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布袋戲同人創作。
※剛好在元旦寫完,祝各位新年快樂!冰劫快樂!
外頭熱鬧的鑼鼓炮竹聲在她進房後才消停下來,隨之而來的是酒肆喧嘩不斷,她估摸著自己那等了幾百年的新嫁郎,該不會是把路上能稱之為人的物件,都給拐進來喝酒慶祝了吧?執手撥弄著額前的紅頭蓋,什麼嫁人然後百年好合,她真是沒特別的感覺了。一直都在一起,睜著眼到現在,哪只是一生一世的事情?哪怕今日過後只剩一刻,她都會凝視著他,就像太陽的東昇西落,四季的交替更迭,再沒有可以阻撓他與她的事物。
兀自揣想著,由遠而近的兩道跫音遞入耳心,她微蹙著秀眉,抿了下嫣紅的朱唇,起身朝門外走去,不忘自己方才沉默地將喜娘打發出去時那耳提面命的叮囑,絕不要自己摘下喜帕。她一路看著地面向前,果見兩對足靴映入眼底,一者站得平穩,一者……可謂東倒西歪。她自覺地接過已被酒意薰陶的良人,靜謐的新房前,響起了剡冥清澈的音嗓,「不用幫忙麼?」她搖首後又點首,也算是道謝了,便扶著冰無漪一步一步的往裡邊走。
進房以後這人就不安份起來,她倒是出奇的有耐性,興許是因為今天見面的次數不多,說話更是沒有,所以他要是安靜下來,那就輪到她奇了也不一定。「劫塵,終於要洞房花燭夜了麼?」她抬眼想去瞧他,但紅帕子蓋得嚴實,只聞其聲不見其貌的,她有些彆扭的哼聲。「無論怎樣的事情,我都會在妳身邊。」她聽得愣了,分明喝多了,口條怎會如此清晰?
「你沒喝醉?」新娘子要少說話,喜娘那聲音又竄了出來,當初看她花容月貌的,又看冰無漪那叫一個風流倜儻,以為這女孩子家是個不太坐得住的,哪裡知道她既沒有嬌羞,也沒有緊張,話更是少得可憐。「醉啦、醉得很,已經醉了不少年了。」知道他的性子,還真沒興趣再扯,她迅速地將他扶到床邊,按著他坐了下來,卻被握住了掌心,「劫塵,我……願意為妳做任何事!」
「嗯,然後?」慢慢的,她的手被帶到他的胸口,透過掌心傳來的熱度與躍動,讓她感到一陣心安。「然後就是……從今以後都願意。」冰無漪倒是習慣了兩人的相處模式,從善如流的應聲,側著臉就靠在新娘子的胸前,滿足地笑著。「……傻瓜。」低喃了這麼一句,她有些僵硬地將手抬起,環過男人的頸項,輕輕撫著他柔軟的髮絲,「沒有那種必要。」
才為此時相偎的溫暖感到些微的不自在,下一瞬便被摟過了腰肢,緊緊地環抱著,這會子臉終於黑了一半,心一橫要推開他,卻又聽到那宛若流水輕柔澄澈的嗓音,「但我想啊,劫塵……」她輕輕嘆口氣,就像是一輩子的心甘情願般,低聲輕應,「那就替我將喜帕揭了。」這話說完,腰上的束縛沒了,轉而是將她牽至旁邊坐下,接著,視線從一片通紅之中,漸漸明亮,直到看見了他燦爛的笑靨。
「喝交杯酒吧?」冰無漪正歪著頭提議,重獲光明的劫塵便將人放倒在床,正色道:「不是醉了?」看著側躺在床榻上的青年,似笑非笑的,眼角眉梢猶帶醉意,她轉身就倒了茶給他喝,不忘提醒道:「還有把衣服脫了。」冰無漪嗆了好大一口,他怎就不知那認真純粹、行事果決俐落的新娘子……開竅了?「劫塵,妳幫我脫啊。」勾了勾手指,他拄著臉,心裡卻緊張得很,劫塵肯不肯要他呢──唉,做她的男人多辛苦,哪是旁人能夠體會?
「嗯,就這樣吧。」劫塵想了想,看他那醉態,偶爾替他更衣並不為過,伸手就去解他衣襟,卻被抱個滿懷,「做什麼?你還不累?」事情演變至此,冰無漪總算想明白了,新娘子、花燭、新房都有了,唯獨缺了一個很重要的環節……「咳、劫塵妳知道除了累之外,還有很要緊的事情麼?」劫塵狐疑地打量他侷促的側臉,順手就脫去了他的外袍,「我也要脫衣服?」
冰無漪詫異地掃過她依舊認真的神情,但又被那清麗不俗的妝顏給勾了魂,青絲雪顏,胭脂淺淺,朱唇豔豔,他怎麼老是覺得自己永遠都在一見鍾情呢?所謂的情聖,就是永遠只對一個人動情吧?輕笑著,又見劫塵仍舊倚在他懷中,眼中有著關切、等待……及溫柔。
他沒忍住,垂首吻了她。
*
靜靜地側過臉,青年淺棕的眸凝著桌案尚未熄滅的豔紅燭光,耳畔僅有一陣心音狂亂,他強自鎮定,薄美唇角彎了彎,一心想讓自己平靜的睡去,似乎只是奢望,不住嘆了口氣,轉回臉,望見身側與他同躺床榻的人兒,早已闔上了眼,不知是否已熟睡了去。他的洞房花燭夜就要看著燭光跳躍而逝──不該是這樣的啊!即便心底哀號千萬,終究抵不過伊人一張寧和的睡顏,他索性側著身,拄著臉,眼光深深鎖在那人身上,執手輕輕地撥開她的額髮。
「何事?」忽來的問話將他嚇得不清,面上仍是不動聲色,連忙收回手,淡淡道:「沒事,妳睡吧,不用管我了。」他說完,又搖搖頭,氣自己太不甘於掩飾,這種怨婦心態,怎會是他俊美無雙的冰無漪所出口?「……怎麼了?」聽那哀怨不已的語氣,她這才睜開眼,抬睫去瞧側躺在身畔的青年,「將燭火熄掉,自然就會睡了。」不等他回應,隨手一揮便熄了房內所有光源,她一瞬不瞬地望著他,在微弱的月光映射下,那換回一身水色的青年臉龐暈著淡淡的光芒。
「劫塵。」他喚著,含藏著一抹難以言喻的情動,黑暗並未成功阻撓他看著她的一分一秒,呼息壓抑得輕巧,在那人張唇欲言的當口,他一個翻身,便將她置於身下。輕輕柔柔的吻,觸及較之自己還更溫暖幾分的雙唇,只感懷中人微微一震,抵在他胸前的手卻沒施半分力,令他有些驚喜。唇瓣交纏間,竟覺察她不甚自然的回應,他伸手捧起她的後勺,誘導她圈住自己的頸項,隨之舌信挾著一絲幽香,淺淺舔吻著她的丁香,一陣暈眩感讓他瞇了眼眸,眼角流露出醉人的笑意。
「唔……」禁不住他刻意舔弄腔壁帶來的細微顫慄,她輕吟一聲,本還有一絲反抗的雙手,已然環上了他的脖頸,難耐地睜了鎏金雙眸,視界僅有他的臉孔,那般清晰動人。貼合纏綿的雙唇,仍不饜足地舔吮著屬於對方的甜蜜,直至冰無漪將輕吻落在她唇角,細碎雨吻,在她耳畔印下誘人的水色,「我真的睏了。」聲嗓不若平時溫雅清靈,添了分深沉惑人,她蹙眉,卸下圈繞的雙臂,欲意推開他之際,卻感受到前襟已被挑開排扣,「你可以睡了。」
她漠然瞅著他,金澄流光映照那底柔軟笑靨,顯得有些虛幻,他低低的「嗯」了聲,垂眸看著逐個被他解開的衣襟,裸露出雪白的肌膚,月華之下透出矇矓。不住以指腹摩娑著鎖骨的形狀,只聞她哼了聲便要起身,他卻更快地握住了她的手腕,「現在還是不行麼?」劫塵不明所以地挺身推開他,沉下臉色,伸手將他拉到自己面前,「什麼行不行?再有問題,地舖!」說完,將他重新丟回身邊的位置上,兩人才又躺好。
「劫塵啊,妳是我結髮的妻呢……」兩手枕在腦後,他悠悠地說著,不惱也不怨,甚至還帶有一絲微笑。「又想些什麼?」無奈地扣上排扣,瞥了身旁人一眼,四目相對,見他帶笑的眉眼隱隱有一絲鬱色,頓覺不自在,索性在他胸膛睡下,也算是她難得的示弱,冰無漪哪裡不會懂?立馬就環住了她,展顏笑道:「我在想妳,順便想想以後要生幾個孩子。」話末,臉面一涼,才知她冷冷地視線帶有疑問掃來,「孩子?你生?」
「妳要占我便宜到什麼時候?」笑瞇瞇地拋了個曖昧的眼神,垂首吻了她光潔的額面,輕聲說道:「打個商量,我幫忙,妳來生?」她挑挑眉,語氣有著一絲不平,「誰佔你便宜?」眼見懷中人又略過後面的話,他撫著披散在手臂上的綹綹青絲,嘆道:「妳啊,仗著我愛之厲愛到深處無怨尤,就得寸進尺,不負責任。」話說完,面頰忽爾感到一陣痛楚,定神一瞧,方知他的好娘子竟捏了自己英俊的臉!
「這不就負責了麼!你的請求吾允了,來日就替你生!」一氣呵成地將話說完,便闔眼不再理會他,怎知那人還不知死活的低聲笑了起來,「真好,我有劫塵負責我的一生,那我得不遺餘力地幫忙才行了。」環繞著她的雙臂復又緊了緊,優美的下頷抵上她的髮頂,他止住了笑聲,卻止不住上揚的唇角,心底滿滿的暖意,是他們幸福的溫度。
……全文完。
Free Talk*
這其實是噗浪上的東西,沒想到寫完以後,發現字數已經可以成篇了,於是就拿來做元旦賀文啦XDDD寫得很甜很滿足=/////=冰無漪以往都吃不到什麼甜頭(喂)這次竟然調戲成功,外加拐騙得逞!人生的贏家終於可以用在他身上了啊(毆)原諒我沒有真正的洞房文,心靈的洞房也是很重要的唷~(被打)
希望新的一年,冰無漪與劫塵能如去年所努力的那般,繼續朝未來加油!雖然劫塵已經退場了,但我還是會持續耕耘深處無怨尤的(?)也感謝喜歡他們的每個人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