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說:天冷,就被凍住的水滴。除非太陽不見了,否則,還能凍多久?
20071203
約期
靜靜地,房間之外,我聽見
聽見你沉靜的嗓音在門那頭激動著的內心壓抑
壓抑展示著他們沒有發現而你所看見的我的努力
緩緩地,心門之內,我呼吸
呼吸那冷冽的乾淨在房間裡夾帶著的一絲火氣
火氣蘊含著咱們不去在意也不難想像的溝通不易
慢慢地,眼簾之前,你顯現
顯現我奮戰的成果在掌心間盈握著的最後征役
征役承諾著你們不急鬆手卻難再繾綣的今日事畢
輕輕地,眉角之後,你約期
約期這未知的明日在關係中瀰漫著的赤心誠意
誠意期許著我們沒能預料仍滿懷期待的相逢另一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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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204
嗯,我想,其實有些人很想這樣問我:「啊妳現在到底是怎樣啦?怎麼說要口試說著說著就沒消沒息了?」我也猜想,這些想這樣問我的人也會擔心我沒消沒息其實是有原因的,於是,幾乎已經滾落嘴邊的疑問句,就這樣硬生生地吞回去,憋著憋著,心裡小小地猜疑著,到底是怎樣了啦?
經過一整天下來的沉澱,原本就沒有什麼太大的起伏的心情,反而對事情有了一些更多樣的想法。問著自己,真的會這樣嗎?答案,依舊不確定,但是,卻也有其可能性。
好啦,我招認了啦!看在有些人實在是快要憋不下去的份上,就老實說了啦!
過了!不過,在某種條件之下。
嗯,如果從一開始到現在還搞不清楚我在說什麼的朋友,請容許我翻譯一下:論文口試通過,但是,論文需要修改,直到口試委員接受。
昨天,跟口試委員報告了我的論文研究成果,回答了所有他們提出來的問題。麥當勞叔叔看了看時間點了點頭,徵求了所有口試委員的同意,讓我在房門之外等候他們的消息。靜靜地,在房間外,我聽見了房間內部略顯激昂的爭論。誰說了什麼,誰提出了什麼樣的懷疑,誰有著什麼樣的擔心,其實,仔細聽,都可以聽得到。
但我只是緩緩觀照著自己的呼吸,該做的,現在這個階段能做的,我,努力做了。是不是做到最好?應該還不是,因為有太多的部分還有改善的空間。是不是做得符合一般標準了?應該是,因為麥當勞叔叔之前看著我的論文,不只一次地告訴我,他以我為榮。他不期待我做到的事情,我做出來了;那樣一個複雜的關係網絡,他沒有想到我可以用著他看得懂的文字盡我最大的努力讓他可以跟著巡視一次又一次。是他告訴我,夠了,好了,可以了!論文做到這樣的階段就可以了;是他要我向他保證不要再繼續分析下去了,留點東西以後繼續做……我做到我能做的,剩下的口試委員們的決定,我已經沒有置喙的餘地……
就在我數著呼吸的同時,兩個我擔任她們教學助理的授課老師們不約而同地出現,一個給了我她的微笑與支持,另一個,留下來陪了我一會。聽著房間裡頭的爭辯,她訝異地說:「天哪!真的能聽見耶!妳怎麼可以那麼冷靜地坐在那邊?如果是我,早就把耳朵貼到門板上去聽聽他們到底在講些什麼了。」
對她笑了笑,跟她說,「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心裡頭其實很平靜,但是,很奇怪的,生理上卻誠實地反應了某種程度的緊張,我的手指末端其實是冰冷到接近麻木的狀態……」
我的等待似乎將她帶回了她曾經面臨過的類似狀況,於是,回頭看看那扇門之後,她搖搖頭對我說,「實在是太緊張了,我沒辦法這樣在這裡陪妳等,也沒辦法等到明天上課的時候妳才告訴我結果……所以……」點點頭,我接了她的話,「一有結果我會盡快讓妳知道。」拍了拍我的肩膀,她再一次給了我她的祝福。
漸漸地,房間裡頭安靜了下來,應該,是有了結果。我,擦了擦自己手心上冒出的汗,深呼吸,知道不管怎樣,等等,都還是得握一下手的。
麥當勞叔叔打開房門,用著平穩的聲音恭喜我,聽到那樣的平穩,其實,心裡有數,等待著他的『可是』。
「可是,口試委員們期待妳修改妳的論文,如果經過我們的討論之後,大家都接受,妳才能夠拿到妳的學位……」欲言又止的他,按耐住一些話,揮了揮手,要我先進房間跟大家道謝。
感謝所有的口試委員的辛勞,也接受了他們的道賀之後,麥當勞叔叔意在言外地讓我知道,其實,我的論文,如果在其他的委員會中,老實說,有極大的可能性是無條件通過的。統計系的老師對我的研究法毫無異議,而這原本是我們最擔心的部分。但是,有著統計系老師的背書,換個角度想,表示了這樣的路徑分析模型,可以被接受。麥當勞叔叔說他覺得應該讓我知道的是,招才貓完全同意我的論文可以無條件通過。而這也表示,我的論文品質與其他主修婚姻與家族治療的同學相較起來,不遑多讓。另外有個老師對著我說,她認為整本論文如果經過編輯修正部份文法用字之後,很有發表的機會……因此,到底是誰堅持讓我繼續和她有著什麼樣的聯繫,我在心裡也已經有個譜。
笑了笑,點點頭,對著麥當勞叔叔說,我知道了!不可否認,我的論文沒有經過一頁十塊錢美金的專業編輯潤飾校稿,所以有點難以讓人馬上進入狀況,尤其是那些不曾看過我的報告不曾改過我的考卷的老師們。無法辯駁,還有如天高似海深的研究文獻資料我沒有能夠觸及,如果老師你們知道哪篇文獻很有可看性,麻煩通知一下,畢竟,光是看著那些文獻題目就已經讓我眼花撩亂,更不要說一篇一篇地仔細閱讀了。還有嗎?沒關係,請說!我,沒什麼太重要的事情需要著急著畢業,反正,還要實習,而且,還有研討會可以參加,然後,嗯,如果精雕細琢之後,我們可以上台披彩帶,讓台灣這個名字有另一次被宣讀出來的機會,把全部的親朋好友都請到美國參加畢業典禮,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所有的安排,自有祂一定的道理。我現在,就是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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