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風起】
如果,沒有如果,這世界,肯定乏味無比。我喜歡在生命的角落裡,埋下一枚喚為如果的種子,直到甘霖降下的那一刻,生命就有了新的定義。
就像那天,我沿著河濱公園騎著腳踏車追逐晚風,追逐火紅的夕陽。盼望能夠在晚霞沒入遠方冷硬建築前,讓心靈在美的彼端悄悄上岸。回程時,前方一個失了方向的風箏迎面而來,不偏不倚掉落在我的身上,我趕緊按下手煞車,然後輕輕的將墜落的風箏自身上移開。緊追在後的先生笑著說:「我猜,整座河濱公園,妳應該是第一個被風箏纏上的人。」我笑而不語的佇立原地,靜靜的看著他的身影快速消失在路的轉彎處。
待我回過神再度踩動腳踏車輪時,思緒卻頻頻將我帶到有你的國度。驀然,雙眼模糊了起來,掠過腦海的畫面盡是過去所有的美好回憶。只是甜蜜的影像背後,難免隱藏微微的失落。儘管我們曾經那麼的那麼的靠近幸福過,就像眼前的風箏曾經逆風勇闖蔚藍的天空。
如果,我們是有「家」的。是啊!我的確曾經這麼紮紮實實奢望過。不,更確切的說:我們應該是有「家」可回的。因為我深信這島嶼的星空依舊,只是偶爾眼前的雲翳太濃,以致腳底的步伐過重。就像此刻,風唱的聲音猶你之言呼呼在耳,我的思維不該困在這只墜地暫歇的風箏裡頭。
其實最近這段日子以來,我曾經非常仔細的閱讀過你張貼在部落格的每一篇旅遊日記或文章,坦白說,我真的打從心底對你在理性與邏輯思考這部分,產生某種程度的佩服與好奇,也驚嘆你對於各項數據的敏銳度。因為「旅遊」對大部分的人來說,多半是紓解壓力的目的居多。然而從你細膩的字裡行間不難發現,你幾乎是將焦點擺放在觀察民主、民權、民生的相關層面與問題上。我想,即使我有機會歷經與你相同的旅遊行程,我的感受肯定與你大大不同。總覺得你的旅遊活動近似有計畫、有目的的考察團,而我的旅遊活動可能鬆散得猶如車輪邊的風吹草動罷了。
或許也是緣於一種互補心理,我還當真欽羨你擁有這樣的能力。起碼有些事情截至目前為止,我懷疑自己壓根兒是做不來的。別說單獨出國旅遊或跟著其他團員,光想像晚上得一個人面對異地陌生的旅館、陌生的人群,就讓我感到頭皮發麻。即便在國內,要我在大白天獨自背著行囊外出爬山,都是一件頗具挑戰性的事。有時在山區遇見落單的女登山客,我幾乎都會投以崇拜的眼神,佩服她能夠克服社會環境帶給女性同胞的那份不安與恐懼。我想,我的心理應該是有障礙的,只是不知於何時才能跨越它。
暑假初期,先生原本答應我,八月中旬可以陪我到大陸雲南旅遊。沒想到時間到了,先生同事的先生所經營的旅行社才通知人數不夠無法出團。等我上網找其他旅行社接洽時,才發現即使等先生的台胞證辦妥下來,行程都得延到八月底。更誇張的是先生提出一個不怎麼高明的理由:鬼月不適合搭飛機。所以我的出國旅遊計畫就這樣壽終正寢。從以上種種跡象顯示,許多事情,包括目前的諸多政治亂象,不是我們有錢、有時間、有體力、有……,美夢就能成真。我想,更重要的是還得具備一顆亟待改造的「腦袋」與一枚強而有力的「心臟」才行。
最後,即使目前僅能藉由文字信差,參與你九月中旬的歐洲之旅。我依然相信「美好的未來」會隨阿爾卑斯的秋風,飄落在你執著、堅毅的雙掌。有朝一日,我們必能攜手一起走過滿地鵝黃色的菩提樹葉間,同時體會涼涼的秋風,冷冷的雨……。我想,我的心情和你一樣,就像那只掙脫線軸的風箏,正在期待下一個風起。
【帶著髮香旅行】
晚間難得一個人在家。
很想要打電話給妳,想聽聽妳的聲音,也好想跟妳講講話。
不只是幾句寒暄的話,而是在這樣的雨夜裡,沒完地聊著。
下週二又要跑一趟歐洲。整個行程大致上已經完成了。
除了看展的那幾天之外,大部分時間將在法國東南部的鄉村和山區度過。
這兩天變得格外想妳,幾乎每一段旅行計畫的細部出來,我都會很自然地想像到,我們一起旅遊的可能點滴。
其實我的想像力並不豐富,出現在腦中的圖片往往只有簡單的色彩和景物,有時候有些小雨、涼涼的風,滿地的落葉,或許,輕輕的流水聲。而我在此可以描述出來的因為文字的折扣而更加失真。
然而可以確定的是,那總是一段美好的影片,因為微風吹過妳的頭髮,我想像出那種熟悉的香味,有妳的笑容為背景。
幾乎可以確定的是,接下來的兩週旅行中,無時無刻都在想念著妳。我常常說,旅行是人生的一種呈現,而這次的旅行中,雖然已經確定沒有妳的參加,但依然因為妳的關係,而多了很多很多想像。這些想像,因為愛而顯得具體而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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