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古典樂的現場伴奏下用餐彷彿是在作夢似的……不過,我是拿人家薪水的小翻譯……即使窗外的景色多麼的吸引我、音樂多麼的柔和動聽、食物多麼的可口,可是我的眼睛除了瞄準餐盤的食物之外,得不停地在T老闆和K總裁之間流動,耳朵不時地接收兩人發的訊號,嘴巴除了咀嚼食物還得不停地吐出日語和中文……唯一的好處是腦袋可以不用思考,我只需要扮演機器的角色,把輸入的內容轉換成另外一種語言系統再輸出即可。
兩位老闆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下,竟然也能一來一往的聊天,感覺挺有趣的!閒聊的話題天南地北胡亂扯,對我而言沒有比談生意的時候來得好翻,但看兩位老闆在我的翻譯之下也能聊個兩個多小時,還有點佩服他們……從食物聊到彼此的小孩、養生之道、社會的種種現況,以及往後彼此兩家公司的合作方向…..最後則以攜手共創未來作為午餐的收尾。
再度回到T老闆的社長室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兩人該簽的約該討論的事情早已在吃午餐前就解決了!下午兩人討論的氣氛顯得比較輕鬆,只是針對上午所作的所有決定再做最後的確認。之後,K總裁要求T老闆帶他去參觀一下廠房,我們就前往工廠去看機器,K總裁邊看邊給T老闆一些建議,這讓T老闆頗為高興。這點也讓我很吃驚,一直以為生意的往來只是能彼此互利彼此能要到訂單就可以了,沒想到技術上的交流會比訂單來得重要……。不過仔細想想也是如此,與日本人往來的確是這樣,當你願意對他們敞開心胸,他們也不會吝嗇於告訴你他們所知的;也不是說他們是不會耍心機,只是跟日本人交往只要了解他們的交往模式,就能很簡單的利用這點來深入他們,取得彼此的信任拿到更多的利益。
所有的討論到下午四點多就結束了!T老闆便提議晚上要一起吃飯,K總裁推託不了,T老闆還說連我的份也都訂了……囧…….害我本來以為可以就這樣回家了,還是得拖到晚上。一開始,K總裁是要極力地推掉晚上的飯局,但因為T老闆預約的餐廳就在K總裁下塌飯店內,所以K總裁只好不得不答應。
預約的時間是晚上七點,所以T老闆便先送我們回到飯店。抵達飯店也才五點多一點點,K總裁跟我約好集合時間後,我便跑去名古屋車站閒晃到六點多才又再度回到飯店。
晚餐是吃鐵板燒,T老闆的太太也跟著出席飯局。雖然白天已經見過一次面,但沒機會講到話;晚上見面的時候,很愛哈拉的K總裁也禮貌性的寒喧一下,找幾個話題跟T老闆的太太聊了一兩句。在彼此應對上,可以感受到T老闆的太太講話很保守,儘可能地不明顯地表達出自己的想法,大多時後都以微笑來作答,真不愧是社長夫人。
鐵板燒在飯店的三樓,進去之後只看得到三張大鐵板,每個鐵板前約有8個座位。已經是晚上七點了但我們似乎是晚上的第一批客人。中午法國餐廳的價位對我來說已經是很誇張的價位了,沒想到晚餐的價位更讓我差點昏倒。晚餐一共有三種套餐,基本上內容大同小異大概都是7樣菜;至於價位也不會差太多,都是日幣一萬起跳。T老闆把菜單丟給我要我解釋給K總裁聽,K總裁其實還蠻隨性的,他就隨便挑了一樣取名作「夕霧」的套餐,然後我們大家就跟總裁吃一樣的套餐。
○。O○。oO○o O。。○o O o○。o。Oo○。O○。oO○○。O○。o○。O
首先第一道菜是海鮮類:
活生生的蝦子就那樣被丟在鐵板上,還有超大的蚌殼,雖然這兩樣我都不喜歡吃,可是還是得硬著頭皮給他吞‧下‧去!蝦子真的是很新鮮很好吃,蝦肉富有彈性,沾上他們為我們準備的三種醬料--「ぽん酢(有點類似烏醋但比較不酸)、辣椒醬、味噌醬」非常的對味;至於蚌殼,廚師調製了一種綠綠的味噌醬,放在蚌殼的另外一側,不過本人非常不喜歡蚌殼類,所以無法吃出哪裡好吃,只覺得滿口都是噁心又咬不斷的軟體動物,恨不得趕快上下一到菜來沖淡嘴裡的味道。
第二道菜是「真鯛」:
平常幾乎不買魚的我,對於魚的認識僅止於鮪魚、旗魚、鮭魚…等等,這一類在超市已經處理過切片的魚,其他一概不清楚。只看廚師把一大塊白色的長條狀魚肉扔到鐵板上,在等待魚肉煎熟的期間,廚師另外端出調製好的看似麵粉水但其實是用米去磨粉然後調製的鬆餅漿,做了四大塊鵝黃色的薄煎餅。再做煎餅的同時,廚師端出一大碗深綠色的生金針以及筊白筍,看我們一副不解的臉,廚師還好心地跟我們說這兩樣都是台灣進口,日本沒有種植的特殊蔬菜,所以沒看過是很正常的。
金針從小到大不知道吃過N次,但我還是頭一次看到綠色的生金針。
魚V.S.煎餅、金針、筊白筍───怎麼想都覺得詭異。待魚肉呈現幾乎全熟狀態,廚師迅速地將大塊魚肉切成12小塊,再把剛煎好的薄煎餅每片又切成三塊,之後將魚肉擺在每片煎餅上。最上層在擺上兩條細長的筊白筍以及許多綠金針。圓形的乳白色大盤子上,正中央就擺上料理,煎餅周圍再灑上一圈醬汁。
用酒去腥過的鯛魚,沒有殘留任何的魚腥味,煎得酥脆的魚皮配上鬆軟的魚肉,夾在帶點彈性的煎餅皮中間,在口中呈現出宛如交響樂般的完美演出。綠金針和不容易入味的筊白筍,就如同清流般地洗刷先前殘留在食道的油膩及腥味……讓我總算擺脫蚌殼的陰影……!
……待續……
PS:
圖一:因為是工作的關係,沒辦法照相,只好將那天鐵板燒的桌子畫出來!
圖二:我是坐在左下角的那個位置,紅色圈圈。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