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這是真的,我還是會微笑以對。關於九月遭塵封這件事,上蒼早已不容許自己吐露過多的心情起伏。
那天開完教師晨會,我慣性的沿著熟悉的路徑走,足下感覺有些冰涼,想必又是一地昨夜的落雨未乾。我路過一樹雨後爆裂的緬梔花旁,卻聞不到任何的花香。
望著一地的落花,我有些心痛。是九月的這場驟雨,淡化了原本該屬於她的清香,還是晨風過於飄忽,吹開了這廂床幃,卻推不散花香凝聚枝頭的執著。
這麼多年以來,我首度感受不到夏秋交替時該有的時序芬芳,因為風雨的緣故。
假如這是真的,我還是會微笑以對。關於九月必須仰賴「想像」美化生活這件事,我別無選擇,因為這就是我的選擇。
下午四點多,輔導室透過廣播系統通知全體老師,原訂今晚七點在各班召開的懇親會,因颱風來襲而延後舉行。不知怎地,聽到這樣的消息,腦袋竟是一片混亂,起身後還明顯感受到一陣陣暈眩如浪潮般襲來。
對於「暈眩」看似不知所以然,事實上卻知其所以然,這才是我的悲哀。只好倚著牆休息片刻後,才轉身收拾桌面上的東西,最後再將門窗一一關上後離開。
一個人走在昏暗的長廊,聽著自己足下那雙鞋在地板上發出喀喀喀的抗議聲響。我試圖讓自己的腳步再放輕些,但是我知道──很難。
回家後累得躺在床上稍作休息,醒來後,感覺好多了。顯然,自己的許多壓力和情緒,是隱伏的。
一想到「水手」和「佚音」文友的留言與對話,關於「中秋」、關於「情詩」這話題,心中其實還蠻有感觸的,只是自己有些逃避去面對它而已。
就像我回覆「佚音」文友的留言:
中秋節我們家會烤肉啊!因為這活動向來是我們家維繫情感的重要儀式之一。
更何況現在台灣人民的日子過得苦哈哈,尤其是精神層面,更是鬱卒得要死。好不容易盼到中秋佳節,讓大家有機會藉由『烤肉活動』一吐幾個月來所積壓的悶氣。因此,光憑『節能減碳』這個理由,實在無法說服我──不烤肉。就算颱風來襲,頂樓加蓋的鐵皮無法遮風擋雨,起碼會將烤肉活動改成在家吃團圓火鍋,這中秋還是要過得有台灣味啊!
至於與「中秋」有關的情詩,今年顯然要觸礁了,縱然它向來都是自己與慾望對話的方式之一。
事實上,面對一夜滂沱的雨勢打在心窗,豈會觸動不了一座孤獨島嶼與紙頁對談的靈感,而是一首首情詩如雨,不該下在已無回聲的邊陲地帶。
那年,我們親自灑下第一把可入詩的種子,在這片礫漠荒土。
今年,我把情詩寫給流水,寫給漂浮其上那朵不抽花的心芽。
聽說,花開有聲,惟受花神蠱惑的文人聽得見。
若有人問起,我將代答。
關於含苞的意象,是否說白了植物寫給園區的滿目翠綠?這幻影,全是雲層背後的滿月在作祟嗎?假如這是真的,十月以後,你將牽起我的手,一起重回夢裡那條熟悉的步道,找出季節的啟動和紀錄,不管是秋風還是艷陽。
若此,我必須將自己繼續蜷曲成一首唯美的情詩。就像那天,我經過音樂班的教室旁,從不遠處的琴房內,傳來莫札特的奏鳴曲,不彈琴的我,想像自己就置身在琴房內,藉由十指撫摸琴鍵與心儀的音樂家對談。這是真的,當我以仰慕者的身份屈膝傾聽,我真的聽見,聽見音符解讀的心情故事,一如情詩窺探了我的心事。
寧兒
江美琪:她一定很愛你
江美琪:我多麼羨慕你
再別康橋
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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