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七夕,中國的情人節。這樣的日子對我而言,具有特殊的意義。因為十九年前的今天,藉由醫生的巧手,我和寶貝女兒初次在亞東醫院相見。當第一聲宏亮的哭聲劃破沉寂的黑夜時,母女倆就在喜極而泣的淚水中,牽起這一縷直到世界盡頭的親情線。
記得小時候,母親總在七夕這天的黃昏,備妥桂花、胭脂、白粉以及紅紗線等祭祀用品,祈求我們幾個丫頭,長大能夠像「七娘媽」一樣,手腳伶俐又美麗。拜過「七娘媽」後,母親還會額外準備一碗雞酒、蔴油飯置於床頭拜謝「床母」,並囑咐我們要拈三炷清香,感謝並祈求「床母」保護我們平安長大。每次拜完我總是小心翼翼的將香插在地上鋪設的磚縫間,稍待片刻,再手持銅板驗證「床母」已察納後,最後再將紙錢加以焚燒,完成祭拜儀式。
婚後當了幾年的家庭主婦,對於這樣充滿浪漫氣息的民間習俗,倒是跟著應景了幾年。直到孩子入學,而我也重拾課本,踏入職場後,因為忙碌竟將這樣的節日逐漸淡忘,甚至忘了寶貝與「七娘媽」同日生這件生活上重要的浪漫情事。
轉眼間寶貝也由黃毛丫頭,蛻變成青春洋溢的美少女。在她的成長與求學過程,的確因為與生俱來的聰慧與伶俐,讓身為父母的我們輕鬆不少。去年大學聯招寶貝考上中興企管,主動要求重考。在休學的這一年間,收穫最多的不是寶貝又唸了多少書,而是我們親子間那份珍貴情誼,有了前所未見的大躍進。假日,我們常開車到處旅遊踏青,東北角美麗的海岸線,三峽蒼翠的綠野林邊,留下我們許多鮮明的足跡。而這些在其他家庭裡看似稀鬆平常的事,對我們家而言,那是一份遲來的幸福。
上個月寶貝剛考完指定考試,原本還信心滿滿的踏出考場,不料晚間先生買回晚報,寶貝對完答案之後,竟哭得跟孩子似的走出房門,這景象還當真嚇壞了我。在我記憶所及,她很少在人前落淚,當下我趕緊將她攬入懷裡,輕輕拍拍她的肩,讓她的情緒一次宣洩。事實上我根本不在乎她考得怎樣,我只希望她能夠平安且快樂的長大。當我看著寶貝在我懷裡無助啜泣的模樣,我突然有「幸福」的感覺,因為這是身為母親的我,在夢境裡不斷排演的畫面。在擁抱的剎那,我多麼希望自己嘴角向上彎曲的弧度,能讓寶貝模糊的雙眼瞧見。
今年寶貝由於國文考得太離譜,依舊上不了台清交。前幾天放榜時,爸爸忍不住唸了幾句:「如果妳的國文再多考個幾分就好……。」彷彿多了幾分就能「美夢成真」,而我卻不這麼認為,因為要不是她少了這幾分,我這個老媽哪有機會讓擁抱她的畫面「倒帶重演」。人生何其短暫,讀書不過是個剎那過程,「親情與愛」應該更勝於眼前這區區幾分。感恩我們親子間多了這一年相處的時間,感恩寶貝休學這一年長大不少。
最後,幾經地域上與未來出路的斟酌考量,填了個離家不遠的「中央大學數學系」,還不錯,寶貝對數學一向不排斥,起碼還蠻有興趣。看來今晚我們家肯定會選家燈光美氣氛佳的海鮮餐廳,好好慶祝今年這個具有多重意義的甜蜜情人夜。
後記:
1.各位爸爸們,別忘了女兒是上帝恩賜給你們的小情人哦,有機會要多抱抱她親親她,千萬別等到「情敵」出現時,才在一旁拿著放大鏡乾瞪眼。
2.我們家跟中央大學還真是有緣,老大從企管系退學,沒想到老二今年要入學,看來進出這美麗的校園,還真如進出廚房一般的方便。
3.最後,還是謝謝大家的關心,無論男女,本人一致公開感謝。
4.相片拍攝於九份老街94.08.23下午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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