道這還是一首弦樂四重奏曲!
不管他自己怎麼說,這還算是19世紀弦樂四重奏曲的古典曲目之一,有時還編為弦樂合奏曲演奏。其實,此曲呈現出威爾第作為歌劇作曲家以外的另一面,是很能引人注目的作品。雖然沒有他歌劇那麼有名,但也決不是讓他蒙羞的作品。他並不讓一個聲部單獨擔任主角出風頭,而是寫得平均讓各部門都有活躍的空間。這或許在說明他對器樂曲與聲樂曲,有怎麼樣不同的想法。尤其是第4樂章,各聲部對位法風格的處理法,雖然沒有德國作曲家所寫的重厚氣勢,但也不像是歌劇作曲家偷空寫出來的音樂。
全曲有4個樂章:
第1樂章 快板(Allegro),4/4拍子。自由的奏鳴曲式。
(Melos 弦樂四重奏團)
http://www.youtube.com/watch?v=XqhZOqN7cVY
(管弦樂編曲 ClaudioScimone指揮ISolisti Veneti)
http://www.youtube.com/watch?v=o1e_mmx-3Rw
樂章一開始,第2小提琴就奏出充滿憂愁情緒的第1主題,第1小提琴馬上重複一次。這平靜的第1主題,在一片緊張感中,含有悲嘆情緒。據說,這旋律是轉用『阿依達』中公主阿慕耐麗絲的主題。緊張感旋即消失,有一大段復格風格的音樂之後,出現以下降音形開始,以弱音到最弱音演奏的抒情的第2主題。發展部主要發展第1主題。再現部再現第1主題、復格風格的樂段、第2主題。最後以有力的尾聲部結束第1樂章。
第2樂章 小行板(Andantino),3/4拍子。複3段體。
(Melos弦樂四重奏團)
http://www.youtube.com/watch?v=ig8hAxLlIZU
(管弦樂編曲 ClaudioScimone指揮ISolisti Veneti)
http://www.youtube.com/watch?v=mRYFCs-Av0Q
第1小提琴奏出典雅輕快而跳躍似的舞曲風格旋律,但是其氣氛有點像歌劇裡的男主角在嘆息。中間樂段是由8分音符構成的急促音樂,雖然中間有喘息的機會,但一會兒又回到急促的旋律。第3段再現第1段,但到將近結束處,中間樂段急促音樂也會一起再現。
第3樂章 最急板(Presutissimo)3/4拍子。3段體。
(Melos 弦樂四重奏團)
http://www.youtube.com/watch?v=PiUaMJWVFNA
(管弦樂編曲 ClaudioScimone指揮ISolisti Veneti)
http://www.youtube.com/watch?v=aKkOC2qJS-o
第1小提琴以聽來很熱鬧的強音奏出主題。這有點像『茶花女』開幕後面臨的熱鬧宴會。中間樂段由大提琴唱出來的優雅美麗的旋律,指示要「如歌的」(cantable)。重複第1段後結束。
第4樂章 詼諧的復格曲。很快的快板(Scherzo Fuga.Allegro assaimosso)4/4拍子。復格曲。
(Melos 弦樂四重奏團)
http://www.youtube.com/watch?v=RuhqBk5wTwI
(管弦樂編曲ClaudioScimone指揮I Solisti Veneti)
http://www.youtube.com/watch?v=DKfo2eQ5p50
此曲因終樂章以詼諧曲風格的復格曲構築而有名。復格主題最先出現於第2小提琴,然後依第1小提琴、大提琴、中提琴的次序奏出,各樂器的對話很有趣。開始時音樂好像在摸索,然後戲劇性而有力的明朗旋律,除有一小段喘口氣外,一口氣衝到遄疾(poco piu presto)的尾聲部。威爾第或許要讓聲音相撞而發生衝擊,以創造出戲劇性表現,但這段復格似乎缺乏厚重感。也許這是義大利音樂的風格使然,但顯然異於德國音樂如在茂密森林中的穩重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