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定是我之前說了Takumi是瘋女人的報應|||||
考試壓力症候群出現了
比路人還要路人的Takumi出現了
壓抑不住的自創角色出現了
甜蜜蜜的工和二人組出現了
(沒錯是工和*囧)
我那爆掉的肝也終於出現了(跪倒)
Galerie Vero-Dodat,中文名:維若-鐸達拱廊街。
CP:出場機率低到爆的工和,自創角色和他的少年情人。
基本上只是一個很奇怪,沒頭沒尾沒劇情沒修辭沒內容的故事。應該會修改和增幅它的吧,等我的矛盾心少一點的時候|||||
長長的拱廊街從足底頭頂延伸,視線盡頭的白光雜著一點灰黑,雨細細的打在玻璃屋頂,像妖精的腳步。
這裡是維若-鐸達拱廊街(Galerie Vero-Dodat),右岸中離塞納河最近的一條拱廊街。
巴黎的天空很難得晴朗,尤其是對旅人來說,冀望在巴黎的整個假期都能見到明艷驕陽是要有幾分好運氣的。
光線在這呈現一種陳舊的色調,白熾燈泡該有的亮眼全被空氣裡那份停滯吸走,兩道的店家櫥窗展示著各式骨董精品;泛著時間光澤的提琴、淡金褐捲髮嘟著櫻紅嘴唇的磁娃娃、裝訂考究的手工書、燙著銀邊的名片斜倚著金屬名片盒……
工修長的身影滑過一片片櫥窗玻璃,和那些或許從上個世紀以來就已擺置在那的商品交疊而過。
時間好像被拱廊街封存了,他有種在時間無法移動的空間裡獨自行走的感覺。從一百五十年前瞬間消退的繁華而凝滯的氣味黏著在這條街的每一處;地板臘的味道、橡木的味道、微微的霉味、奢華的味道、衰敗的味道、曾行經此地的人們遺留下的味道,為數龐大的千百種氣味撲鼻而來。
這裡的寂靜是從1840年末期開始,不同於咖啡店裡安逸放浪,透著咖啡與書頁的文靜味兒,也不是拉開鏽蝕門鎖後,從地下室裡衝出潮霉氣味,和人潮洶湧的地下鐵,混著機油和生生冷冷的金屬的味道也不一樣。
拱廊街的氣味兒成分是穩定的,不停變動的是百分比率的加加減減,那不穩的安定有點像是母親用針挑出線,在繃緊的布面來回的畫面。
是一種勾起人們思鄉惆悵的氣味。
工的眼睛眨呀眨底,從踏進鐸達那刻開始,他就感覺到了這兒對五感帶來的不思議氛圍。墨鏡後的瞳孔為了適應微暗而慌忙放大,連帶兩側的店家也都披著金黃色的細碎光芒映在視網膜上。他並不是個遲鈍的人,被外套緊緊包裹的身軀感受到與在外頭完全不同的空間帶來的靜默。
街燈井然有序的亮著,細緻姣好的曲線彎折成沒有稜角的魚鈎狀,和牆面相接的部份張著一些乳灰色的蛛網,因為沒有風雨的吹拂,顯得很完整。玻璃燈罩內部被切成完全對稱的正方形,外部則是渾融完美的圓。法國人對於間接照明有種近乎怪癖的堅持,即使是使用光度耀眼的白熾燈,那些套在外頭的淡黃色玻璃隨即讓光線暗了下來。
與其說是要照亮街道和店內,讓行人看清更多美麗,不如說是為了強調幽遠的陰暗感而存在。有些像是能源供應不穩的瓦斯燈(啊,那曖昧的搖曳在夜晚更是動人心醉),在月昏星稀的深夜忽明忽滅。
女人穿著高跟鞋篤篤篤踩過地磚離開。工不自覺放輕腳步,因為他剛剛看見有道像電影表現幽靈的手法般淡薄的影子,從放滿骨董瓷器的店家大門緩緩步出。
他摘下墨鏡擦了擦後又戴上,按照光源在黑暗中會更顯明亮的基本常識(雖然這條街上的燈讓週遭更顯昏暗),他張望著試圖找尋那抹白影。
走了好一段,他才看到那抹白影蹲在樂器修理店前,嘴裡咬著什麼東西,看著一把小提琴。
白影像是早就發現他站在身後,發出了笑聲然後慢慢的轉頭,「漂亮的過客,歡迎來到Galerie Vero-Dodat。」
「你是……?」
「你有感覺到吧,Vero-Dodat和其他地方的不同。這裡的時間對我們而言是靜止的,從一百五十年前開始就不再流動。」
白影逐漸清晰,是個很清秀的少年。「我是Vero-Dodat所禁錮的無數靈魂之一。」
維爾盤腿坐在地上。但嚴格來說他並不是坐著,而是離地幾公分那般浮在空中,眉清目秀的,瞳孔是帶著咖啡金的漸層鵝黃,髮色純黑,咬著糖的嘴唇很薄,是那種會被老一輩人說短命薄情的薄,如果沒有被唾液融化的紅色糖果色素沾染,看起來是絕對血氣不足的死白顏色。
「漂亮的過客,讓我猜猜你為什麼來到Vero-Dodat吧!」工接下維爾從口袋掏出的大把彩糖中的一顆,包裝紙的顏色很俗艷,比茶花女裡描述的口紅顏色還要刺眼。
「你難道是算命師嗎。」
維爾咯咯底笑著,好像他說了什麼愚蠢的話般。「漂亮的過客,在這兒擺算命攤子是會餓出人命的。」
「噢,你是無意間踏進來的呀。不過你這人很有趣,很兩極化。希望自己能夠自然不矯飾,卻又無意識的隱藏起真正的性情;不希望庸俗之輩來打擾你的世界,但也渴求有人能了解你。」維爾換成蹲姿,臀部幾乎和腳底成一直線貼在地板上卻又浮著那樣,「漂亮的過客,你已經擁有你所想要的了,要知足哪。」暖暖的手背貼著他的眉骨沿著臉弧畫出隨意的曲線,撫摸著他的眼角,臉頰到下顎。
這真的是很奇妙,他覺得維爾應該是幽魂(維爾自己也說是靈魂,而且它的形體雖然清晰,但還帶著一點磨沙玻璃的透明感),可是貼上臉頰的溫度是暖暖的。一般認知的幽靈不是會穿透而過,就是有著冰冷的體溫(雖然他沒有親身經歷。)。
工拿下墨鏡,換來維爾的驚嘆。
「你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呢!我已經有一百年沒有看過這麼乾淨的眼睛了。」
「看在你的眼睛的份上,你想問什麼我都能告訴你,只要我知道的事情。」
「請告訴我,你的來歷。」
維爾站起身,望著對面店家的燈,輕輕的用著像是從一百五十年前的時光傳到現代來的飄邈音調,說起過去。
樂器修理店裡有一把很漂亮的小提琴,琴身是咖啡金色。提琴有一位和它很相襯的主人,是個少年。少年的家境普通,但少年很喜歡音樂,特別喜愛提琴的聲音,常常在樂器店門口駐足,聽著店裡的樂師替一把又一把的琴試音色。
他的父母知道了,存了一點錢想買一把給他。可是少年看上的琴比他們能出的錢還要貴上一倍,店主看在少年不斷拜託的份上,心裡不捨,便便宜賣給了他。只是開了附加條件,那就是少年要在這工作一年,沒有薪水,一年之後才能把琴拿回去。
少年每天都很努力的在店裡工作,一有機會就看著那把琴,想著琴會在自己手中發出漂亮的音色,想著想著還會露出不好意思的笑靨。樂師也會在空閒時候教他拉琴,並且驚訝他的天賦,就算是很廉價的琴,在他手指的靈巧按拉下也能發出動人的旋律。
他是從少年手中誕生的。
那天,少年已經能完美的演奏出一首中等程度的曲子,心中的驚訝和激動一再鼓動他那一直被壓抑著的欲望。
他想拉琴,拉那把他渴望已久的琴。
於是趁著店主和樂師外出,他拿起那把放在展示窗裡,還不屬於他的琴。朝思暮想澎湃的在弓弦摩擦的那瞬間完全滿溢,飽滿的音色幾乎就要炸裂開來,少年的所有情感都注入了琴中,化成了琴的意念用來憑依的軀殼,化成了他。
「這是個很誇張又很老套的故事呢,對吧?」維爾的手穿透玻璃拿出本體,站在街道的中央拉起一首不知名的曲子。
「那麼……」
「別急,我要繼續說下去囉。」
少年後來成了店裡的樂師,因為生得俊秀,琴藝又好,許多女孩都被他所吸引,成了店裡的固定客戶。而他也在誕生一個月後的某天,出現在少年面前,感謝少年對他的鍾愛,讓他有機會變成人類的樣子。
「他告訴我,只要我用人型的外表陪在他身邊,他就能拉得更好,寫出更好的曲子。」
於是,他開始用人類的型態陪著少年,幾乎是少年走到哪他就跟到哪。但他對店裡那些少女顧客來說,無疑是個令人嫉妒又起疑的存在。
少年並不喜歡那些女孩,他一心只想拉琴,想和他在一起,直到他身上再也沒有拿起琴弓的力量為止。
某天深夜,少年和他替一家大客戶裡的樂器調完音要回家,天氣很冷很冷,風吹得他的臉又紅又痛,牙齒打顫的聲音像是風刮在木頭上一樣。少年看他凍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便把自己的圍巾解下來繞在他的頸上。
他那時也不知打哪來的勇氣,就把少年拉近他,將圍巾多出來的部份繞住少年的脖子,吻了臉頰一下。
「我還記得就在那盞燈下,」維爾停下拉琴的動作,用琴弓指著離他約三間店家遠的一盞燈,「他的嘴唇顏色比任何口紅都要艷麗,比所有我嚐過的糖還甜美。」
「你一定很喜歡你的主人。」
「是的,我非常喜歡他。即使已經過了這麼久,即使我不知道他的靈魂究竟已經轉生過幾次,如今又在何處,我還是喜歡他。一如一百五十年前那樣喜歡。」
工的目光移到一尊骨董磁娃娃上,然後又把視線移回繼續拉琴的維爾身上。。
「漂亮的過客,我不知道你能不能體會我的懊悔,又會不會嘲笑我的無知。」維爾開始踩著奇怪的舞步,像是無限大這個符號的交錯圓形,「那個時代,在街上接吻是不莊重的,就算在無人的深夜街頭也一樣,如果我知道那天的街頭並不完全是空無一人,相信我,我不會吻他的。」
「別笑,漂亮的過客,我知道你的心裡在想什麼。你想起了你和你的情人接吻的畫面,噢,他也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你們是很幸福的,我能體會到你心中的甜蜜呀……」
當他和少年離開燈下沒多久,有個女孩氣喘吁吁的追上他們,遞回一把調音工具。少年很愧疚,因為深夜裡,一個名家大戶的女孩為了送還東西而獨自上街是很不安全的。所以,幾天後,少年買了一些水果親自送到女孩家當作謝禮。女孩看到謝禮非常高興,臉上掛著受寵若驚的欣喜。
「她對他笑的表情很美,在注意到我之前都很美呢。」
大約過了一個月,少年收到了一盒糕點,署名來自那個女孩。爾後連著半個月,女孩天天都送來一份糕點。
「我說過這是個很老套的故事,你應該能猜到接下來的事吧。」
少年被發現死在臥室裡,看起來是在睡夢中死去的,臉上並沒有痛苦的表情,就像是睡著一般。
「很明顯是放了藥吧?連半個月都送來……」
「是啊,聽說那個女孩家裡是以調製各式藥品而聞名的。」維爾聳聳肩,一副他早就知道的模樣。
心愛的人在自己身旁逐漸僵硬冷去,自己卻渾然不覺,而當知道愛人死去的原因,有一半是源於自己,那種心痛與懊悔交錯的感情,究竟要經過多久的宣洩才能換得這般泰然?
工闔起雙眼,聽著平淡的哀慟。
「我殺了人喔,用我的手。」維爾放下琴,雙手貼合數秒後又分開,掌心出現由弓弦組成的一排細密,「我從來沒有那麼慶幸過自己不是人類。」
女孩看見他像幽靈般毫無預警的在她房間出現時嚇得尖叫,但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然後他用琴弦勒死了那個女孩,女孩要斷氣的前一刻問起少年的狀況,當他嘴裡吐出最不願意道出的事實的那瞬,琴弦吸收了兩人的眼淚,變得濕潤。
她說:「我沒有對不起自己。」
然後琴弦染成了紅色。
「那個家族的規定是,要被族裡認可藥師身分,必須親自調創出一件有實質功用的藥品,並且達到效果後才能被授予身分。」
女孩初次調創的藥品是參入糕點中的毒藥,藥品的效果就是少年的死訊。
「很成功啊那個女人,無色無味的,還不會立即發作。」
「那你又為什麼會停留在這呢?」
「他死後,我的本體就被店家收回,擺在櫥窗裡。不管誰來出價,店主都不願意賣。我殺了人,又有執著,靈魂就在這徘徊著。」
提琴在維爾手中發出最後一個高音,曲子終止。「不過我並不想離開這兒,因為這裡是我擁有最多和他回憶的場所。」
「只要這裡還保留原狀,我就不會離開。」
如果這兒被拆除改建了,失去唯一寄託的維爾就會消失了吧……
「漂亮的過客,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啊,抱歉。我叫做齋藤 工。咦……?」
「怎麼,現在才訝異我能跟你對話會不會太晚了?」維爾又笑了,「音樂是沒有語言限制的,東方來的過客。」
「你很矛盾吧?因為情人的身份和你的身分,導致你們的相處要顧慮很多很多層面,變成了壓力。」
「能和所愛的人在一起是很幸福的,不管是吵架也好,擁抱也好,接吻也好,一起散步也好,這些不斷在發生的事,將來都會變成值得回憶的美好。現在和未來就是不停由過去堆疊起來的呢。」
「雖然外表看起來很自然,沒有什麼不對勁,但你的情人也和你想著一樣的事,他和你一樣不安。那種不安感是只有你們彼此才能替對方消除的。」
「因為你們的狀況不允許,所以安撫對方也就更為重要。你們的時間是會流動的,如果任其流動而不做些什麼,那麼未來的後悔是可以預見的。不去做的事,永遠都不會知道結果。」
維爾伸出手覆在他的眼睛上,隔著手背象徵性的親吻了他的眼。
「我祝福你。」維爾抬起頭看向玻璃屋頂,談話中雨已經停了,「你的情人在這條街的盡頭等著你。漂亮的工,請別讓我的祝福浪費了。」
他不想眨眼,因為維爾的形體正逐漸淡去,當他無法抵抗身體的自然反應而再度睜眼時,人已經在鐸達街外,而遠處正有人朝他跑來。
「工!」
「是和樹呀……」
「工,你剛剛人在哪?我找你找好久了。」
「我一直都在Vero-Dodat裡面啊。」
「你在裡面的哪間店家裡嗎?」
搖搖頭,他跟維爾一直都是站在街道上的。
「不可能,我在那裡來回走了兩趟了,根本沒有看見你。」
他很猶豫要不要對和樹說出剛才遇見的事,但說出來了,和樹會相信嗎?
『不去做的事,永遠都不會知道結果。』
「哪,和樹。我聽人家說Galerie Colbert那邊有很棒的展覽喔。」
「那在哪裡?」
「在國家圖書館隔壁。」
「好遠!!!」
「我們可以一起慢慢走過去,當作散步嘛。而且我剛剛聽到了一個很棒的故事,可以邊散步邊說給你聽。還是和樹不喜歡和我一起散步……」
工低著頭,把聲音故意弄成略帶哭音,挺直的身子也為了讓人心軟而微微鬆懈了下來。
「工你不要哭,我沒有那個意思啊!」
「那就走吧。」給了情人一個緊得喘不過氣的擁抱後,工拉起和樹的手往蠻有一段距離的目的地邁步。
「工你不要握的這麼緊啦,我手會痛……」
在兩人的聲音和腳步漸行漸遠時,Galerie Vero-Dodat口又出現了維爾的身影。
「要幸福喔,東方來的過客們。」
Galerie Vero-Dodat裡時間仍然停在一百五十年前,到現在都沒有移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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