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心的倒影(4)
<11>有多少人能清醒地作出選擇?
人的一生裏,總該有一種高貴的心靈和姿態,對權力,對金錢,對地位,都應該這樣。當滿世界都趨之若鶩時,你應該對它淡淡一笑。因為,所謂的“自在”,就是不為念頭和現象所困,也不要刻意去束縛和壓抑自己的心。
有一天,我跟一個年輕的朋友談到死亡的啟示。我告訴他,我的弟弟二十七歲的時候就死去了,他的死帶給我極大的震撼和感悟。至今,我在武威的家裏仍藏有一個警枕,是個死人頭骨,它一直提醒著我,死亡隨時都可能降臨。朋友聽後談到大前年的一些想法,他說那段時間他身體不好,就覺得健康的時候一定要以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我問他,你想過什麼樣的生活?他說,就像現在這樣,開著車在街上跑,時不時出去旅遊幾天。
他還說,其實他對現在的生活已經比較滿意了,但總是免不了感到痛苦,有時還會對未來感到莫名的恐懼,對別人的誤解和傷害也會感到憤怒與傷心。我告訴他,他需要的是自由,但不是他現在的那種自由。他現在僅僅達到了一種身體上的自在,這種自在雖然也不錯,但還是被動的,因為它需要物質保障。如果有一天,經濟危機影響了他的公司,他的自在就會馬上大打折扣。何況,既然他經常會感到恐懼、憤怒、傷心,就說明一定的物質基礎並沒有帶給他心靈的自由。
現實生活中,許多朋友都想賺很多錢,因為他們覺得這樣就可以生活得自由自在,但事實往往並非如此。因為,他們擁有的更多,看到的就更多,不想失去的也更多。他們擁有和憧憬的更多,就需要花費更多的精力去維持和追求,這樣的心境之下,他們很難實現一種心靈的自由,有時連身體的自由都無法保障。
我的學生們有過許多這樣的經歷,比如,一個學生告訴我,為了給家人創造更好的生活環境,她不斷努力著,把大量的時間都花在工作與應酬當中,從來沒有耐心地聽孩子說過話,也沒有好好地給家人做過一頓飯。她的孩子從小就缺乏母愛與關懷,變得敏感而自卑,無法自如地跟別人交流。長大之後,她的個性當中就形成了難以修補的缺陷。現代社會中,這樣的故事非常多。好多孩子,從很小的時候,就忙於上各種補習班,沒時間玩遊戲,沒時間親近大自然,小小的他們總是背著沉重的書包,一個人在街上徘徊。
每次看見這種情景,我就覺得非常心酸。我不知道,是否有一天,社會上的父母們都能明白,孩子們最需要的並不是越來越好的物質條件,而是愛、關懷與正確的教導。而父母的諸多欲望,社會上不斷異化的價值觀和人生觀,總在污染和傷害著孩子們水晶般純淨的心靈,無情地打碎了他們的夢想與嚮往。他們也會像父母一樣,在社會的擠壓中煩惱地生活,無法品嘗一種真正的快樂與自由。
其實,自由並不像好多人想像中的那麼複雜,它非常質樸,非常簡單,也非常純淨。而且,它跟物質是沒有絕對關係的。陳亦新的媽媽說過一句非常好的話:“揀垃圾也能吃上飯的。”她的意思是,一個人要活下去並不難。只要一個人能活下去,他就有主動選擇生活方式的權利。所以說,剝奪你的自由的,好多時候並不是命運,而是你那顆充滿了欲望的心。舉個例子,假如你覺得一定要有小車、樓房,一定要每年出國旅行一次才叫過得好,那麼你就給自己套上了一個無形的枷鎖,因為你要為得到這些物質而舍去好多東西,包括寶貴的生命時間,有時候還包括你的善良與道德底線。再者,命由心造,如果沒有自由的心靈,又怎麼能活出自由的命運?
我活得非常自由,非常快樂,就是因為我舍去了好多東西。好多年前,在我還沒有成功的時候,我曾經開過一個書店,那個書店能為我掙很多錢,但是它浪費了我大量的生命時間,所以我毫不猶豫地把它給關掉了。跟我一起做圖書生意的人,現在有好多都成了千萬富翁,但他們都羡慕我,因為我出了好幾本書,更因為我留下了一些歲月毀不了的東西。如果我想要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還想開小車,那麼我就不得不去做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所以我常說,人的一生裏,總該有一種高貴的心靈和姿態,對權力,對金錢,對地位,都應該這樣。當滿世界都趨之若鶩時,你應該對它淡淡一笑。只要你有了這樣一顆不被欲望所縛的心靈,你就自然能活得自由自在。因為,所謂的“自在”,就是不為念頭和現象所困,也不要刻意去束縛和壓抑自己的心。
佛家所追求的解脫,便是一種絕對的自由,我們也稱之為自在。它跟許多人理解的“自由”不太一樣。人們通常認為,外界制約了自己的語言和行為,所以他們才感到不自由;但佛家認為,自由應該是完完全全的自主,是一種“縱橫盡得”的境界。而且,佛家提倡的自主,是一種心靈的自主,是不被虛幻的現象所迷惑的清醒,是一種主動且堅定地做出選擇的勇氣,而不是一種盲目的固執,更不是一種不負責任的放縱。不過,人們心中的“自由”與佛家所說的“自由”之間,還是有相通之處的,那便是兩者都強調要“擺脫束縛”。僅僅因為佛家對“束縛”的理解與社會共識不太一樣,才造成了兩者在解讀“自由”時出現的許多分歧。人們總是認為,束縛是外部世界強加在自己身上的東西,所以他們習慣於要求外部世界發生改變;而佛家則認為,束縛是人們認假成真後生起的諸多執著,是自己施加給自己的東西。所以,真正的佛家行者嚮往且追求的,永遠都是自心的改變,而不是外部世界的改變。在他們的眼中,真正的“擺脫束縛”,應該是放下一切執著。
不同的觀點催生了不同的選擇,不同的選擇催生了不同的追索之路,這本是非常正常的。我也常說,太陽有太陽的軌跡,行星有行星的軌跡,正是許許多多的不同,構成了世界的豐富。不過,這世上,到底有多少人能清醒地做出選擇,又有多少人甘願承擔選擇帶來的一切後果呢?
<12>真正的自由,是智慧的覺醒
自由不是逃避,不是逃開世間一切能對心靈造成干擾的東西,而是讓一種生命本具的智慧覺醒,讓這種智慧的光明照亮你的心靈,照亮你的生命。在這種本有智慧的觀照下,你自然會斬斷心靈的所有束縛,戰勝各種阻礙心靈自由的習氣與妄念,洞悉苦因的真相。
世事如同放煙花,每次煙花騰空,總有人高呼著湧了去。這就是妄境。在妄境出現時,不要起善噁心。如果你因某些事而高興或是苦惱,就是起了善噁心,這是因為你不能安住於空性,不能安住於真心。當你沒有安住于真心時,一點點小事就可能讓你的心情改變很多。比如,你剛才還很開心,但突然有人罵了你一句,於是你心裏立刻充滿了憤怒。你不明白,人家罵你,是一時的情緒,你的被罵,也只是一種記憶。要是你安住於真心,對什麼都不在意的話,就沒人能罵得了你,也沒人能搶走你的快樂與寧靜。
我常給朋友發一條我自己寫的短信:永遠覺醒清明於當下,觸目隨緣,快樂無憂。做事如彩筆描空,描時專注,描後放下。心中空中皆了無牽掛。這就是典型的任運寬坦。任運,就是順其自然,自由自在;寬坦,就是心中一片坦然,沒有任何擔憂,也沒有任何懊惱。如果一個人能夠做到我短信中所說的那一點,他也就得到了真正的自由。
這種自由,說起來很容易,但做到的人並不多。為什麼?因為,在無知的社會環境中長大的人,就像在狼群中長大的孩子一樣,改不了一身的狼孩氣。經過長期的薰染,錯誤的觀念已像附肉之蛆一樣,融入了我們的生命,異化了我們的價值觀、人生觀、世界觀,甚至道德準則。所以,即使明白了一些道理,我們總還是會把世上的一切看得非常實在。尤其是我們總把身體看成一種實實在在的東西。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鼻子聞到的、舌頭嘗到的、身體觸摸到的、腦海裏想到的,各種東西都在誘惑著我們,我們被各種執著所煩擾,離寧靜與清明已經越來越遠。
所以,老子才在《道德經》中說:“為道日損,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無為而無不為。”這句話的意思是,要精進地清除心靈的污垢,直到破除所有的功利心,消解所有的欲望,達到一種無求,我們的真心才會展露出水晶般純淨的光芒。當我們安住於真心的時候,一舉一動,起心動念,無不是真心的妙用。這時,我們才能做事而不執著,品味而不貪戀。無論做什麼,都不會計較結果,更不會產生煩惱。
可惜好多人不明白這一點。他們認假成真,看不透煩惱的真相,貪戀於世間各種享樂。他們不願像修行人那樣,過一種節制與清淨的生活,他們覺得那種生活難免枯燥乏味。但他們不知道,這種生活當中,蘊含著一種質樸、簡單的寧靜之樂,這種寧靜之樂也是一種詩意,是一種超脫于功利之外的陶醉。它的快樂,是俗樂不能與之相比的,也是世界上的一切都無法撼動的。所以說,雖然煩惱有好多種,但歸根究底,產生煩惱的原因只有一個,那便是“不明白”。
人一旦不明白,就會犯下一些違背正理的錯誤,變得本末倒置。因此,《心經》中才說:“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什麼叫顛倒夢想?一是不明白無常的真理,認假成真;二是貪戀世俗享樂,不明白欲望是痛苦的根源;三是不明白世上一切都是虛幻無常的,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因此生起諸多的對立妄想;四是不明白“我”也是因緣聚合之物,沒有自性,不會永恆。換句話說,所謂“顛倒夢想”,就是認假成真,執幻為實。
我常對學生們說:“沒有大死,就沒有大生;沒有大痛,就沒有大安。”這正是因為,人的一生中,充滿了各種顛三倒四的見解。其中最可怕的,就是把本質為苦的俗樂,當成一種真正的快樂去享受。因為,當一個人覺得快樂的時候,是不會想去改變一些什麼的。反而,當一個人遭遇了苦難,經受了他們不願承受的挫折時,才會尋求改變,開始反思,才會有不同程度的成長。毀滅性打擊,也就是我所說的“大死”,會讓人徹底放下對世上一切的執著,認知真心,見到空性,獲得一種真正的自由與解脫,從此生活得快樂無憂,所以它反而是一種“大生”。
但可悲的是,有的人即便遭受喪偶、絕症等毀滅性打擊,也不能全然醒悟,反而選擇了一種及時行樂的生活方式,比以往更加放縱自己的欲望,這無疑是在白白浪費著解脫的契機。
安寧、快樂、自在的真正敵人是欲望,不是外部世界。如果放不下心中的各種貪戀,即使躲到深山老林裏閉關修煉,也免不了盤算與計較,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出家人,雖穿著僧衣,心裏卻仍然充滿了貪婪與執著。而且,想要逃開世俗的一切,依靠山野的清淨來找回寧靜,這是一種消極,也是一種自私。唐東嘉波喇嘛就批評過許多躲在山洞裏修煉不管百姓疾苦的修行人。
所以說,自由不是逃避,不是逃開世間一切能對心靈造成干擾的東西,而是讓一種生命本具的智慧覺醒,讓這種智慧的光明照亮你的心靈,照亮你的生命。在這種本有智慧的觀照下,你自然會斬斷心靈的所有束縛,戰勝各種阻礙心靈自由的習氣與妄念,洞悉苦因的真相。那麼,就算品嘗苦果,你心中也再無苦樂的分別。這樣一來,煩惱就無從產生了。
當你一天又一天地如法鍛煉心靈,進入一種寧靜的狀態,並且時刻觀察內心的一切變化時,你就會漸漸發現,真正的快樂與自在,確實是不需要任何外在條件的,它僅僅是心靈的一種狀態。當你時刻保持著這種寧靜、喜悅、清醒的狀態,便會發覺,世間的一切都像流水般嘩嘩地流走,因緣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包括你那些越來越少的妄念與情緒,也是虛幻無常的。
很多時候,在你凝神的那一刻,計較與在乎的念頭便自然消失了,所以你也懶得再去計較什麼,懶得再去在乎什麼,懶得去強求什麼已經改變了的東西,懶得去期待什麼還沒有發生的事情。你寧願在擁有時珍惜,給它一個留存得更久的理由,得不到或失去了的時候,也就隨它去。你不留戀也不期待,僅僅專注於當下、品味當下、做好當下,直到有一天你會發現,自己的心裏連解脫與彼岸都沒有了,但這世上卻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改變你的心。這時候你才徹底覺悟了。徹底的覺醒就是真正的自由。
<13>自由在於“心心相印”
假如你與宇宙間的某種神秘力量相應,就能進入一種全新的生命狀態,一種身心自在、了無牽掛的狀態。那麼,什麼是宇宙間的某種神秘力量呢?是大善大美的精神嗎?是大愛嗎?是,但不僅僅是。
渴望自由的我們,如何才能迎來智慧的覺醒呢?這需要與宇宙中的某種偉大精神“相應”。什麼叫“相應”?相應,就是“心心相印”。唐代詩人李商隱的《無題》,就是“心心相印”最靈動的注腳:“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多麼美的詩,它道出了愛情裏面最難以言喻但又最為美妙的一種東西。它是一種神秘,也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那說不清道不明的共振。
當兩個相愛的靈魂達到了共振,一個眼神就能連接彼此,於是萬籟俱寂了,整個世界都化為虛設,茫茫宇宙間只剩下兩顆相連的心,你仿佛能聽到對方的呼吸、心跳、每個細微的念頭。她內心的聲音,也在你的內心響起,你的心中因靈魂的契合而感到輕鬆、和諧,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喜悅。與此同時,在你的眼中,這個道具般的世界也不再是死物,它有了脈搏,它的身體發膚——土地、植物、山巒、湖泊,一切的一切——都變成了真正的活物,你能聽見它們的輕聲笑語,能看見它們的喜悅與靜默,能感受到它們的哀傷與失落。
你不再感到空虛無聊,因為你與你的愛在內心深處完全相融了,你中有她,她中有你,你即是她,她即是你,時間與空間不再成為問題,靈魂的電波會讓你們穿越時空、感受到彼此。這種靈魂的水乳交融,甚至比肢體的接觸更加令人神往。你甚至覺得,你的愛人,是你聯通宇宙之心的一把鑰匙。你通過與她的靈魂共振,體驗到愛情最美麗的部分,你覺得自己願意奉獻一切——包括你的生命——來讓她感到幸福與快樂,你感到這份愛的高尚,讓你甚至愛上了整個世界,你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圓融”。這就是達到了“相應”的愛情。
這樣的一份愛情,將實現人類對真愛的最高渴望,它比肉體欲望的滿足——例如佔有欲、控制欲等等——更能使人感到快樂。因為欲望是無窮無盡的,求之不得將帶來錐心的痛楚,擁有的同時,你又會害怕失去。世俗之愛,難免會給人帶來痛苦。你誤以為滿足欲望比靈魂的契合更加重要,因此難以定格,甚至難以達到愛的“相應”。你不得不為那相思而煩惱,為使“愛情”達到永恆而不擇手段,你不知道,肉體終將腐壞,建築在肉體之上的一切,又如何能夠永恆?你因期待與現實之間的落差而感到失望,欲望的滿足帶給你的虛榮,也像葉子上的露珠一樣,片刻就蒸發得一乾二淨。
有時,你的心裏只剩一片茫然,空蕩蕩的,非常寂寞,你叩問這個世界,為何愛情帶來甜蜜,又會帶來痛苦?難道這才是愛的真諦?其實你不該叩問世界,你該問的是你的心靈:你所體驗過的天堂般的覺受,難道不是來自一種徹徹底底的契合?是這種契合,讓你覺得她就是你尋覓了一生的那個人,她是你的知己,也是你靈魂的互補。她啟動了你的勇氣、你的堅定、你對生命的所有激情,你甚至覺得,因為她,你才變成了一個完完整整的人,而非一具空虛的軀體,更不是一隻僅僅知道覓食、尋歡的動物,她令你有了更高的嚮往,使你明白了生命的真諦。
當你明白了上面的所有比喻,也就明白了靈魂契合的美妙,你也許會嚮往這種無窮無盡的詩意。這份詩意是一種忘記實用後的陶醉的情緒,它跟真正的信仰是非常相似的。在這種詩意裏面,沒有小我,沒有個人得失,沒有了一切對立與分別。當你不僅愛一個女人,還愛上了整個人類、所有生靈甚至整個宇宙的時候,你的愛就從一份世俗的真愛,昇華為一種信仰、一種大愛。什麼叫大愛?大愛就是一種無私奉獻的態度,它與小愛不同的地方在於,大愛的物件是整個宇宙、所有眾生,而非一個特定的女人、男人,或者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親人。所有的信仰中都有一種大愛的東西,只不過大家都有各自不同的叫法。比如,佛家把大愛叫做“無緣大慈,同體大悲”,西方則更喜歡把大愛叫做“博愛”。
有一個女孩子寫過一首膾炙人口的小詩,內容是這樣的:
你見,或者不見我 我就在那裏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裏 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 愛就在那裏 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裏 不舍不棄
好多人都以為這是一首情詩,但事實上,它說的是生生世世陪伴著我們的那個真心,是眾生本具的智慧光明。我的一個學生對它有過一個很好的形容,他說,這首詩表達的是一種佛家的浪漫主義情懷。確實是這樣的。佛家並不像好多人認為的那樣,冷水泡石頭,我們所說的真心、本元心,也不是無情之物。雖然佛家認為,一切都是虛幻,不值得在乎,但是佛陀卻牽掛所有的眾生,這是一種比男女間的牽掛更加博大的東西,也是佛家非常偉大的一種精神——慈悲利眾的精神。當一個男人深愛一個女人的時候,可以為她犧牲自己的生命;但是,對於諸佛菩薩來說,任何一個眾生的苦難,都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所以,歷史上才會有佛陀“割肉喂鷹”、“捨身飼虎”的感人故事。這難道不是一道比小愛更加美麗的風景嗎?
佛家智慧認為,假如你與宇宙間的某種神秘力量相應,就能進入一種全新的生命狀態,一種身心自在、了無牽掛的狀態。那麼,什麼是宇宙間的某種神秘力量呢?是大善大美的精神嗎?是大愛嗎?是,但不僅僅是。除了大愛,也就是慈悲,這種力量當中還包含了一種終極智慧。當慈悲與這種終極智慧相融合的時候,就形成了“道”。佛家的八萬四千法門,都是為了讓你與“道”相應。只有與道相應,你才能管好自己的心,讓它到達該到的地方,這也是禪的本義。
作者簡介--
雪漠,中國一級作家,甘肅省作家協會副主席,藏傳佛教香巴噶舉傳承者,廣州市香巴文化研究院院長。他先後創作了“大漠三部曲”“靈魂三部曲”“光明大手印系列”等作品,入圍“第六屆茅盾文學獎”,榮獲“第三屆馮牧文學獎”等獎項。他的作品以傳統佛教智慧觀照當代生活,以佛教精神超越苦難,洞穿人性,拯救靈魂,回答了現代人的精神困惑和靈魂焦慮等問題,影響了一大批當代年輕人。雪漠曾在中國科學院、中央民族大學、復旦大學、上海交通大學等進行文化演講,引起強烈反響和廣泛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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