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h購物| | PChome| 登入
2007-07-17 11:45:56| 人氣2,61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三度思維空間」的真情優美散文◎胡民祥

推薦 0 收藏 0 轉貼0 訂閱站台

  
  散文貴在真一字,真寫來自然真實有內容,當然道有才情吸引人。陳金順先生這本散文集《賴和價值一千箍》誠是:篇篇真情,親情、友情、文學情、國家情唯紙裡湧出來,而且,篇章語文形式優美。
  佇今年五月底,接著陳金順電子批,請我寫一篇序,六月初收著散文稿。當時,我是佇咧車禍骨折的復原期的第八個月,攏無去上班。佇厝裡,一日作兩擺物理復健,治療疼痛勼縮的肌肉筋路,期待早日佫再雙腳踏地,家己自然行路。佇復健空縫裡,讀陳金順的優美散文,互我心情開朗,那像物理復健,有療傷之效。
  我一面看,一面作筆記。就筆記簿的資料,揀揀咧,整理理咧,用「作家、作品、讀者」的三款面向來寫序。「作家」本身的「思維」催生「作品」,在「作品」產生的過程,常常會發生:寫出來的佈局有時參「作家」構思的拄好相反。顯示「作品」有伊的社會生命,透過作家的筆無形中出現。一部有血有肉有目屎的文學作品,一抱民族史詩,大概就是民族生命的「思維」的結晶。「作品」的另外一個狀態,就是「思維」的中途站,提供「讀者」的介入。每個「讀者」有伊的感受,有時陣,「讀者」對著「作品」再「思維」,產生作家本身無經歷、無構思的境界,就是「讀者」對「作品」有藝術再創作的機能。若是用作家、作品、讀者這三個面向切入去,文學可以看作是一款引發「思維交流」的藝術。道是講:「作家」是第一度思維空間,作家的「作品」是第二度思維空間,「讀者」構成第三度思維空間。我就欲用「三度思維空間」的觀點,來講寡這本散文集的真情及優美。
  代先,唯讀者這度思維空間切入去,先作一個高空巡禮。
  這本散文集分作四輯。第一輯【淡薄仔春光】有五個篇章,第一篇道是〈淡薄仔春光〉。第三篇是〈賴和價值一千箍〉,作者用來作這本散文集的書名。其他三篇是:〈行入光景〉、〈鹽埕明興路〉、〈焚茶煮詩配月光〉。第一輯的特色是文學光景。陳金順作一位文學作家佮文友來往誠捷,這五篇道是咧記述台語文學路頂的痕跡,唯北台灣伊生長的所在往南台灣移徙的光景。有中部的鹿港行,有彰化的賴和文學館,有南國歷史行踏,有南瀛文學的痕影,有影處處有淡薄仔春光。這款台語文學活動的生活散文誠少,掠落來作歷史見證誠有價值。
  第二輯【阿媽】有四篇:〈阿媽〉、〈老師妳好〉、〈楊梅山頂冷風寒〉、〈臨時俳優導演夢〉。阿媽晟伊大漢,老師照顧伊國中及高中的成長期,楊梅是伊做兵的所在,導演夢追記伊的藝專生活。這輯拄好是陳金順的夠二十統歲成長史的切片,切了誠成功。寫阿媽的恩情,寫老師的愛心,篇篇打動讀者的心肝窟仔。
  第三輯【雨水滴落黃金城】有五篇,篇篇攏咧寫遊風景區,途中拄著的人文景觀。有山頂的楓仔葉,有海墘的紅樹林,有南台灣風景線,有登山練腳力,有山區金礦博物館。每篇長短不一,長有長的寫法,短有短的筆法。親像〈挖仔尾看紅樹林〉誠短,那像一幅速寫圖,報人知某地有一項寶,欲深入觀賞,請恁家己行一逗。上尾即篇〈雨水滴落黃金城〉是咧寫遊九份的黃金博物館,歸篇雨水唯頭滴夠尾,雨中的景緻,雨裡的朋友情,家己的心情,攏寫甲足活。
  第四輯【純情年代】篇章數目上濟,總共有八篇。參頂頭三輯無共款,這輯是有台灣歷史及社會的痕影,顯示作者對台灣社會歷史的關懷面及參與。親像第一篇〈純情年代〉是以二二八作背景,描寫青年男女的戀情。第二篇〈奧巴桑e無期徒刑〉寫二二八事件導火線的婦人人林江邁,筆法嘛誠新巧。第三篇〈彼年e聖誕暝遐呢長〉是作者親身的經歷,參與反抗國民黨政權佇九十年代抄地下電台的惡行,對伊行落社會運動有誠幼的素描。第四篇〈萬古安寧〉是追悼亡友,記林萬寧生前參作者作伙行過的路,有社會、教師、台灣語文、獨立建國等等的運動。
  第五篇〈1999春天紀事〉嘛是歷史,有二二八紀念會,鄭南榕自焚十週年追思會,配一帖文學紀事。第六篇〈春天雨水滴〉記正月裡,文友作陣行踏鄉野,追尋「噍吧哖事件」腳跡,順筆講著:「鴨母王朱一貴革命」、春天雨水一直滴的「二二八事變」。第七篇〈古意e台灣運將〉記一個社會小人物,運將的條直、硬氣及原則。第八篇〈臭頭仔廟公傳〉是咧諷刺當年政壇人物郝柏村,誠有得看。
  即馬,咱來行入第二度思維空間,來看這本散文集的「作品」本身,道是唯文本來看語文形式及內容的社會歷史面。
  陳金順這本散文集的篇章誠是形式優美。語句長短不一,分配適宜,段落安插誠四配,達夠視覺上清爽的美感。伊的散文語詞參日常生活語保持一款距離,創作一款差別,造成語詞新鮮醒目,互人一種繼續讀落去的吸引力,可講是語句形式優美。台灣話誠濟連音詞,親像三連音的「紅紅紅」、「深深深」、「勇勇勇」,咱日常生活語定定會三連音順口而出。文學用語當然亦可以按呢用,唔拘會互人一款「習以為常」的平淡,無特出,煞有時讀來強欲啄龜。佇〈老師妳好〉這篇,陳金順拄著「塗塗塗」三連音詞,伊是按呢寫:

黃老師真好膽,一學期內底派我參加作文佮書法比賽,
結果三字塗排作夥──塗、塗、塗,...

這款寫法是:先拍破日常用語的平淡,紲落三字才出現,佫加頓號隔開,產生伸長而語氣加強的功效。結果是互人讀來誠有新鮮感,有語詞的優美形式。
  伊的篇章語句形式極美,咱可以用伊咧寫親情〈阿媽〉這篇來看。這篇散文由13個節構成,每一節篇幅長短不一,分配適當,有變化的美感,那像唯平洋夠丘陵地域連綿變遷,誠配合來寫伊對阿媽的數念之情。第一節是由「四行」組成,道是下面四行:

時間親像河,悠悠流去佗?
世間e真情,咁會綴記智e大河隨風飄流?
1966到2006跨世紀e數字加減時代e無情變遷。
伐過四十年輪e戶碇,樹尾風吹疼淡薄仔麻痺e神經。

四行攏無平長,是一行比一行佫卡長的方式伸長來,互人一款平穩變化的感觀,互人一種愈來愈長的感慨。啊!這款形式拄拄好配合數念阿媽的「四行內容」;記智隨著時間的長河,著是愈流愈長啊!有影是內容及形式的極美的結合。另外,四行形式及內容佫有一款「散文詩」美感。
  咱頂頭有講著伊對語詞的創新,帶來形式的美。佇這段落的第四行佫出現一個例:「樹尾風吹疼淡薄仔麻痺e神經。」這句是唯諺語「父母疼囝長流水,囝孝父母樹尾風」演化創新而來的,轉化甲誠水喟:一款新罐貯舊情綿綿的美感。
  第二節是由五個段落組成,每段攏是二行,嘛是一款特殊的形式,參第一節形成一款對比。每二行分別交待幼囝的成長裡,有阿媽的疼惜,一直夠讀國小一年仔。唯第三節夠第十一節,每節的段落的安插算是卡傳統,但是,每節及每節之間猶是有變化。親像第三節是由五個段落構成,第四節有四個段落,...,等等。每個段落嘛是長短不一,有所變化,視覺上有清爽變動的美感。另外,每節之間是由三粒共款的符號隔開來,唔是用數字,嘛是有美的形式感。
  第十二節開始欲收煞,用一首歌點出一生流浪走踨。
  第十三節是結束,有三段落,參第一節的四段落共款,攏是每段一行,所以是誠有對應。不而過,是有相反的對比美,第十三節是每行愈來愈短。請看第一節及第十三節的形式對照如下。

時間親像河,悠悠流去佗?
世間e真情,咁會綴記智e大河隨風飄流?
1966到2006跨世紀e數字加減時代e無情變遷。
伐過四十年輪e戶碇,樹尾風吹疼淡薄仔麻痺e神經。
※ ※ ※
如今,我e流浪m7-na7無結束,遂真正來到離鄉三百公里e下港。
阿媽e恩情,即世人我是無法度通報答。
伊三冬前已經去天頂做神。

第一節是唯短夠長,開展思念的長河,形式及內容誠四配。第十三節是唯長縮短,這款形式誠適當作收煞。頭尾節相反的長短編排,非常四配。這篇〈阿媽〉篇章的形式,親像咧掣讀者爬山。第一節選定入口,第二節開始爬,第三節至十一節道是佇成長山路裡,伸展小學、國中、高中、軍中、藝專等等階段,處處有阿媽關懷的點點滴滴,有阿媽參伊的生活互動。第十二節咧落山,第十三節是踏夠平地收煞。
  篇章由十三節構成,是奇數,有無完滿的隱喻。當然世間事是無完滿,十三可講是有作者的暗示:「遺憾一生流浪,無孝養著阿媽。如今,阿媽已經去天頂做神,恩情煞無佗報答。」
  這篇〈阿媽〉誠是一篇內容及形式足四配的奇妙散文。
  來看〈純情年代〉這篇,伊的筆法形式足特出,篇尾才知影伊是咧寫電影〈天馬茶房〉劇情,互人一款行過磅孔,拄著桃花源的驚喜。佫親像〈彼工,風微微〉裡,嘛足濟形式四配內容的美,先摘二段如下:

上出名是四重溪e鹹鴨卵,無給你騙,免配飯礁食,絶對袂害你哽歸,茶水灌袂離;....
即踏上出名是──刺歸(河豚)米粉,有影生目睭頭一擺食著,口味清爽袂油臊。

作者有影無騙你,鹹鴨卵礁食確實是「袂哽歸」。唔拘,那像咧灌肚白仔,你會茶水灌甲滿肚。用「生目睭頭一擺」的創新的形式語句,互人清爽感,拄好配合尾句的「口味清爽袂油臊」。另外,對食過日本料理珍品:河豚(ふぐ)生魚片的人,可能會產生:敢食刺歸米粉,有影是「憨膽」,唔驚死!這道產生文本再創作的藝術,嘛是陳金順語句的伸張力。
  佫引一段有六句如下:

Na2飲茶,na2食鷄卵糕,na2鼻著愛河淡薄仔臭味,講罔講,佮永過相比併,現此時加誠體面。

語句長短分配清爽,作者點出愛河有一款淡薄仔臭味芳,暗示:猶有改善的境界。另外,茶及料理的清芳比對河水的淡薄仔臭味,這款對比寫法互人一款意外的感受,那像有食榴槤水果的氣味,抑是食臭豆腐的滋味。
  陳金順描景手法誠是一流的。親像〈爬山練跤力〉即篇,伊約查某囡仔阿足參加登山活動,兩人攏是爬山的生手。請看:

今仔日,山頂濛濛霧霧,塗跤醬漉漉,對罕得爬山e菜鳥仔來講,路卡歹行淡薄,...一步踏差,阿足滑倒。
好天時仔,茲e景緻聽講真讚,即陣,霎霎仔雨,罩濛e山崙,帶有一款嬌媚e體態。
湖中鴛鴦水鴨伴相隨,毛毛小雨落綿綿,...阿足唱「新不了情」,我唱「愛到才知痛」,...伊唱我e招牌歌「秘密情人」,...

雨中的山景夠人滑倒掠夠足微妙,加入作者及阿足的卡拉OK情歌,描景其實是咧描心,難怪引來「嬌媚體態」的貼心圖。描景夠描心達至「天衣無縫」的地步,有影是有四配之水。
  佇〈雨水滴落黃金城〉這篇,我舉兩段語句如下:

雨,落無停。車,一直塞。
天光早,天無光,雨猶原無時停。

第一段單單八字組成四個語句,前二句參後二句是對稱的形式。而且,一句可以短夠一字,有影是語句形式精短,卻是雨中行車的景緻寫來傳神,誠是形式優美參內容精準的絶配。第二段有影共款是神來之筆,頭兩句是「光」的活用,天光的早起,應該是有日光,煞是「天無光」,造成前後矛盾,那像無合邏輯的氣勢,答案佇第三句:雨猶咧落啦。
  猶有足濟形式內容四配的美,事實上,篇篇攏可以揀著抾著。唔拘,留咧恁家己去抾金仔啦。
  換一個面向,來專看內容,作一寡作品的社會歷史探訪。每篇散文攏有伊的社會歷史面,差別在濟少,抑是厚薄。這本散文集的社會歷史面的特點是:
  1.第一輯的台灣文學紀事。
  2.第二輯的台灣人成長史的切片。
  3.第三輯的台灣人社會休閒生活的切片。
  4.第四輯的台灣重大歷史事件的紀要。
陳金順筆下的文學紀事是:台語文學作家的生活點滴及運動片段,文友相扶持,寫甲足有趣味佫活跳。伊這款文學生活的散文誠少人咧寫,可以繼續進行,攏可以是將來有價值的文學史料。
  第二輯是作者生長史的散文篇章,拄好涵蓋伊的童年、小學中學、做兵及大專生活。時間唯六十至九十年代初年。伊的成長史可看作是台灣人社會生活的切片。親像〈阿媽〉裡,道有重男輕女的婦女問題,致使阿媽互人做養女,無讀冊,一生勞苦命。有散赤人困苦,欲讀高中,阿媽操心安排學費。〈老師妳好〉傳達教師界有真善美的一面。每個學生濟少會拄著值得懷念的老師,親像作者按呢寫:

置我嘸捌世事e年紀,有一位歸年thang3天懷抱愛心e老師牽教,可比春天e花蕊,沃著溫暖e雨水.阮只有將祝福囥置心肝底,予春風吹向妳e耳孔邊,輕輕講一聲:「老師我愛妳!」

  佇〈楊梅山頂冷風寒〉刻畫軍中文化現象。軍隊是社會的一環,所以社會有的現象嘛佇軍中出現。親像作者筆寫的:

「新婦做久嘛會變乾家」,做兵代仝款即種道理,菜鳥仔若熬到變老鳥,逐工食飽算饅頭,閒仙仙...拄落部隊e菜鳥仔,就假若雜差仔工, ...

  第三輯是提供九十年代夠今社會休閒生活的一面向,五篇攏是遊山、耍水、行春、品食的篇章。佇六十年代進前的台灣農業社會,這款休閒生活是罕得有的。陳金順這五篇可以看是當今台灣社會休閒生活的一個切片。
  佇第四輯裡,作者筆下的重大歷史事件是:鴨母王朱一貴革命,余清芳起義的噍吧哖事件及二二八事件。主要是針對二二八事件,八篇裡有五篇講起二二八。佇〈春天雨水滴〉裡,作者按呢收筆:

「鴨母王起義」、「噍吧哖事件」、「二二八事變」,猶閣有台灣歷史上濟濟官逼民反e故事,攏需要咱以文學e筆將怹記錄落來,這是形塑台灣人e民族記智佮集體經驗,上好e一帖藥方。

可以看出作者的歷史感足重,伊做一位作家的志氣佇佗位。咱拄好可以轉向第一度思維空間,來看陳金順這位作家。單純靠作品通常足歹掠著作家身分面向。這本散文集誠特殊,咱可以掠著誠濟陳金順的性格、身段。除去四輯的22散文篇章,佫有附錄一篇:「施俊州專訪:文學新風景、台語新世代」。若欲深入掌握陳金順的文學經歷,請看施俊州先生的專訪。
  唯22篇散文篇章裡,我揣著的陳金順如下。
  陳金順是桃園人,1966年出世佇桃仔園,厝裡租厝,滯過北門口及南豐街,店遐大漢讀小學及國中。1980年老父貸款買一間透天厝,全家佇伊國中二年搬去桃園龜山。學生時代拄著一位有疼心的女老師黃素敏,互伊一生懷念。厝散赤,阿媽晟伊長大成年,高中學費是靠阿媽向阿公求情,由阿公趁的錢支付。1984年高中出業,本底寄望讀軍校,會當免錢讀冊,體檢無過,無資格。做過誠濟穡頭有二、三冬。1987年初去服役做大頭兵,先佇新竹關東橋新兵訓練中心二個月,然後,分發去冷風寒的楊梅山頂的陸軍飛彈部隊。這是比較卡涼勢的單位,總是軍隊生活,當然嘛有受過苦楚。1989年2月15暗時12點,沿著陸軍飛彈部隊的「怒山大道」行出大門,永遠無回頭!
  做兵轉來,半工半讀,佇板橋藝專專攻廣播電視科,期間做過臨時演員,彼時是有數想做導演。佇〈臨時俳優導演夢〉裡,伊透漏心聲如下:

因為個人對電視界大環境e失望,無話無句恬恬來離開。即幾冬來,我給過去彼個導演夢囥置心肝底,真少閣想起,給喟力用置創作、推廣台語文學頂懸。

  斷念電視界,1995年正式踏入台語文學創作這條路。十年之間出兩本台語詩集:《島鄉詩情》及《思念飛過嘉南平原》。或參與、或催生文學團體,包括「台語文推展協會」、「台灣新本土社」、「台文戰線文學社」。編輯「茄苳」文學雜誌,主編「島鄉」台語文學雜誌,主編《台語詩新人選》,編輯「台文戰線」季刊創刊號及第二號。以「台譯賴和小說系列」得過「1997台語文創作獎」(台語世界雜誌社)、「南瀛文學創作奬」等。
  伊自述人生成瘦佫薄板,佫自稱個性閉思,常在揣無人相借問。伊是外表恬靜;事實上,內心誠是火熱。伊是彼款:「拄著知己,千杯酒無夠飲;若不投機,三句話嘛嫌濟。」讀伊這本散文集道知影:伊是真情咧出心泉,咧醞釀文學醇酒;看讀者那知己,欲參怹分享,將家己寫甲成一個文學的透明人。夠今,四十歲,自稱一生流浪,趁唔成錢。伊佇〈阿媽〉裡寫著:

退伍了後,頭路一個換過一個,無論是去板橋讀藝專e前後攏相像。到旦四十歲猶一箍人liu3-liu3,一月日趁兩萬統箍,餓袂死脹袂肥。干單一件代誌拍死無退上堅持,就是對台語文學即項一般人認為擔砂填海了憨工e代誌,深深迷戀。

  有影,人是家財上億,伊是無錢。伊憨人獨資主編「島鄉」台語文學雜誌有31期,台語文學刊物無人發稿費;伊疼痛尊重作家,雖然伊無半銑閒錢,嘴齒根咬咧發稿費。台語文學是伊的生命,誠實是按呢;伊人窮而文學窮以致之,這本散文集是見證。
  除去頂頭伊即款清楚的陳述,其實唯這本散文集的書名《賴和價值一千箍》,咱嘛可以感受著伊的決心:做一位台灣文學人。賴和是台灣新文學之父,陳金順是有以賴和為師的志氣。佇〈賴和價值一千箍〉這篇裡,提起伊台譯過賴和的多篇小說。伊選〈淡薄仔春光〉等五篇台語文學紀事作第一輯,唔是選其他的散文篇章作第一輯,唯遮,共款可以感受著伊為文學拍拼的意志。
  若講台語文學創作,抑是編輯文學雜誌,伊是一位傑出的、新世代的台語文學人。自稱前世人是南瀛人,難怪文友志友攏是徛南瀛,不時往南瀛行踏。咱看伊佇〈焚茶煮詩配月光〉篇章裡,書寫伊的心境如下:

即跤兜,南瀛、府城e仝沿文友耀乾兄、定邦兄、正雄兄、華斌、俊州,漸漸箍偎一個圓,日日呼喚我即隻漂流北地e白鴒鷥,趕緊飛山過河潦溪轉來嘉南平原,作陣焚茶煮詩配月光。
  
  即篇寫了無偌久,真情滿滿的陳金順真正佇2006年初搬落南瀛定居,滯佇永康的埔姜頭。可見文學對伊的重要,伊是為著文學咧活。這搬徙,互台語文學佇南瀛的陣營達夠一款「臨界量」的地步。人講的「量變夠質變」,親像鈾元素的「核子反應」,道是鈾的斤兩數量達夠「臨界量」的必然現象,釋放出無限的能源。台語文學咧捒向一個新的境界,陳金順是「臨界量」的其中一位。伊這本散文集《賴和價值一千箍》道是一個見證。我以「三度思維空間」的觀點來寫這篇序,其中一個原因,道是早就觀察著這個「臨界量」事實,手足癢,無按呢寫,未使得啦!
  夠今,台語散文猶是那像早起天欲光進前的天星:零零星星,台語詩量濟甲是滿天美麗星斗,攏是星光無天光。恁若是台語文學的作家,我招恁來寫散文,因為,散文是接引台語文學行夠「天光」的必要道路、是一個新興的台灣民族文學的基礎。台語文學地基若欲栽欲勇,絶對需要數量龐大的散文。啊,陳金順這本散文集是有誠濟互咱學習的所在。
  佇車禍復原的期間,有幸讀著陳金順的散文集,互我心情開朗,療我的傷,助我行過一段日子。
  捧一杯茶,坐落來寬寬鼻,保領恁會鼻著陳金順散文之美,互恁耳目清新。

--胡民祥寫佇茉里鄉
  二千空七年,七月十五

台長: wagi-sun
人氣(2,614) | 回應(0)| 推薦 (0)| 收藏 (0)| 轉寄
全站分類: 圖文創作(詩詞、散文、小說、懷舊、插畫) | 個人分類: 文學評論 |
此分類下一篇:板橋郵政1-80號信箱◎施俊州
此分類上一篇:內籬仔e春光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 請輸入識別碼:
請輸入圖片中算式的結果(可能為0) 
(有*為必填)
TOP
詳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