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到小吃店解決晚餐,基於職業病,
我好奇地觀察店老闆用來滷各式滷味的鍋子,
那是名符其實的所謂(大鍋滷),
裡面有所有你在小吃店吃得到的小菜.
可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我在鍋子裡,看到一顆(擬人化)的豬頭,
長長的睫毛,大大的眼睛,有點像卡通影片裡的Betty,
不要懷疑,我真的看見了,而且更不可思議的是,
她也正用大大的眼睛望著我.
看著滷汁慢慢加溫,我替她心急,
妳不熱嗎?---------我用眼神詢問.
得到的答案是一對悲哀的眼睛.
眼看著鍋邊的水漸漸沸騰,我替她感到好痛,
心底的OS告訴她,水要滾了,妳會被活活燙死,妳知道嗎?
這一次,她無力地睜開雙眼,用眼睛告訴我,
她知道,但她無力改變,只能無奈的接受,
對於盡頭是甚麼,她很清楚,但是,無可奈何.
鍋中的水終於洶洶翻滾,我失去了她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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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很久以前做的一個夢,我很清楚,
這不是所謂(煮青蛙理論),
因為夢中的Betty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也知道自己終將走向死亡,
她痛苦,但是無能為力.
上了這麼久的課程,
我模糊的感覺到,我應該知道這個夢對我所代表的意義.
獨自生活了兩個月,回頭看過去,我好心疼那個常常在黑夜
裡哀哀哭泣的自己.
兩顆無法靠近的心,好悲哀!
十幾年的婚姻生活,一直到現在才終於明白,
原本應該是兩人攜手的旅程,原來總是我一個人在走,
他的心是一個礦,我那麼努力開採,沒有鼓勵,沒有燈光,
任憑我跌跌撞撞,遍體鱗傷,他的心門仍然幽暗而封閉,
總是放我一個人在黑暗中度過長夜漫漫.
而我,是一本攤開的書,只是他從不閱讀.
在這樣的夜,不知為甚麼,回憶像蟲子,
慢慢的爬上心頭來.
總是無法忘記良人對我說:對妳,沒有感覺了-----的情景.
就像一根釘子,被人用力搥入地底,從此再也不聲嘶力竭地問:
為什麼?
只記得自己笑著跟他說:是這樣啊?原來是這樣啊?
然後,就沉默了.
即使在後來因為心底的狂亂不安,精神無法集中的情形下,
在廚房工作時跌斷兩顆牙,
也只是安安靜靜為自己止血,然後,自己擦自己的淚.
突然想到詩經上耶的句子: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山無稜,江水為竭,
冬雷陣陣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與君絕!
我想,我被騙了.
被(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美麗童話騙了.
對這句話我的解讀是:開始於甜蜜,終老於兒孫繞膝,
然後,手牽手一起死去.
呵呵,好笨的女人!
在這樣深的夜,一個睡不著的女人,
回想著無聊的往事,流著無聊的眼淚,
整件事就是一個
無聊
是誰多事種芭蕉
早也瀟瀟
晚也瀟瀟
是君心緒太無聊
種了芭蕉
又怨芭蕉
我可以是那顆豬頭
可以是那鍋水
也可以是鍋子底下那盆熊熊的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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