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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稱中國限制湄公河上游流量,引發下游多國干旱+被殺死的“神”:大壩和中國力量如何威脅湄公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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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國空附近,一段狹窄的水流過乾涸的湄公河河床。ADAM DEAN FOR THE NEW YORK TIMES

         ***研究稱中國限制湄公河上游流量,引發下游多國干旱***

          HANNAH BEECH 翻譯:紐約時報中文網2020年4月14日

(Hannah Beech自2017年起擔任東南亞分社社長,現駐曼谷,她此前在上海、北京、曼谷和香港為《紐約時報雜誌》報導20年。)

曼谷——2月下旬,當中國遭受冠狀病毒襲擊時,湄公河流域的農民和漁民正在與有生以來最嚴重的旱災作鬥爭,在老撾,中國外交部長向一群關切此事的聽眾發表了講話。

他傳達的訊息是:我們感受到了你們的痛苦。中國外交部長王毅表示,這條世界上最豐產的河流之一正在遭受干旱,中國也面臨這個問題。 但美國氣候學家的最新研究首次表明,中國根本沒有經歷同樣的困難。

湄公河發源於中國的青藏高原,北京的工程師似乎通過限制其流量,直接導致了創紀錄的低水位。

“衛星數據不會說謊,西藏高原上有大量的水,儘管柬埔寨和泰國這樣的國家正被迫面臨極端的威脅,”這份報告的聯合作者艾倫·貝斯特(Alan Basist)說。該報告由水資源監測機構“地球之眼”(Eyes on Earth)於週一發布。

2018年,柬埔寨的一個水上村莊。數千萬人依靠湄公河為生。 SERGEY PONOMAREV FOR THE NEW YORK TIMES

“有大量的水被攔在了中國,”貝斯特還說。 湄公河是地球上最豐饒的河流之一,以其養分豐富的水體和漁場養育了數千萬人。但是大部分位於中國的一系列大壩掠奪了這條河的財富。

依賴於內陸漁業的人說,他們的捕獲量急劇下降。持續的干旱和突如其來的洪水打擊了農民。 儘管東南亞國家依賴與中國的貿易,但北京對湄公河上游的控制已經引起了憤怒。

在旱季,湄公河上游向下游提供多達70%的水。雖然中國政府推出了一項全球發展計劃,並說該計劃將使較貧窮的貿易夥伴受益,但在那些感覺自己正在遭受損失的國家中,反對的聲音越來越大。

“問題在於,中國的權貴階層把水看作是供他們使用的東西,而不是一種共享的商品,”斯廷森中心(Stimson Center)東南亞項目主任、《湄公河最後的日子》(Last Days of The Mighty Mekong)一書的作者布賴恩·艾勒(Brian Eyler)說。

老撾北部的南烏1號大壩正在建設中。它是由中國最大的水電公司建造的。 SERGEY PONOMAREV FOR THE NEW YORK TIMES

隨著地緣政治影響力的增長,中國的領導人開始把自己描繪成另一種超級大國,用中國的話說,就是與其他國家建立“雙贏”關係的大國。 但斯里蘭卡和吉布提等國因其戰略項目最終落入中國之手,已陷入批評人士擔心的債務陷阱。其他非洲和亞洲國家擔心,中國祇不過是另一個渴望攫取自然資源的帝國主義大國,並不關心當地民眾。

“這是中國商業發展的一部分,”泰國東北部瑪哈沙拉堪大學(Mahasarakham University)講師、湄公河專家猜那龍·瑟他賽(Chainarong Setthachua)表示。“依靠湄公河資源維持生計和創收的普通人被自動排除在外。” 

貝斯特和同事克勞德·威廉姆斯(Claude Williams)創建的數據模型測量了河流的各種成分,從雪和冰川融化的到降雨和土壤濕度。科學家們發現,在大多數年份裡,湄公河上游暢通無阻的自然水流大致與泰國測量的下游水位一致,只有在中國的水壩水庫蓄水或洩洪時偶爾會有例外。

當中國出現季節性乾旱時,下游的5個國家——緬甸、泰國、老撾、柬埔寨和越南——最終會受到影響。當中國水資源過剩時,湄公河流域就會發生洪水。

在越南紅谷附近種植水稻幼苗。 SERGEY PONOMAREV FOR THE NEW YORK TIMES

但在去年的雨季,湄公河這兩段的命運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在中國河段的水量高於平均水平的同時,下游國家遭受了嚴重的干旱,部分河流完全乾涸,在本應有大量漁業捕撈的季節,龜裂的河床暴露出來。 在泰國北部清盛縣一個測量點測得了創紀錄的低水位。

總體來說,在他們對這個點長達28年的研究中,貝斯特和他的同事計算出,中國的水壩阻礙了410英尺以上的河流高度。

中國外長王毅2月向該地區各國外長發表講話時回應說,中國也在承受困難。他表示,讓水流向下游是中國領導層的慷慨之舉,特別是在北京正面臨嚴重的新冠病毒疫情之際。 

他說:“儘管中國本身也遭受旱情和上游降水嚴重匱乏的困擾,但中方克服自身困難,主動加大對下游放水力度。” 貝斯特對此表示懷疑。


1月,泰國訕空附近,海藻覆蓋的沙灘上留下了腳印。 ADAM DEAN FOR THE NEW YORK TIMES

“你看我們的繪圖,在中國是鮮豔的藍色,有大量的水,而在泰國和柬埔寨則由於極度缺水顯示鮮豔的紅色,”他說。“中國能通過大壩調節河的流量,而它似乎正是在這樣做。”

中國常常未經事先提醒突然放水也增加了下游的痛苦,農作物因乾旱種植在靠近河岸的地方,突然放水會導致農作物被淹。

“中國的放水是出於政治原因,”瑪哈沙拉堪大學(Mahasarakham University)的猜那隆說。“表面看上去是在幫忙。他們製造了損失,但要求感恩。” 湄公河是下游國家居民的生命線,但在中國則是穿流於狹窄的峽谷之間,因此除了水力發電以外,其他經濟活動都不現實。本世紀初,在當時由工程師主導的領導層執掌下,中國政府開始加快在瀾滄江——湄公河在中國的名字——築堤的計劃。

今天,該河流在中國的部分被中國西南地區的11個主要水壩控流,生產的電力遠遠超過該地區的需求。其他始於冰天雪地的青藏高原的大河,如在印度被奉為印度教聖河的布拉馬普特拉河 (Brahmaputra),在中國部分也建有大壩。

2018年越南朱篤市的船上市場。 SERGEY PONOMAREV FOR THE NEW YORK TIMES

中國環保主義者之所以能成功說服政府擱置在該地區另一條河怒江上修建大壩的計劃,一部分原因就是目前存在的能源過剩。怒江在進入緬甸後成為薩爾溫江(Salween)。

然而,儘管開始用湄公河進行水力發電,北京仍然拒絕加入泰國、柬埔寨、越南和老撾的一個致力於河流健康的區域組織。在這個名為湄公河委員會(Mekong River Commission)的組織委託的一項調查中,科學家警告說,湄公河上湧現的諸多水壩可能截住流向越南河口的流量中97%的沉積物。 

泰國北部的社區組織者和保護主義者尼瓦特·羅卡威(Niwat Roykaew)說:“這條河就要死了。” 然而,北京創建了自己的瀾滄江-湄公河合作倡議,並為該組織在柬埔寨提供資金建造一棟豪華大樓。首相洪森堅決地將柬埔寨帶入北京的軌道。批評者指責北京資助的這一倡議不是保護河流的機制,而是中國的湄公河行動的喉舌。

柬埔寨金邊,湄公河岸。 SERGEY PONOMAREV FOR THE NEW YORK TIMES

但是,即使是亞洲執政時間最長的獨裁者洪森,也因湄公河嚴重缺水而產生動搖,去年7月,湄公河缺水加劇。能源部上個月宣布,柬埔寨將暫停湄公河大壩的建設計劃,而該計劃的建設資金主要來自中國。

同時,數千年來冰川融化流入湄公河的水填滿了中國的水庫,中國的儲水量激增。

“冰川就像水的銀行賬戶,但隨著氣候變化,它們正在迅速融化,”貝斯特說。“中國人正在湄公河上游建造保險箱,因為他們知道銀行賬戶最終將被耗盡,希望能留作儲備。”

2018年12月,柬埔寨湄公河上的一戶水上人家,附近擬建一座水電站。中國官員和企業希望,在這個地區修建新水壩能抵消國內增長放緩的影響。 SERGEY PONOMAREV FOR THE NEW YORK TIMES

           ***被殺死的“神”:大壩和中國力量如何威脅湄公河***

                    HANNAH BEECH 翻譯:紐約時報中文網

湄公河上——中國人來到坐落於湄公河支流一個泥濘轉彎處的拉特海村(Lat Thahae)後,在房屋、學校和寺廟的牆上寫下一個漢字。

老撾北部這個與世隔絕的小村里沒人認識這個字。這個漢字是“拆”——一條亞洲大河沿岸數百個社區的命運就被這個外國字概括了。

2019年,一座大壩已在這裡建成,它將開始改變這個世界上最偏遠國家之一的一片崎嶇山巒和原始叢林,這是推動亞洲一些最不發達經濟體的更廣泛努力的一部分。這座大壩是中國在南烏江建造的七個水電站項目之一。

為了給大壩騰地,拉特海村和另外幾十個村莊正在被拆除。一名叫塞(See)的拉特海居民說,她對中國水利水電建設集團(下文簡稱中國水電)拆掉她在河邊的寬敞住宅,在幾英里外給她蓋了一個簡陋竹屋作為補償不滿意。中國水電是中國最大的海外水壩建設企業。 但她問道,像自己這樣一個目不識丁的農民,在中國強大力量面前又能怎麼辦呢?

“我不得不搬走,因為他們叫我搬,”她說,這時一輛中國司機開的中國牌照的挖掘機正在她家門前翻土。“我們在河上的生活從此結束了。”

對這個地區的政府來說,這些大壩本該通過把數百名居民遷移到湄公河下游及其支流,並提供配套的基礎設施來改善他們的生活。中國官員和企業則希望通過建設新的水壩、道路和其他開發項目,來抵消國內增長放緩的影響,並為其他國家提供一個擺脫貧困的樣板。

在21世紀初,隨著在湄公河下游修建大壩的計劃提上日程,湄公河委員會(Mekong River Commission)曾預測,其四個成員國——老撾、泰國、柬埔寨和越南——將得到300億美元的益處。但這個委員會(中國一直拒絕加入)多年後的一項重新評估得出了一個截然不同的預測:如果這些水電項目按計劃進行的話,湄公河下游國家的經濟將遭受70億美元的損失。

該委員會的數據顯示,湄公河今年7月的水位已降到了歷史最低點。

隨著新水電站渦輪的啟動,水流正在發生變化,漁民、農民和當地生態系統都在受害。該委員會的一項調查發現,如果計劃在湄公河修建的所有水壩都如期建成的話,到2040年,曾經流入河口的沉積物中的97%會被攔截,導致下游的土地得不到農業所需的營養物質。

位於老撾北部的南烏江1號水電站。南烏江是湄公河的主要支流。該大壩由中國最大的水電公司建造。 SERGEY PONOMAREV FOR THE NEW YORK TIMES


2018年12月,老撾南烏江3號水電站工地附近的班哈坎移民村。 SERGEY PONOMAREV FOR THE NEW YORK TIMES

 “我不得不搬走,因為他們叫我搬,”上圖中的塞說。她所在的村子位於老撾北部,加上另外幾十座村莊,都將夷為平地,為水電站讓路。“我們在河上的生活從此結束了。” SERGEY PONOMAREV FOR THE NEW YORK TIMES

老撾一座大壩去年的坍塌導致了兩個國家數十人死亡,沖毀了數千棟房屋,凸顯了在幾乎無人監管的情況下在偏遠地區修建大壩的危險。儘管老撾政府的結論是,那起事故是人為因素造成的,但一直沒有人為事故負責。 [就在老撾大壩坍塌的前一天,建設者已經看到了麻煩。] 

2018年,一家中國公司就老撾一個大型水壩項目的跨境影響發布了一份報告,報告本該是幾個月嚴謹研究的結果,但被人發現其中一些段落抄襲了早些時候發布的關於另一個中國項目的環評報告,這讓環保人士感到擔憂。

“生計最依賴湄公河的人對這條河的命運支配權最小,”研究該地區自然資源衝突問題的布魯斯·蘇梅克(Bruce Shoemaker)說。

批評人士擔心,建設這些大壩的成本正落在沒有足夠能力承擔的政府身上。 “這些大壩是為了湄公河下游國家的利益呢,還是像中國這樣試圖獲得經濟影響力、轉嫁過剩產能的國家的利益呢?”環保監督機構國際河流組織(International Rivers)東南亞項目主任莫林·哈里斯(Maureen Harris)問道。

“大壩不是想拆就拆的東西,”她補充說。“我們必須考慮其後果。”

亞洲“蓄電池” 

貧窮且地處內陸的老撾下的賭注是,到2025年,水力發電將成為該國最大的賺錢機器。作為世界上僅存的幾個共產主義政權之一,老撾政府已經在湄公河及其支流上的140多座大壩項目上簽了字。

老撾政府正在靠從中國借錢為這些大壩提供資金。然而,華盛頓的國際戰略研究中心(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認為,老撾是最容易被中國債務壓垮的八個國家之一。

據透明國際(Transparency International)的數據,老撾也是亞洲最腐敗的國家之一,該國水電項目的競標出了名的不透明。 “透明度和問責制?”蘇梅克問道。“那不是我用在老撾身上的詞。”他和別人合寫過一本關於老撾水力發電的書。

在越南洪禦附近,湄公河三角洲的農民準備種植水稻。越南和泰國的水稻種植者依賴雨季湄公河帶來的沖積土。 SERGEY PONOMAREV FOR THE NEW YORK TIMES

在湄公河三角洲鴻禦附近的一片稻田裡,農民們正在噴灑肥料。一位研究該地區自然資源衝突的學者表示:“生計最依賴湄公河的人對這條河的命運支配權最小。” SERGEY PONOMAREV FOR THE NEW YORK TIMES

批評人士擔心,老撾用修建大壩來跳出最不發達國家行列的計劃反而會擴大收入差距。

“我還沒看到過一個由於水壩建設擾亂人們的生活而得到公平補償的例子,”威斯康星大學麥迪遜分校(University of Wisconsin-Madison)東南亞問題專家、研究水壩社會影響的伊恩·貝爾德( Ian Baird)說。“如果政府辯稱,補償只能低,否則這些項目不可行的話,那麼這些項目可能對該國並不適合。” 

湄公河上的大壩建設是大型基礎設施項目在世界範圍內衰落的時候開始的。在美國,水力發電曾一度被頌揚為人類征服自然的成就,現在,為了讓河流再次暢通無阻,大壩正在被拆除。

西方的科學家現在認為太陽能和風能可能是更可持續的能源。就連世界銀行這樣曾經向發展中國家宣傳水力發電好處的國際金融機構,也在對大壩帶來的長期後果發出警告。

但對老撾的規劃者來說,大壩仍代表著社會主義進步的頂點,他們中有些人曾在蘇聯學習工程學。 “問題是,政府部門裡仍有一些不放棄通過水電建設實現現代化夢想的工作人員,”貝爾德說。“他們的整個發展模式都是建立在這個基礎之上的。”

然而,科學家們對該地區能否消耗老撾希望生產的全部電能持懷疑態度。老撾的700萬人口永遠不會需要所有這些電能,而鄰國泰國已經出現了能源過剩的問題。曾計劃向造價24億美元的老撾北賓水電項目(Pak Beng)購買電力的泰國國家電力局(Electricity Generating Authority of Thailand)正在重新考慮自己的決定。

但這並沒有阻止中國工程師、企業家和建築工人湧入老撾。在中國水電的南烏江梯級電站工地,岩壁上懸掛的巨大紅色橫幅宣告著中老社會主義兄弟情誼的重要性。橫幅上只有中文。工地上基本沒有老撾工人。 

一家碎石廠的中國水電主管魏軍認為,被迫搬遷的村民只得到了少得可憐的補償一事不值得一提。他說,中國在湄公河上游修建小灣水電站時,3.5萬名中國人被迫遷出。

“不吃苦中苦,難得甜中甜,”他用一個中國說法說。

生命之河

湄公河的發源地在青藏高原,但這條河在中國境內對人類沒有多大用途。湄公河在中國境內叫瀾滄江,這個名字有水流過急的意思,這裡的江水太快、兩岸太陡,除了驅動渦輪發電機外,沒有太多別的用途。自2000年以來,湄公河上游已經修建了七座大壩。

柬埔寨首都金邊坐落在湄公河岸邊。 SERGEY PONOMAREV FOR THE NEW YORK TIMES

但對於下游國家來說,湄公河是它們的生命線。與尼羅河、底格里斯河和長江一樣,湄公河灌溉著整個國家。老撾首都萬象和柬埔寨首都金邊都坐落在湄公河岸上。

2018年12月,一名僧人在柬埔寨洞里薩湖。柬埔寨比其他國家更需要湄公河的滋養。 SERGEY PONOMAREV FOR THE NEW YORK TIMES

柬埔寨一個水上村莊的漁民在分揀捕撈的魚。 SERGEY PONOMAREV FOR THE NEW YORK TIMES

世界上產量最高的水稻種植國泰國和越南都靠湄公河雨季沖積下來的豐富土壤。湄公河流域是世界上最大的內陸漁場。

柬埔寨比其他國家更需要湄公河的滋養。該國1600萬人口約80%的蛋白質攝入來自湄公河流域,包括一條世界上唯一隨季節改變河道的湄公河支流。

柬埔寨也依賴中國,中國目前是柬埔寨最大的貿易夥伴和施主。亞洲任職時間最長的領導人、柬埔寨首相洪森已對西方資助者不感興趣。西方的援助未能促成柬埔寨的民主改革。

僅一項在柬埔寨的湄公河上修建松博水電站(Sambor)的建議,就會讓這座大壩的發電量超過柬埔寨目前的全國總耗電量。2019年,柬埔寨遭遇了停電,導致工廠停產,數百萬人斷電。

但據自然遺產研究所(Natural Heritage Institute)受柬埔寨政府委託撰寫的一份報告,中國在松博建造的大壩會“導致湄公河字面意識上的死亡,摧毀柬埔寨的經濟”。這家研究所是一個監測世界主要河流流域的美國監察團體。 該報告警告說,湄公河三角洲的越南稻田所需沉積物的60%可能會被松博水電站擋住,大壩也“會給洄游魚類製造一個完全的障礙”。

這個研究所提出的替代建議是,在一個現有水庫上安裝浮動的太陽能組件,這是解決柬埔寨電力短缺問題的更好方案。 柬埔寨迄今為止最大的水壩是湄公河支流上耗資8億美元的桑河二級水電站(Lower Sesan 2)。2018年12月,中國製造的渦輪機開始轉動,隨著水庫蓄水,五個村莊被淹沒。如今,一座佛塔的塔尖仍從淹沒了西公村(Srekor)的水中伸出來。以前的村民坐著船從被水淹沒的房屋中打撈他們的財物,時鐘停在了村子被水淹沒的那一刻。

西公村的村民們已被遷出,但他們的新家距離他們曾經賴以為生的那條河很遠。遷居地有一所高中,但沒有老師,有一個診所,卻沒有醫生。電費很貴,這讓他們大為惱火,居民們說,他們是因為一個電力項目被趕出來的。他們也沒有乾淨的用水。

主持大壩落成典禮的洪森把抱怨的村民稱為“激進分子”。

在重新安置他們的地方,村民們因失去了一條維繫他們幾代人生活的河流感到哀傷。

2017年底,柬埔寨的桑河二級水電站開始蓄水,西公村隨之淹沒。 SERGEY PONOMAREV FOR THE NEW YORK TIMES

“我們的這條河對我們來說就像一個神,”居民尼欽(In Chin)說。“我們把它殺了,這讓我很難過。”

台長: 幻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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