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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3-01 18:28:18| 人氣43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芝加哥》─不出鞘的百年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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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是一部教人從肉體到靈魂都震驚不已的電影!它是一部變態的電影;不是融合暴力與性幻想的電影,而是暴力與性幻想相互較勁的變態電影。73屆的奧斯卡大獎中的所有電影,如此肆無忌彈地大膽向「不道德」臣服,以這部電影為最!

恐怕,要試問人們「為什麼」會被暴力與性幻想一路拖著「奔走」,已然墜落到「靜坐」下來用腦思考的失真狀態了。比較逼近「人看此片的狂飆狀態」之核心,恐怕只有去描述片中的暴力與性幻想,以「各種姿勢」去展開,才能探觸到觀者在漆黑的戲暗中臉紅心跳的秘密(走出戲院後的人們,隨即被明亮的光線或開敞的空間,「光明正大」地掩蓋了內心中這個空前翻騰不已的黑暗地帶!)。

睽違奧斯卡28年之久,今年以《戰地琴人》再度入圍的羅曼波蘭斯基,在1974年的《唐人街》,對父女亂倫(約翰休士頓與費唐娜薇)視若無睹的結局,已然是驚世駭俗之舉,然而,《芝加哥》結尾中兩位戰勝法律出獄的女殺人犯,公然在舞台上,演出一場顛倒鸞鳳、衝鋒鎗四舉的秀,正式宣告了這是一個把犯罪與人性黑暗地帶完全娛樂化的時代,電影背後心態之正經八百(“公然在舞台上”)於「不道德」,比之於還把父女亂倫沉重而虛構以待(包裹在一個虛構的故事體中)的《唐人街》,猶如台上與台下之巨大分野!



《芝加哥》一開場便是在舞台上,然而,暴力與性幻想不但已經發生,而且蓄勢待發,而且相互較勁。

電影一開始就在燈光與音樂一起紅到發紫的歌舞廳中掀爆開來,觀眾都在等待那個舞廳中紅得發紫的女舞星薇瑪(凱薩琳麗塔瓊斯)上場──然而,後來的發展証明,觀眾興奮地等著聽歌看舞,這其實是個幻覺;接下來的那場薇瑪歌舞秀,已然成為(薇瑪)暴力的演示/掩飾(薇瑪),更是蘿西(芮妮齊薇格)性幻想的對象與暴力的催化劑。

且看匆匆上場的薇小姐,在狂野地衝進台化妝前(比她衝入舞台更狂野!),她一抽屜又一抽屜地翻攪著她的內衣褲;她看似正忙著擦洗掉沾滿雙手的血腥,上台後激情四爆的眼神與肢體語言,所傾洩出來的更多是她剛作完案後的「暴力反芻激情」。──片中後來最長的一場歌舞秀,是在監獄中又歌又舞(哦,哦,「就在監獄中」喔!)地一一介紹片中那六位謀殺親夫的女殺人犯,正式宣告影片所直言無諱的「不道德」時代:「謀殺是芝加哥的娛樂事業!」

薇瑪究竟幹了何事?她下台後揚揚被捕的神情,這麼傲慢而無悔地表示著:小姐我,剛剛屠殺了兩個人,兩個親人──男的是自己的老公(這教在場記者吃驚),女的則是小姐我自己的妹妹(這教在場記者把吃下去的驚又吐出來)!踩在離地三吋遠的高跟鞋上的薇小姐,邊走邊扭臀擺手地說,他們兩人躺在我的床上,赤裸裸地跳進小姐我的兩眼中。

薇小姐還在台上反芻(享受)暴力激情之際,蘿小姐則「靠」在一根巨大的柱子上,做起她的歌舞小姐的春秋大夢。她沒等薇小姐跳完,就匆匆離開,跳進自己的春夢中。她追著她所勾引的那個來她家賣傢俱的小伙子跑,一邊上樓梯一邊還忙著上他;真上了床,她一度還真以為進入她身體裡的那根柱子,就要把她引進到歌舞台上。

沒想到,這根抽出來的柱子卻告訴她,他一切都在騙她。她在破滅的(雙重)幻想中,把手飄進一抽屜又一個抽屜裡(像極了薇瑪的“一抽屜又一抽屜地翻攪著她的內衣褲”),把細白粉嫩的手指飄進了硬硬的扳機扣上,她在那像繼續方才在床上雲雨時的胡思亂語中,把子彈勁射出去,送進對方的身體裡。而警方在她家詢問她時,她還肆無忌憚地邊做著在舞台上歌舞勁射的舞小姐春夢。

本文如此(無論是《芝加哥》的「不道德」,乃至「不道德」的《芝加哥》)指証,當然不在為正義代言乃至衝鋒(這恐怕已經要算是這時代的春夢了)。我們真正要從《芝加哥》中偷窺的是:幻想究竟為何物?

《芝加哥》的故事雖然來自於現實﹝芝加哥論壇報記者Maurine Watkins從1924年兩起真實的謀殺案中得到靈感,在那兩起案件當中,犯有故意謀殺罪的兩名婦女均被宣告無罪而釋放。1926年,他的這個創意被第一次搬上了百老匯舞臺,但當時並非以歌舞劇的形式;1942年,兩部電影《Ginger Rogers vehicle》和《Roxie Hart》也借鑒了這個創意。幾十年後,導演Bob Fosse買斷了Watkins的劇本版權,並將之改編成歌舞劇〈芝加哥〉。1975年在百老匯上映後,才贏得了巨大的成功。而美國戲劇界最重要的Tony Price,也要一直到1997年才給了它六個獎的承認﹞,電影又看似把兩位女主角塑造成反英雄的角色,乃至其特殊的敘述形式(尤其是每一個角色華麗的歌舞出場形式),也很容易教人發生超現實主義的聯想,然而,這部電影最教我們津津樂道的卻是,它那股混淆現實的幻想力氣!

《芝加哥》牽引觀眾的那股永不熄滅的狂飆火燄,不是把激昂的歌舞場面肆無忌憚地帶進監獄,那種超現實主義式變態的「監獄的幻想」,而是在性幻想上,它衝破了一個連佛洛依德(1856-1939)都無法接受或難以企及的重力場:撕毀童年的性幻想。片中蘿西在卑鄙律師(李察吉爾)的教導下,不僅盡毀真實的身世背景(童年),編造出另一幅楚楚可憐的成長圖像,還要她在法庭上邊說邊在桌下掀露她的大腿;蘿西在面臨到失去媒體關愛時,更自創獄中懷孕的引人遐思的議題。這種種的偷窺癖乃至窺淫癖,比之於官能動蕩的歌舞秀與暴力場景,更貼近是一把「不出鞘的利刃」──其隱秘與尖銳,直直戳進「沒有幻想的監獄」之心臟!

做為一部電影,《芝加哥》的重要性當然不是「挾帶巨量的奧斯卡光環的反英雄(或女性)電影」──這樣的力氣只能活在電影院裡。而是它那一波波暴力與性幻想交錯較勁中,不斷閃動著「沒有幻想的監獄」之血腥與嘲諷,在走出戲院後,還能教人把靈魂與肉體結合出一股持續的變態(改變現狀)能量!

台長: 顏士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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