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應該?要是幽衣不來,這場婚禮就不用辦了」
「我去看看」KEN一心只想離開現場,至少不會落的這麼尷尬。才踏出一步就被魏士齊拉回原地。
「不用了,要是新郎也跑掉的話,豈不是就像大家宣佈新娘跑了?真是的...一點都不會想」
魏士齊說完就皺著眉頭回到位子上,一邊用手按摩太陽穴、一邊喃喃自語的說道:「要是半途被楊子研劫妻的話那『黑衣』的顏面就全丟光了,而且她也不會來了......」
過了沒多久,已經有人發出回家的聲音,正當大伙兒離開座位時,魏幽衣狼狽的出現在門口,原本整齊的頭髮變得有些凌亂。
魏幽衣無視群眾露出的厭惡表情,雪嫩的雙手抓著裙子漾著如玫瑰的美麗笑容走向KEN,滾著蕾絲的裙擺下邊露出ㄧ雙純白的高跟鞋,門外的亮眼光線讓她看起來就像天使一樣美。
「妳終於來了,我好怕妳不來了...」KEN又露出笑容
「怕什麼,本姑娘這還不是好好的出現在你面前」魏幽衣豪邁的說著。
「我們小時候許下的承諾終於可以實現了」
「廢話,我堂堂的魏家大小姐何時食言過了?哼!」魏幽衣挑眉的回應,但是眼角卻又滑下一顆晶瑩剔透的眼淚。KEN這才發現魏幽衣的眼睛卻腫的厲害,眼眶還有點濕潤,就像剛哭過一樣
KEN沒有像平常一樣開玩笑的回話,只是用手輕輕擦掉魏幽衣臉上的淚珠,心疼的心情溢於言表。
「喂...這樣我會很不習慣...」魏幽衣的雙頻臉上浮上一層紅暈,害羞的不知所措。
「堂堂的魏家大小姐也會害羞,真是世界奇觀」KEN看見魏幽衣害羞的模樣,感到十分稀奇。
「喂!你真沒禮貌,什麼世界奇觀...簡直把我當動物看待」魏幽衣粗魯的朝KEN的胸膛揮了一拳。不對,她是惡魔...有暴利傾向的惡魔。KEN心中自咐,但是還是很高興,因為魏幽衣沒有臨陣脫逃。
「說你是動物,對動物實在是太可憐了」
「你真大膽!我可是你老婆」
「我可是妳老公」
「你...」
「好了!都幾歲了還在鬧,到時候人都走光了看你們怎麼結婚!」在他們這兩個小倆口打鬧之餘,魏士齊見況跳出來阻止,不然再這麼鬧下去就沒完沒了了。
婚禮總算開始進行,但是因為新娘遲到好幾分鐘,導致時間不足只好迅速解決,但是現場還是被幸福的氣氛團團包圍住。
魏士齊雖然開心的合不攏嘴,目光卻不時往門口瞄去,焦躁與不安若隱若現,最後他終於忍不注,悄悄地離開現場。
魏幽衣看著父親的離去,眉頭都皺在一起,其實她也和魏士齊一樣,擔心『她』到底會不會來。
直到互相戴戒指的那一刻,大家都以為沒事了,心都鬆懈下來,就在此時,楊子研闖入會場,ㄧ句不發的拉走魏幽衣。
事情發生的突然,沒有爭執、沒有拉扯,一切就像風一樣稍縱即逝。
「很好笑吧?」KEN站在姚育靈的背後,陰冷的說著。
「KEN,我不是故意的...。你流血了!」
「死不了」KEN不當一回事坐在姚育靈的旁邊,只用右手蓋住臉上的傷口,指縫間緩緩溢出鮮血,整個手臂都染成紅色。
「發生什麼事了?你留好多血...」姚育靈從桌上拿了一盒衛生紙盒,連續抽了好幾張衛生紙擦去KEN臉上的血,眼睛頻頻掉下眼淚。
「我還真是可悲...又無可救藥...廢物」
「KEN,別說話了...我先幫你叫救護車」
姚育靈拿起電話正要撥號時,卻被KEN的血手給制止。
「如果你想知道發生什麼事情,那就別打這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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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柔的反應就是閃進小房間內躲起來。當時在咖啡店看到他時,就有點嚇得魂不守舍。明明只用墨鏡遮住大部分的臉,卻還是能感覺到那股...濃烈的殺氣。
喀一聲,門被推開。一道長長的人影映在地板上,一眨眼的時間,黑影閃入小房間內將門上鎖。
房間又陷入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映柔悄悄然的往房間深處爬,直到額頭撞到不明的硬物才慢慢的坐在地上。
沉重的腳步聲,隱約可以感覺到大膽中的謹慎,走了莫約十幾步之後就停下來,燈光瞬間充斥整座房間。
蜘蛛絲密佈的天花板只有一盞電線拖著的舊式燈泡,微弱且溫和的燈光照亮挾小的房間,擺放整齊的三個資料櫃個別放在中央,佔據相當大的空位,只有左右兩邊的走道可以走動。
映柔整個人像蝦子一樣蜷曲在右邊的走道盡頭,背緊貼著牆邊,冷冽的寒意滲入骨隨也不敢發出半句聲音。
「二十幾年前」熟悉的男性嗓音伴隨著翻頁聲回盪在映柔耳邊:「魏士齊拋下在台灣明媒正娶的妻子-溫榭亭,跑到國外和風塵女子尋歡作樂。哼!」
映柔緊繃的皮膚鬆弛下來,屏氣凝神的咀嚼他說的每一個字,像是被枷鎖牢牢鎖住的記憶瞬間在腦中爆開,以往的記憶就像炙熱的岩漿燙平不平整的記憶。
手撐著牆壁使力站起來,踱步尋找說話的人。畏畏縮縮的往鐵櫃間的縫隙瞄去。
映柔仔細看著站在鐵櫃另一邊的人,對他有些說不出來的熟悉,混亂的腦袋彷彿浮現幾個字眼,卻又想不起來。
忽然間,映柔的腦中閃過幾個畫面,咖啡館時的他、紅綠燈旁的他、昏昏入睡前看到的他。
此時。他正慢條斯里拔下掩蓋臉龐的墨鏡。
一隻正常的右眼然而左眼卻是被疤痕掩蓋住的左眼,疤痕醜陋無比,想是被什麼咬去了一大塊肉似的,整張臉醜陋且怪異,嚇得映柔忍不住放聲大叫,腿一軟,整個人倒向整排厚重的資料夾跌的東倒西歪。
他一箭步衝到映柔的面前,伸出大手捂住嘴巴,不搭調的雙眼往生銹的門瞄去,似乎很怕被人發現一樣,紊亂的呼吸打在臉龐上,溫熱的感覺讓映柔的心底更加不安,她害怕的扭動身體,柔弱的雙手試圖扳開他的大手,得到的回報不是解脫而是男子狠瞪。
近距離觀看他的疤痕,感覺更可怕,映柔嚇到眼角滲出淚水,身體抖動的更厲害,指甲往脖子劃過去,留下一條艷紅。
他喉間卡住低沉的吼聲,聲音淒凌痛苦,男子鬆開手,映柔把握時機掙脫他的束縛逃跑,
不注意踢到腳邊推機如山的資料夾因此跌了一跤。
「待在原地,不要亂動。」
「你是不是會殺了我 ....?」映柔顫聲。
「殺你?」男子竊笑,隨後大笑「我幹麻殺妳?」
「因為你 ...很可怕,很像殺手.........。」
映柔的誠實,讓他笑到站不住,必須扶著鐵櫃才不會笑到跌倒,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能像現在這樣子開懷大笑了?
「小姑娘你很可愛,但很可惜....我不是殺手」他扶映柔起身,亮出胸前口袋的警察手冊
「我是警察,你可以叫我ken。」
此時,映柔看著那道被疤痕掩蓋住的左眼在像是挾帶大量泥沙的混濁橙光下,顯得溫和。
其實他看起來沒那麼可怕嘛!映柔心想。
「不過你剛才倒是犯了很大的罪.....」
「什麼罪!你會抓我去關嘛?」
ken又爆開一次大笑:「你看看我的脖子。」
「你犯了傷害罪,我可以告你告到死。」
「警察先生放過我,我不是故意的」映柔聞言嚇到跪在地上求饒,眼角飆出淚水,心底害怕到極點。
「我有個方法」
狹小的資料室裡,兩個人面對面,望著對方,靜靜的,只剩下呼吸聲。
「跟我去拜訪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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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亮的兩聲槍聲,劃破寧靜,子彈落在李醫生的胸膛。
散落一地的啤酒罐,地上血跡斑斑。
何偉衣服染上一大片鮮血。伸出顫抖不已的左手,拿起李醫生生前向他要脅的東西-病歷。
「死老頭...這上面會有毀掉我的證據嗎?」何偉露出可怕的笑容,吐出一口血。
越接近李醫生,當年殺戮的感覺又回到身體......
魏幽衣坐在咖啡店裡的最角落,等待和楊子研的約會,頗為無趣的一邊撫摸肚子、一邊看著車水馬龍的路況。
過了許久,楊子研才到咖啡店。他四處張望一下,看到魏幽衣,興奮的走過去。
「幽衣,我來了。」楊子研帶有歉意的笑著坐下,看到魏幽衣撫摸肚子的動作,笑容頓時垮了下來:「怎麼了?肚子不舒服啊?」
「我…」魏幽衣看了一下楊子研,又將視線轉到路上,雙手的手指彆扭的交扣:「我不知道怎麼講…」
「幽衣」楊子研的手伸過桌面,拉著魏幽衣的手,眼神充滿深情:「我漸漸的學會向父親爭取自身的自由,所以你放心,我一定會依照你的要求,離開那個家。現在你只要等我的好消息。」
「那要等多久…」
「就快了」
「那麼我肚子裡的小孩…怎麼辦,遲早都會被注意到的」
「肚子裡的小孩!」楊子研驚訝看著她,整個人差點跳起來。
魏幽衣低頭羞澀的說:「我很確定是你的小孩。」
「真的嗎?那實在是太棒了」楊子研喜出望外的在心裡放聲吶喊,整個人彷彿置在雲霄之上。雖然未婚生子對女方的名譽有很大的受損,但只要私奔到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從新開始,一定能夠爭取到兩個人的幸福。楊子研心裡想著。
「可是我們兩個沒錢….黑衣的經濟動脈在幾年前被一個人被切斷,要是我們兩個人私奔的話,身上沒錢一定會被抓回去的。」
「那怎麼辦?」楊子研失望透了,壓根也沒想到私奔的經費這回事。
「我不知道…」魏幽衣雙手摀著臉,哽咽的哭著,指尖緩緩溢出晶淚。
「幽衣,別哭,一定會有辦法的」
「既然是非常時期就用非常手段了」魏幽衣天使與魔鬼融合的臉從淚水中抬起
:「我們兩個一起去劫...天下會的貨物。」
「貨物!」楊子研激動,聲調高亢,此舉引起餐廳內所有人的目光,他注意到週遭好奇的
目光全投注在他身上時,面掛尷尬的笑容調整椅子坐下。
「你找死喔!」
魏幽衣微傾,對楊子研剛剛的舉動使個一個白眼,但嘴角保持以往令所有人為之瘋狂的笑容。
「你該不會是指 .... 最近從德國偷渡的上百把槍械?」
「不錯嘛!我還以為你對自己家裡的事業都不聞不問,想不到你挺了解的嘛」
此時,服務生送上兩人的餐點,魏幽衣機伶的將話題轉向完全不相關的話題上打轉
,直到確定服務生走到魏幽衣估算的安全距離,才又切回正題。
「只要弄到手,然後我們就遠走高飛,把貨物賣給更有勢力的幫派,哪怕不夠錢花。」
「可是....」
「子研...難道你不愛我和我肚子裡面的孩子嘛?」
「不是這樣的,為了愛妳 ....我願意付出所有的一切。」
「那就聽我的好嘛,老公?」。
夜晚,楊子研和魏幽衣躡手躡腳的閃躲眾多兇神惡煞的保鑣,一路驚險的接近目標中。
碼頭的四號港口,是天下會專屬大倉庫,為了避免閒雜人等的注意,交易通常選擇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進行。
「你殺過人嗎?」魏幽衣調忼的問。
巨大的托吊機正吊著四方型的大木箱,嗡嗡作響的運作聲取代背後的波浪聲。
「當...當然有...」楊子研突然被這麼一問,有些不知所措,怯怯的回答,手不停的顫抖。
「哈哈!你騙人,你看你自己的手抖的那麼厲害。」眼尖的魏幽衣豪不客氣的取笑。
「我...我只是在緩和一下手指...不然到時候失手我就完了...」
「緩和?少笑死人了」魏幽衣斜眼看著楊子研,戲謔的眼神帶些譏笑:「待會你只要往心臟刺就好了,既方便又省事。」
「可是這樣很痛...我...還是不要好了」
「是不是個男人啊?你懂不懂那個什麼..『破舟沉斧』的意思?」
拖吊機小心翼翼的將木箱放到地上。
「是破釜沉舟啦!這我當然懂,就是做事果決,這句成語出至於秦末項羽與秦軍戰於鉅鹿,項羽為使士卒拚死戰鬥,渡河之後,將渡船...」
「STOP!我知道了,你瞭解就好」
魏幽衣自動停止對話,緊盯著木箱。
「聽好,你現在過去假裝關心貨物運送的狀況,然後再想辦法移開他們的注意力,我則負責偷走它們,你可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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