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炎炎,一切生機似乎來的比晚春還要生意盎然,郁郁青青,茂茂鬱鬱,清風一吹,帶有些微的暖意,這才發覺,這夏風竟是送別的氣息。
一年一度的離別氣息,早已悄悄靠近了。
但是要說夏天是離別的季節,還不如說夏天是纏綿的開始。
「挖嗚,天氣怎麼那麼熱阿?明明就還是夏天的開始而已……。」井野不滿的抽著無數張的衛生紙,連汗水粒數也不比不上貼的他那滿是白花花的衛生紙的額頭。
她用手遮起向他照射的炎熱陽光,抱怨連連。
「沒辦法,全球暖化,地球遲早都會融化掉的。」在井野的身後有個人拿著陽傘在井野背後緩緩跟著,要說跟著,不如說是被使喚。
他的額頭也滿是汗水,他不耐煩的喃著。
「很麻煩耶,這樣撐我也很熱。」井野回過頭,皺起蛾眉,有些冷潮熱諷的說著:「你明明都已經把頭髮綁的像是怪叔叔了還叫熱。」
正當他想反駁井野的話時,一張衛生紙赫然間貼到他的臉上,他拿開衛生紙,望向井野,而他側過身,淡道:「就只給你這張喔,你可要珍惜。」
他有些怔怔的杵在原地,他望著這張衛生紙,心頭突然湧出比起這天氣還要炎熱的暖意───────原來這傢伙也是會關心別人的吶!
「喂!死鹿丸你要站在那裡到甚麼時候,我快被陽光曬乾了!!」井野在前方不滿的跺著步,他的手指向高高在上的陽光。
哀,但是要他像小櫻一樣溫柔,那可能是等到這地球都融化了都還不可能實現吧!
鹿丸心裡頭這樣想著,但心中不免還是有一絲絲的暖意,這幸福可不是說來就來吶。
他重新振奮起精神,直直衝向井野吼道:「麻煩耶,我來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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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井野他們到底要不要來阿?」櫻束起緋髮,她轉過身,有些不滿的喃著,順手擦了擦流了她滿臉的汗水,絲毫不減氣質。
要說井野和鹿丸這兩個人阿,真不該說是天生一對還是讓人摸不著頭緒的一對。
說起他們互相看對眼的時候,阿阿,好像就是那時櫻和佐助剛在一起的時候。
一開始兩個人完全沒有交集的狀況下,誰知道他們竟因為忙著觀察櫻與佐助兩個人甜蜜的過程中,瞬間火花就這麼迸了出來,但詳細的情形就連櫻也搞不太清楚,只是在他們剛開始交往的時候,櫻問著井野是怎麼互相看對眼的?
而井野也只是笑了笑,說沒甚麼阿,誰知道就喜歡上他了?
櫻那一瞬也只是感到眼花撩亂,有些不太甘心井野的這個回答,畢竟井野大娘一向都是喜愛帥哥的,至於鹿丸嘛……井野大概真覺得他是真"帥"吧?
櫻當下也只覺得,就讓他們去吧,誰曉得他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從此以後,他們兩個也就無俚頭的在一起了。
雖然說吵架是佔了大半數,但是在旁人的觀點來看,是挺甜蜜的吶!
「明明說好要準時來的,肯定又去哪裡甜蜜了。」櫻不滿的嘟起小嘴,他對著身在他背後還忙著的佐助說著。
「沒辦法,因為有井野,不過我倒覺得他們是在哪裡開始打起架來了。」佐助倏地拉起布條,而後將布蓋在一層層的東西上。他拿起肩上的毛巾,擦擦他臉上流露的汗水:「你也快去準備一下吧,不是要參加舞會嗎?」
「再等等他們一起去好了,反正這裡還沒整理好。」櫻再繼續彎腰整理他眼前的東西,她突然感到些許的感嘆,大大的太息了一聲。
櫻想想,他們已經很久沒接觸過了,自從他們兩個終於互相接受對方之後,佐助也沒怎麼在約她出去。
這讓櫻覺得很不是滋味,感覺像是手到擒來的寵物一樣,只要訓練得當之後,寵物也自然不會跑走,這算甚麼?到手了就去尋找下個獵物嗎?那他之前流的眼淚算甚麼?
櫻赫然覺得有些不甘心,因為井野自從和鹿丸在一起之後,就開始到處約鹿丸逛東逛西的,幾乎每天都膩在一起,反倒是他這個從小到大的好友,兩人在這幾個月中沒見幾次面,似乎是放著讓他去了。
回來寢室也是,因為井野回來的時間都在凌晨,而對於櫻這種生活作息正常的人,自然是在睡眠中不知不覺的略過了。所以要說到底看過幾眼嘛……..大概上上下下估約十次左右吧。
櫻對於井野還有佐助這段時間對他的"關心",似乎半點也不剩了。
更重要的是,他們竟然連櫻的生日也都棄之不顧了!!
櫻愈想愈感到氣憤,他忿忿的挺直了腰,有些質問的淡道:「佐助,那你最近都在做甚麼,怎麼都沒來找我?」
瞬間,佐助心頭一顫。
吶,這妮子終究還是問出這個問題了。
佐助停下手邊的工作,再拿起毛巾擦了擦額上斗大的汗水,他轉過身,喃道:「對不起。」
櫻詫異的望著佐助的這番回答,赫然間,他感到心底的怒火熊熊燃燒,一發不可收拾:「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櫻側過身,忿忿的發著怒火,佐助望見也沒有多說甚麼。
吶,又再發孩子脾氣了。
他走近櫻,而櫻也只是不領情的再側了過身,寧死不看佐助的臉龐。「你走開,我不想理你了。井野、鹿丸他們就算了,連你也忽略我的生日。」
這妮子怎麼能為這麼雞毛蒜皮的小事生這麼大的氣?
但佐助心底清楚,櫻這樣生氣也不是那麼無理的,他最近沒有找櫻的這件事的確是他的錯,但他卻是為了櫻才不去理他的。
而櫻卻是一點機會也不留,佐助想要澄清自己的過錯像是黑上加黑,反而造成反效果。
「櫻你先聽我說…….────」佐助赫然間走近櫻,嚇的櫻慌然失措,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順手拉了佐助的衣角,兩人幾步踉蹌的跌進了才剛整理好的東西堆中。
由於地板還沒有完全掃過,木色的灰塵如煙霧般迷濛的灑在他們的身上,濃稠稠的塵氣,使的兩人的噴涕不斷。
然而就在這時候,時機點有些不對的交錯了。
『我們來囉!!───────小櫻、佐助……..─────』井野大娘打開大門,見到這番風景之後有些嚇著了,而鹿丸也在這時候收起洋傘,靠了近來。
『你們兩個……─────』鹿丸詫異,原來他們雖然沒幾個月見面,但感情卻已經發展到了這地步。
速度之快連他鹿丸都比不上。
鹿丸吞了吞口水:『吶,宇智波佐助你果真不是人。』他心想。
『對不起打擾了,你們繼續─────』井野驚慌失措的準備關起門,而在瞬間,井野感到他緊握住的門把無法推進去。
她往下望,發現有隻手挺在門前:「白癡阿,別鬧了行不行?」佐助的頭伸出門外,他站起,將門打開:「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佐助望向還躺在原地的櫻,櫻仍神情痛苦的用手貼著他的腰,佐助向前扶住櫻,他痛苦的喃著:「好痛阿佐助……────」
「那事情到底是怎樣?」鹿丸皺眉,明明事情就是他們倆個想的一樣,還這麼正經八百的。
「呦,佐助,沒想到你這麼猛。」不知道何時跑來的鳴人也湊在門前觀看,這使的佐助的青筋一條條冒出,玄瞳辣狠狠的瞪著他們:「你們鬧夠了沒?」
眾人的冷汗在同一時間遭受佐助殺氣的壓迫而緩緩流下。
「小……小櫻怎麼了?」
「耶?雛田你別進去啦,佐助會殺了你的!」鳴人拉住想要往屋裡進去的雛田,而雛田也只是羞羞的在鳴人的"命令"下停止動作:「可……可是小櫻他傷到腰了,是跌倒嗎?」
佐助拉著雛田到櫻的身邊,而鳴人見著佐助靠近,自然而然被嚇的放開了手。赫然間,鳴人似乎想到了甚麼,恍然大悟:「對吼!雛田是護理系的!」
然而,身旁的兩個人卻冥冥的默想著同一件事情─────這兩個人到底是甚麼時候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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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所以說今天的畢業舞會我不能去了?可是我好期待今天吶……」櫻硬是撐起他受傷的腰,吃力的往前仰。
佐助伸出手,示意櫻別再動他的身子:「沒辦法,誰叫你要鬧脾氣。」櫻聽了也只是賭氣的噘起嘴。
分明就是他的錯,他怎麼還能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可是今天是佐助的畢業舞會吶……───────」佐助這一聽也只覺心疼,當下也沒有和櫻多說甚麼。
吶,這妮子雖說孩子氣,但總歸一句還是為了他阿!
「那麼就只能我們先去吧,佐助你還是陪著小櫻好了。」井野對著櫻說著,繼道:「況且你不去也無所謂吧?」
佐助靜默,點點了頭:「你們去吧,要是他的狀況好了點,我會帶她去的。」
眾人默默的走出了房門,門吱吱嘎嘎的發出聲響,最後,"喀擦"的關上了門。
「討厭,我還是好想去,人家衣服挑了很久呢……─────」櫻將眼神望向他身後不遠的櫃子,櫃子上放著他挑選多時的禮服,是一襲灰黯卻不失閃亮的灰黑色禮服。
佐助望了望,心裡的愧疚更是與心痛夾雜了在一起:「你真的那麼期待?」櫻望回佐助的玄瞳,認真的點了點頭。
「因為佐助要離開學校了,我會很不捨。」
這句話硬是生生的扯開了佐助的心,這生猛的打擊使的佐助有些難過。
「對不起。」
「你前陣子到底在做甚麼阿?連我的生日也不幫我過。」櫻仍然賭氣的喃著,佐助見狀了,也只是淡道:「我在找工作。」
「工作?」
「是阿,作畫家實在沒甚麼賺頭,雖然說是從藝術大學出來的,但要一時之間養活自己還是挺困難的。」佐助伸出手,握住櫻平放在床上的纖手:「更何況還有你。」
怔怔,櫻赫然感到有些欣喜,卻仍是以不滿的口吻說著:「那也不能就這樣不理我吧?」
櫻知道佐助的這番話,卻仍是對於佐助的避不見面而感到生氣。畢竟就如佐助所說的,畢業之後才要找工作的確是很困難,但是換另外個角度看,這也大幅度縮減了他和櫻在學校一起玩樂的時間了。
櫻不捨得和佐助分開,即使他知道佐助是不會拋棄他的。
但也因為珍惜在這個特定的地方,相知相惜,更顯的兩人在學校渡過時光的重要性,那是真的一去不復返的吶!
「哪有不理你?」佐助又伸出另一隻手,悄悄的拂上櫻的臉頰:「看我現在不就在你身邊了嗎?」
「可是我現在比較想要去舞會吶。」櫻的纖手覆住佐助的手,可憐兮兮的望著佐助。
「看看你的腰,你要怎麼動啊?像個老太婆。」這生猛的話開始引起櫻更大的不滿。
「對、對,我變成老太婆你就不理我了!」櫻瞥過頭去,故意賭氣的和佐助爭吵。
「那我就不理你吶。」佐助也故意和櫻開玩笑的耍起了孩子脾氣,故作要離開的樣子,站了起來。而櫻見狀,心底倒是緊張了起來,一個身體上用力的撐起,想要抓住佐助的衣角,反而痛的跌下了床。
「櫻,你沒事吧?」佐助趕緊扶起櫻,櫻痛的連眼睛也睜不開了,緊咬著嘴唇,痛苦的說不出話來,整個人無力的倒在佐助的胸膛中。
「看看妳痛成這樣,還想到處跑?」佐助痛心的望著櫻緊閉的雙眸,而櫻也漸漸的張開了雙眼,她虛弱的淡道:「可是……─────」
「那我們來做點別的事吧。」
「甚麼?」
「做我們沒做過的事…….──────」佐助靠近櫻的唇,緩緩的閉上雙眼,而櫻見狀了也只是羞紅了整個臉龐,不敢多做甚麼動作,兩人的氣息相互靠近,愈近欲覺緊促。
佐助緊緊環住櫻的纖腰,正當櫻緊張的閉上了雙眼,他感覺到他的額上似乎被甚麼東西輕輕的略過,櫻赫然睜開眼,發現佐助竟然在玩弄他:「甚麼阿!居然戲弄我?」
佐助也只是邪邪的笑著,輕輕喃道:「難道你真的想要?」
「才……才不呢!早知道就不當琉璃姐的替代者了。」佐助怔怔,原來這妮子還是這麼把自己當成琉璃的替代者,明明都說過要讓琉璃成為過去了的。
「怎麼還是這麼說?」佐助有些不滿的說著。他望著櫻的澈瞳,他多麼希望能從櫻的眼神中得到他對於自己的感覺。
他明明就說過,他和琉璃是不同的個體。他們倆個是完全不相同,不相同的。然而她的這番話,卻讓佐助的心有些擰緊了。
甚麼替代者,在他的心底從沒想過要櫻做甚麼替代者。
對於琉璃,剩下的也只有愧疚,但這份愧疚卻是隨著他對櫻的愛而漸漸的消失掉了。他未曾對櫻說過,在櫻還沒在他的心裡之前,他的夢中一直都會重覆著琉璃跳樓自殺的情境,一次又一次。
夢了再痛,痛了再夢,如此循環著,有如永不止息的滔滔江水。
他痛苦,他希望,他不要再有這種痛。
太心痛了。
然而櫻住進他的心中之後,這樣夢的場景雖說還是會出現,但卻是逐漸的模糊,直到最近,甚至是消失殆盡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他與櫻在一起時,兩人同歡笑的風景。
他的痛苦竟然能因為櫻住進他的心房而逐漸消散。
是櫻,是櫻的笑容,是櫻的安慰、他的陪伴。現在他心裡頭想的全都是櫻的一切阿!
他的一切,早就只剩櫻了。
然而,櫻卻在此時又說出了這種使他心碎的話。
「你再這樣說我真的會生氣的。」佐助皺起俊眉,他對上櫻純淨的視線,卻發現他無法對櫻生氣。
吶,不僅是一切,連生個氣也這麼難過。
櫻也發覺佐助生氣了,他赫然發現,他說了佐助心上的痛:「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樣說的。」櫻垂下首,輕道:「只是自然而然就脫口而出了。」
佐助見狀,也只能將這憤怒丟到腦後了,他可不敢再對櫻生氣了:「你永遠都不會是琉璃的替代者,懂嗎?」
櫻仰起首,對著佐助微微笑著,點首:「恩。」
佐助滿意的拉起一道笑弧,起身:「我去拿個東西。」而後,關起門來。
沒過十分鐘的時間,佐助開了門,像是搬了重物一般,東西與地板不時"喀喀"發出聲響,櫻見狀,趕緊將身子移了移:「佐助,這不是琉璃姐的畫像嗎?」
名為琉璃的女子在畫中並沒有被完全畫出來,只有一道用鉛筆畫上的大弧。
「是阿。我們當時並沒有畫出他的臉龐,我們唯一記得的,就只有琉璃的笑容。」
而這一弧,就是琉璃的笑容。
一道鉛筆畫出來的簡單弧度,卻能代表他們記憶中相同的事物。
畫畫,不一定要完整的呈現一個人,但只要將心中的美,放在心底就夠了。
因為有回憶,有相同的感觸,即便那是簡單的一個過去,也能成為心中最美的一幅畫。
不一定要濃眉豔抹,又或許是輕描淡寫,即使沒有人懂得這一劃代表了多少傷痛,那也曾是回憶。
有回憶的人,最美。
《全文完》
∥佐助你果然還是最愛生猛海鮮(佐炸)←最後一次的戲弄小佐XD
紫月廢言:哇塞,我打了一整天差點還打不完,整整破了我一篇的紀錄,生命史中有史以來word頁數中最高的一次────14頁阿@口@b(包含廢言XD)
這篇的完結還不錯吧,雖然說有點速速給他完結,但是我還是算挺用心的趕完他了(擦汗)而且重要的是,我有和第一話的最前面幾句有呼應,讓我覺得我這篇完結的夠值得Q口Q
不過我要說一下,"空白"這個文,篇數最近雖然多了點但是點閱人數好少,雖然說這樣代表我的得失心很重,但這樣卻顯得點閱人數和回應人數成了很強大的對比,感覺就很像是…….名不符實的感覺。
好吧,這大概就是近期唯一對小PC的不滿,但是我也捨不得對她生氣阿,因為他的生日快到了(惜)
所以說我又要趕著打小報台賀文了(冏)
而且,在這之前我會先發出一篇很重要的公告,各位有台子的台長們一定要點進去,而且點了還要留言懂不懂XD
總之,不留言者死!!!!(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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