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居然跑到陽家充軍,我的天呀,妳到底有什麼目的?」睿感到心跳不停拍打出聲,他強裝鎮定問出事實,否則他真想逃開,冷靜的思考一下。
「拯救天下,一個目的而已。」七星傻傻的比出一根手指頭,試圖裝可愛蒙混過去,而睿則抓住她的手指,用嚴肅的神情問:「少來,說出事實,否則我跟戒說的話,妳的下場…哼哼哼...」他陰險的微笑,讓七星冷汗直流,她最怕這人的威脅了。
「事實上,我有一個必須遵守約定的人,也是我最深愛的人,我們一起長大,我叫七星,他叫七緯,我們約好,他若到陰家,我就到陽家,找到彼此共存的方式解決戰爭。」七星緩緩道來。
「七緯不是女人嗎?妳愛她?」睿的情報一直準確無比。
「你想我都可以女扮男裝的,他為何不可以?」七星天真的說。
「陰陽之間有很大的差異,除非他長的像女人。」睿得知七星有個深愛的對象,心竟有一絲抽痛的感覺。
「他是長得很美,比我美,我也三年沒看到他了,我跟他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存在,那種關係比情人還深,我知道他還活著。」七星和七緯之間,就像是陰陽一體的,有一天,在七緯看見這世界的荒誕與悲哀後,他就決定要加入這場戰爭,七緯決定的事情,她無法阻止,她甚至是更加贊同的。
「他當然活著,他還是陰家的精神領袖,我想他一定瞞騙得很成功,陰家的人幾乎是不能容許男人存在,她們不像陽家會將女人當奴隸使用,一律都關進門牢。」睿記得有一次差點就被抓進去,因為他想秘密潛入獲得有關七緯的情報,沒想到最後答案就在七星身上。
「那你呢?我並不認為你想要戰爭,換你投資一個情報給我了!」七星總是觀察得到睿的哀傷,第一次見面開始,她就想了解那一陣徐風所偽裝的仁慈表面下隱藏的悲涼,她看得到心,妖桃就具備一個純真的心。
「從前在雜家,有一名喜愛唸書的文人,他十分弱小,只有區區的聰明才智,他愛上寺廟裡一名女巫,並且和她相愛,他們不關心戰爭,只想相依為命。有一天,陽家的人在行征陰家的路途中,殺死了她,她死前受到虐待跟姦淫,於是,那名書生發現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決定自我墮落,就是這樣而已。」睿帶有保留的說,當他知道她還活著時,心理受到強烈的動搖,他要再看她一眼,一眼…
三天就這樣結束,五人順利經過叢林後,緊接著就是要挑戰百尺上的古堡,就在那雲霧圍繞下遙不可及的地方。
「該怎樣上去呢?」妖桃傷透腦筋,突然她眼尖發現一名怪物走向這裡,「呀呼,快躲起來,有人!」五人趕緊疊在一起,由上而下是七星、睿、戒、妖桃、鼷,
鼷被柔軟的妖桃壓住,感到臉紅心跳,內心欣喜莫名!
他們看見怪物吹響一種特殊哨聲,緊接一隻巨鳥飛下來,讓他乘坐而飛往天空。
「原來是這樣子!」七星覺得那隻巨鳥真是威風。
「嗯,又獲得一個情報了!」睿趕緊記入在腦海裡。
「老子看過的鳥都沒它威風!」戒又說出猥褻不堪的話。
「你們說完可以起來了嗎?我快重死了!!」妖桃不禁抱怨。
「….」鼷。
五人分開後,仍然陷入危機,因為那特殊的哨聲一般人模仿不來。
「噓…噓…噓…噓…」戒努力的吹,卻一點都不像樣。
「你是在尿尿嗎?還是『吹』上癮了!」鼷終於逮到機會可以嘲笑回去。
「難道你比老子行?」戒感到很火大,沒看到他很努力在奉獻能力嗎?
「噓~」一聲清響,鼷居然真將那隻巨鳥呼喚下來。
「你果然是內賊...」還沒說完,戒又被鼷的舌頭擒住。
「我只是很擅長模仿聲音,不要想太多,我以前都是這樣自己一個人玩,久而久之就沒什難得倒我。」
「所以舌頭才這麼長…」戒又亂說話,被鼷噴了滿臉口水。
於是五人搭上巨鳥飛往百尺高的古堡,終於順利潛入祕家,然而似乎不是想像得這麼容易。
四、
「極大人,有人潛入。」一名身穿黑衣男子跪坐在一座宏偉大殿前,大殿上坐著一個銀髮及地的男子,他眼神憂鬱無力,手上玩著兩顆龍珠,外型邪妄,氣質慵懶,他就是祕家的主人。
「喔?誰?」他話向來十分的少。
「一名陰家女子叫做妖桃,四名陽家的將領,睿、七星、戒和鼷。」黑衣男子仔細報告他得到的細節。
「喔?」
「他們的目的應該是關於透,我們要如何處置他們。」
「放他們進來,不要阻擋他們!」
「極大人,透好不容易才抓到…」
「放他們進來!」當他重覆第二次後,代表不能抗拒。
「是!」黑衣男子瞬間消失。
極站起身來,他走向殿旁的銅鏡,在朦朧的反光中他看見自己俊美的臉龐,他手指顫抖的撫摸那張日漸生疏的臉孔,兩行淚就這樣滑落,那眼眸的空洞像是石化的眼珠,並帶著復仇的堅定,陰陽,他勢必要讓這兩者以更哀絕的方式死去。
極不禁想起那三年前的夜晚,『他』是如何被殘酷的對待、蹂躪,下體如何被撕裂並冒著鮮血,不管無論如何的哀求,他們也不肯放『他』一條生路,他憎恨,並且在地獄以絕望的姿態復活,以嶄新的身分重新毀滅世界。
他憎恨女人天生的軟弱,憎恨男人天生的優勢,無論選擇擔任哪種角色,都只有攻擊與被攻擊,倘若這就是人類的遊戲,他也要來賭一把,究竟是神造的人類萬歲,還是從地獄深處復活的不死之身萬歲。
「睿,你還會認得我嗎?我是你心愛的女人啊!不過…」極對著空殿大喊,他瘋癲恍惚的舉動,門外的護衛已經習以為常,「不過你的軟弱、你的性別只是更加深我的恨,我的痛,睿…」
五人來到古堡,發覺堡內居然空無一人,雖然直覺是陷阱,但是對方在暗,他們在明,也只好見招拆招,兵來將檔,水來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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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大家分成兩組各自進行,我和七星一組,鼷、妖桃、戒一組,如果誰找到透,殺了他。」睿嚴肅的耳提面命,這一個任務攸關生死,也攸關未來大家的升遷。
隨後兩組分散,睿和七星兩人走向一個密道,那密道和密道間不斷連接,有時候是死路,讓人分不清這古堡的實際大小,也分不清方向,但離奇的是,七星卻能準確的說出北方的位置,以一種優越的直覺讓兩人走向更深入的地方。
突然一陣追逐聲由遠傳到近,兩人警戒的背靠背前後察看,這裡沒有地方可以躲藏,只能靜待追逐聲一一清晰,直到看清楚來者何人,兩人才判斷出狀況。
「救我、救救我!」一個身穿白衣的瘦弱女子驚恐的往睿的方向跑來,身後跟著一頭怪物正張牙五爪向她襲來,七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躍到女子背後,一拳就將它殲滅,但睿卻拿出飛鏢警告女子不得靠近。
「為…為什麼?」女子荏弱的身子驚恐顫抖,眉毛深鎖,飽受驚嚇的神情似乎片刻都沒放鬆過。
「第一這裡都沒有人,為何獨獨出現妳,第二不管妳是什麼理由脫逃,怪物也太弱了,這存心就是陷阱。」睿依舊冷靜的分析,不管面臨什麼狀況,他總能夠以傑出的判斷幫助隊友脫離險境,然而,這一名女子卻讓他產生懷念的感覺,他選擇壓抑。
「到現在我只能以死證明…」女子拿起身上小刀正要往喉嚨一刺,七星阻擋下來,她畢竟不能放任不管,只能無條件的心軟,「妳叫什麼名字?為何在這裡?」
「七星,她有可能是敵人派來…」睿正要阻止,七星卻示意他不要出聲。
「叫我如,我是一個巫女,專門替祕家製造怪物,利用人類以及人類的屍體招喚惡靈附身,剛才的怪物是人類屍體製造,所以比較弱,真正強悍的是人類與惡靈的結合,叫做駭,因為我畢竟只是普通人類,所以一般怪物就可以應付我了…因為不曉得什麼緣故,今天的防備特別弱,我見機不可失,就趕緊逃竄,我…我不想再被利用了。 」如的解釋在睿聽來,仍然像是急於辯解,但是他對她巫女的身分倒是感興趣起來,他總覺得這女子似乎可以瞧見他的心思,一直想突破他的心防。
「那妳知道預言師透被關在哪嗎?」七星直接問到重點,雖然這女子可疑,但是卻是走捷徑最快的方式。
「我知道,只不過他被兩隻很強悍的駭給守住,就算實力很強的人類也恐怕難應付,你們放棄吧。」如似乎不敢置信這兩人想要去救透,太自不量力了。
「開什玩笑,千辛萬苦,怎可以半途而廢,妳帶我們去吧,我們會救妳出去的。」
七星大力拍胸脯的保證,這自信也不曉得是從哪裡來的。
「好吧!」如顯得勉為其難。
三人走過重重密道,來到一個監獄門外,但卻空無一人,只見一個身穿白衣、滿頭銀髮的人被鐵鍊囚禁,他全身散發的白光輕易的溶化每個人的心防,睿幾乎毫不猶豫的認定他就是透。
七星將鐵鍊劈開,透打開雙眼,澄淨湛藍的眼眸感化她的心,只見他幽幽開口:「妳來了…,七星…」,七星似乎也不驚訝他的預知,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彷彿看見了未來。
「妳和緯是天空上的煞星,遲早有一天未來會因妳們重新開創,世界上所有事物都將物極必反,祕家的極就是為了毀滅而存在。」透似乎了解七星想得是什麼。
「告訴我『只有讓性別歸一,世界才有希望』是什麼意思,你真認為性別必須殘殺才能獲得希望嗎?」是戒開口,他和鼷、妖桃也趕了過來,他迫不及待問出這身埋心中迴繞已久的問題,
「每個人都有詮釋的權力,我只能說世局演變成這樣只是代表這是多數人的聲音,這是多數人的希望,而不是我能決定的。」透沒有任何意圖想代表權威的立場,他只是想客觀忠實的盡力完成職務,他是天上的使者,傳達神的旨意。
「那你為何要預言呢?為何你要打亂別人的生活的方式?難道你不曉得有多少人把你當作神看待嗎?」戒大吼,他無法接受這一個不負責任的說辭。
「我能為我說出來的話負責,但是別人也應該為自己的生活方式負責,我最不願意的是變成神,但是別人卻將我投射成神,我不能因為別人有所期待就去滿足他們的心願,我有自己的路要走,你真正要思索的,是為何那些人對生活失去希望。」透一言一語清晰不昧,似乎沒有什麼可以動搖他的理念,戒保持沉默,因為透的反駁讓他無言以對。
「為何是我?」七星不懂,在萬人之中,為何偏偏是她。
「我跟妳一樣也問了自己千萬遍,為何是我?人很奇怪,總是無法發現自己的意義,妳去尋找愛吧,或許這樣妳就能懂…」透的光越來越微弱,他的身體漸漸消失,「戒你是天上之龍,鼷你是大地之蛇,這些都是最古老神的形象,沒有你們,煞星也無法發揮效力,總有一天你們會知道,你們相遇能夠解開所有的謎,所有的結…」語畢,他化為一股柔光並滅於於空蕩蕩的氣層中,封印似乎將透消耗完所有的元氣,最後只能成為一道靈光,消失。
「這樣也好,省力氣殺他。」睿內心對於這樣的聖人其實有種不捨。
「到頭來,戒,你似乎沒得到你要的答案。」妖桃看見戒沉思模樣,以為他一無所得。
突然,如趁大家還在不捨之際,將鼷擒住,並用一種結界將他困住,鼷身陷於藍光中動彈不得。
「妳果然有問題!」睿怒吼,他不應該掉以輕心。
「睿啊,你果然忘記我,但是我剛剛給你的情報都是真的喔…」如用一種睿相當熟悉的口氣說話,那是馨輕柔的語調,怎會…
「我現在並不想毀滅你,如果透說的話是真的,那麼我要挑戰你們,只是少了一個大地之蛇,你們三缺一,還能夠到什麼地步?哈哈哈….」邪惡的聲音揚起,如頓時變為一名陰邪俊美男子,當他再次張開雙眼,熟悉的綠眸喚起了睿的回憶…
她的聲音,她的影子,她的氣味,她的笑容,她的一言一語,剎那間全都回來了。
「睿,我希望我們在一起生生世世。」她總是輕柔語調,總喜歡膩著他,要求他許下生生世世的承諾。
「睿,你不怕我嗎?我是一個巫女,我所擁有的血統比你想像的還要罪惡…」曾經不論是什麼身分,天地都無法將他們阻隔,這樣深情的愛,睿以為就算她是惡魔,他也能夠全心全意的愛她。
「睿,我愛你。」馨,我也愛妳。
「睿…」馨…
「不!不!不!」睿不能相信,眼前的他竟是她,「妳怎會變成這個樣子,妳怎會變成這個樣子…」
「哼…睿,你還能繼續愛我嗎?哈哈哈,我變得不男不女,你還能繼續愛我嗎?」
極又再次歇斯底里,他的瘋狂與偏執和昔日的馨相比,已經是全然的兩個人了,一旦從地獄回來,勢必會沾染那裡的邪惡與腥,心靈受到了污染怎可能恢復原有的純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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